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C 超级魔法契约》lyrelion

5、第五章 罗曼之瞳

　　“喔，你果然发现我了。”易斯特从树后转出来，冰晶紫的眼眸闪闪发亮。
　　“不愧是魔族，夜晚下你的眼睛特别美丽。”奥兰克摆摆手，“请坐请坐，如果您嫌这里太简陋，不妨和我回神殿去，我请您喝酒。”
　　“喝酒？”易斯特笑起来，“神官可以饮酒麽？”
　　“酒是神赐给人们狂欢的圣物。”奥兰克笑笑，“好了王子，您不惜使用隐身咒也要来找我究竟是甚麽事儿？”
　　易斯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忘记了和我的契约？”
　　“契约？”奥兰克抓抓头，“我们之间有过甚麽约定麽？”
　　“看来…只有这样你才记得了。”话音未落，一股劲风袭来，夹杂着开山碎石的威力。
　　奥兰克已经翻身跃下树去：“您的爪子能否留情？毕竟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棵橡树了。”他落在地上站稳。
　　头顶上狂风席卷而下，是易斯特追过来。他的左手幻化成了爪型，尖锐锋利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他的眼睛由幽蓝色加深，透出紫色的光芒来。
　　“真的生气了？”奥兰克笑笑侧身让过此次攻击，“好了好了我记得的，您说过以后见我一次要打我一次。但是今天似乎不是个好时候，被别人看见…难道您想人族再和魔族开战麽？”
　　易斯特慢慢的收起了法术傲然的看着他：“你记得就好！我们改天再打！”
　　“我当然不会忘记的，易斯特王子。”奥兰克轻松的走到他身边笑道，“很美味，不是麽？”
　　只觉得耳边有些麻痒起来，易斯特猛地转身挥爪，奥兰克人已经不见了。他的声音却随着风轻轻的送过来：“王子，不要这麽粗鲁，明明那个时候儿您那麽多情…”
　　易斯特气得满脸通红，用力的一挥左手，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主人，为甚麽不杀了那个不请自来的易斯特？”凯米尔将毛巾双手握着，擦拭奥兰克身体的手有些□□的移动着。
　　奥兰克靠着浴池壁，漫不经心的拉起一束头发，看着水滴自发稍滴下发出愉快的笑声：“因为他也不是要杀我。”
　　“嗯？”凯米尔擦着他光洁的脊背。
　　“这不过是个契约。”奥兰克呵呵的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很干净的，凯米尔…能不能请你稍微擦得轻一点儿？”
　　“真抱歉主人。”凯米尔哼哼着欠身，“可您刚才说契约了。难道…您和他打了一架？然后，他输了？！”
　　特雷伊大陆的魔法有很多种，契约自然也有很多种。魔法的基础契约是通过仪式与自然神签订，一旦解除将丧失魔法。另一种常见契约就是在战斗中建立。胜利的一方可以选择与战败者订立契约，从而控制对方。当然，如果战败者能打赢或是让战胜者放弃契约，这个束缚就会消失。如凯米尔兄弟俩就是八年前输给了奥兰克。这种契约只在魔法师之间，以及与圣物之间缔结。圣物的级别越高，契约难度也就越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契约，比如血之契约。
　　“不，不是我挑战他，而是他必须攻击我。”奥兰克随意围着块白亚麻布走出浴室，来到休息室的椅子躺下。
　　凯米尔过去跪在一旁的垫子上给他倒茶：“为甚麽？这多奇怪，他不怕魔族与人族再开战？”
　　开战？哦，可爱的凯米尔，一个人如果被不愿意的魔法契约束缚住，是相当令人懊恼的。奥兰克喝着茶，想起两年前的往事来。

