《你能不能别长高》荧光菌

11、第十章

　　长阳市已经十几年没下过大飘雪了。
　　只在最冷的日子，会在地面薄薄地铺上那么一层白，有太阳时九点不到就化掉了。
　　但不下雪的城市，并不代表就没有滑雪场。
　　徐棠挑了个稍微暖和一点的天，约着两个“小跟班儿”，一块去了城东滑雪场滑雪。
　　虽然长阳不下雪，但该冷的还是照样冷。零上两三度的天气，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才出门，帽子围巾手套羽绒服，装备齐全。
　　顾舟鸣和梁凉都是第一次来。几人换好了衣服，戴上护目镜，套上滑雪板——
　　“棠姐？我动不了了？”梁凉是完全形态的体育废，拿着滑雪棍就站定不动了。
　　徐棠带着她划，教了两分钟发现半吊子的自己带不动菜鸡，只好叫了个教练来。
　　顾舟鸣却上手快，他已经缓慢地在平地游走，撑着两根滑雪棍，像个螃蟹一样。
　　“……”徐棠看着大笑，“小舟，姿势错了！我教你。”徐棠划到他身旁，手把手揩油式教学。
　　不过衣服厚，顾舟鸣也没觉得尴尬。徐棠随便教了一下他就顺手很多，于是很愉快地滑下坡去浪。
　　新手这么快就下坡……很容易翻车的……！徐棠还没来得及提醒，小舟就如离弦之箭般滑走，结果啪得一下倒在雪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徐棠在他背后疯狂嘲笑，笑够了发现小舟好像有一边的滑雪鞋插进雪里拔不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赶过去帮忙。
　　“哈哈哈哈哈谁给你的勇气啊才刚会滑就自己一个人下坡！”徐棠伸手，把顾舟鸣拉出来。
　　“……”顾舟鸣扶了扶歪掉的护目镜，撑着徐棠的手站起来，一个不小心又跌到。
　　这下跌进了徐棠的怀里。
　　这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剧情啦……！
　　徐棠撑不住顾舟鸣的全部体重，没扶两秒，两人一同跌进雪里。
　　徐棠又笑，顾舟鸣听她笑得开心，也弯了弯嘴角。
　　远处的梁凉正用自己极度不协调的四肢和滑雪场教练互相折磨，她抬眼找了找两人，却谁也没看见。
　　“所以这是丢下我私奔了……？我来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又要做电灯泡？”梁凉再度陷入沉思。

　　这只是一次很常规的社交活动，没滑多久，充当小舟滑雪教练的半桶水徐棠就累趴下，坐到休息区去狂灌水。
　　“还想去泡温泉，约不约？”
　　“约个毛毛球！我再也不来看你们俩约会了！臭徐棠！！”梁凉扯掉自己的滑雪手套往徐棠身上丢，教练教了她两个小时，她依然无法正常滑动，放弃了这场你不情我不愿的教学。
　　“……”徐棠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不远处，顾舟鸣还在滑雪场内绕圈，他好像非常喜欢这项运动，跌倒无数次也不累。
　　“梁凉，你说，小舟他会长高吗？”徐棠问道。
　　“……你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肯定会长啊！”梁凉捧着休息区提供的热水，雾气腾腾。
　　“他要是长高了，我可能就不喜欢了呀……”徐棠发愁。
　　“我可以合理质疑你是恋/童/癖吗？”梁凉冷漠。
　　“胡说八道，小舟又不是小孩子。”徐棠锤了锤腿。
　　“啊，洛丽塔……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梁凉把热水一口干了，放下水杯，开始夸张背书。
　　“……如果我喜欢你，背这句才没错。”徐棠冷漠。

　　滑雪运动结束后，三人智障兮兮地去吃日料。
　　离过年不到一周了，徐棠想再约人也约不动。顾舟鸣妈妈仪式感极强，过年了屋子摆设全都要换掉，提前一周就准备年夜饭，顾舟鸣得在家帮忙。梁凉则是在家待机，重建自己的宅人设。
　　“棠姐过年怎么过呀？”梁凉问道。
　　“你们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呗。”徐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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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这阵子，徐棠她妈去国外出差了。她父亲也知道，还客气地问了一句徐棠要不要一块儿来过年。徐棠却连客气都不想客气，直接回怼：“我是疯了才跟拆散我家庭的人一起吃年夜饭吧？”
　　她父亲没有回话，沉默片刻只说了句：“棠棠，好好长大。”
　　人家阖家团圆，人家新年快乐，年年好福气——
　　她就算再“懂事”，也没办法接受这涌上来的“孤独感”。
　　不应该有这种孤独的。她想。
　　她不是真的孤儿啊。

　　大年初一那天徐棠妈妈总算记起来给女儿打个电话。两人时差七小时，徐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凌晨三点。徐棠没有睡，因而无所谓，但徐棠妈妈却好像忘了她们之间有时差，开开心心地说着她在异国唐人街，和当地华裔一起过新年。
　　徐棠好声应着，接受来自母亲只言片语的关怀。
　　“妈妈，你有三年没陪我过年啦。”徐棠小声说着。
　　“……宝宝，对不起呀，妈妈忙。妈妈爱你的。”
　　徐棠哭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棠一看手机，她居然收到了顾舟鸣的红包。
　　徐棠接了，然后回了个转账520，没等小舟接收，她便起床去洗漱了，等到回来时却发现顾舟鸣给她打了个语音通话，她乐呵呵地接通。
　　“徐棠，你、你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吗？”顾舟鸣问道。
　　“怎么，红包要我当面送？”徐棠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往衣柜里头翻衣服。
　　“没空算了。”顾舟鸣被调戏到很有长进，已经学会不接茬了。
　　“有空有空，我中午过去？我要给我们家小熊猫发红包~”徐棠开开心心地挑了条红格裙，她头发已经长过肩膀，可以挽个温柔的发髻去见人。
　　“好，我跟我妈说一声。”顾舟鸣挂了电话。
　　小舟真的是个乖乖仔。
　　徐棠又把红格裙放回衣柜。不知道小舟是喜欢可爱、温柔、叛逆还是纯真风格呢……

　　大年初一就上人家家门拜访，总要准备点儿东西。徐棠在路上买了篮水果，再添了束百合花，打着车去了顾舟鸣家。
　　顾舟鸣家虽不远，但外面风太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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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疯狂崩人设了
无所谓！！不管了！！写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