　　为了缓和魔族与人族的关系，为了争取国外的支持，也为了探察邻族的虚实，奥兰克作为罗曼家族的使者陪同国务大臣前来魔族拜访。他命令卡米尔变做自己的模样，而凯米尔分身为二继续扮演双生子，掩人耳目自国境缓缓前来，自己则先行一步。几天之后的傍晚他到了斯立塔克，这是魔族的一个小镇，却是通往魔都龚达姆的军事要塞。随意找家旅馆住下，夜晚的酒馆是打听各种情报的好地方。
　　“老板，请给我一杯葡萄酒。”奥兰克早已将发色变成星蓝色，眼睛改为普通的黑色，不过是避免在妖精与魔族混居的地带太过招摇。他打量着小镇上唯一的这家酒馆，粗糙的木头桌椅，不太明亮的灯光，烟草味道，啤酒的泡沫，吵嚷的魔族农夫。充满了雄性的气息，还有…不太对劲的感觉。
　　“好的，葡萄酒…”老板是个绿色头发的大胡子魔族，两只眼睛闪着橙色的光芒，放酒时突然凑近他看看道，“小子，你的头发和眼睛真是少见的美丽啊。”
　　“美丽？”奥兰克笑笑喝口酒，上下打量这人一眼，“它们可给我惹过不少麻烦。”
　　“这麽纯正的星蓝色的头发…”老板缩回身去摸着胡子还在打量他，“如果你是妖精族的，你该不是哪家的大少爷翘家了吧？”
　　“呵呵。”奥兰克抿着酒没有正面回答。发色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血统，血统越高贵，颜色越纯正，也难怪这个老板误会了。他并不打算将话题停留在自己身上，“老板，听说人族要派使者来，是不是真的？”
　　“哦这可是千真万确的。”老板擦着吧台，“毕竟总打战，就算是我们赢了，可日子难过啊，你看我现在的生意也赶不上战前的十分之一。”
　　看来，和谈也不是没有希望。奥兰克笑笑：“可是人族的魔法师不也杀了我们不少兄弟麽？”
　　“哎呀，魔法师之间杀来杀去很正常的。”老板一摊手，“所以我才不想学魔法。”
　　“呵呵。”奥兰克嘴角扬起来，“说的是。”
　　“不过我倒是很担心。这次人族来也许不是开战，而是看中了我们魔族的宝贝也不好说。”老板忧心忡忡道。
　　奥兰克眼睛一亮：“宝贝？”
　　“我们魔族的兵器可是最棒的！”老板哈哈笑着，“开这个酒馆前，我可是想当铁匠呢。”
　　“这麽说来，您一定听过厄克里苏喽？”奥兰克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是当然！”老板拉拉胡子，“据说厄克里苏就是这个镇打造出来的，你知道麽？”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找它很久了。奥兰克眯着眼睛，却惊讶的说：“是麽？我只知道它曾经是某任魔王的佩剑。”
　　“是的，但是你注意到了麽？最近几任魔王出行的佩剑已经不是厄克里苏了。”老板点着头深思道。
　　“啊…那厄克里苏怎麽样了？”奥兰克作出压抑心底激动的样子道。
　　“谁知道？被主人放弃契约的魔剑，一般都会粉碎吧。”老板叹口气。
　　奥兰克也低头叹气，但嘴角却弯了起来。不，如果厄克里苏这麽容易就毁了，它也不会有最强魔剑的称呼。而自己，还不够强大，他需要这把剑。
　　又随意说几句喝完酒付帐，奥兰克戴上斗篷，小心的往城外走。黑色的夜幕下，月亮斜挂树梢，猫头鹰蹲在那里发出诡异的咕咕声，似乎荒地里的老鼠在移动，发出啃咬骨头木头之类的唏嗦声。
　　穿过一小片灌木丛，奥兰克来到旷野之中。蔓草似乎无边无际的延伸开来，摇曳着孤独的弧线。风猛烈的吹过，卷起的沙砾和断草杂物铺天盖地。他的袍子剧烈的飘摇着，但他睁大了眼睛，魔力的对碰让他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缓缓拉下斗篷的帽子，黑发下冰蓝色的眼眸充满兴奋。
　　“在这里麽…”奥兰克的喉咙里发出了压抑的轻笑。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迅速的划着咒符图案，口中喃喃低语。
　　左手的食指带出了一股强烈的白光，并不具有雷的巨大声响，但有超过闪电的耀眼。光芒快速切开蔓草掠过空地，在撞击到某一处时突然全数消失。
　　视线中，那里只是一片空地，甚麽都没有。
　　奥兰克呵呵笑着，眼睛中的冰蓝色逐渐加深，而左手持续发出白光，他一步一步向那看不到的某一点走去。脚下看来是坦途，但踩上去凹凸不平。奥兰克深吸口气，将全身瞬间至于幽蓝的光圈内。
　　当走到一半路程时，突然无法前进，光圈明显感受到魔力造成的屏障。奥兰克微微眯眼，撤回左手，改用右手凝结起力量，口中低唤：“地狱深处不死的亡灵啊！以魔界至尊之名，呼唤你们前来！成为我的力量，粉碎所有阻挡的敌人，骨头砍成飞屑—— 一切化作微尘！”
　　右手掌中腾起黑紫色的光圈，与茫茫夜色相交的部分擦出闪亮的紫色光环。奥克兰向前缓缓推出，接触到某一点时，光影撞击处产生褶皱般的波澜，荡漾着发出巨大的声响。而随着光圈的扩大，一间作坊式的房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叮当的响声，隐隐的火光与晃动的人影。奥兰克笑了，他抬起手来要推开面前的木门，却停下回身笑道：“既然来了，不一起进去看看麽？”
　　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腾起一阵深紫的烟雾，里面立着刚才酒馆里的老板。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为甚麽不自己进去？”
　　“好歹是你带的路。”奥克兰耸耸肩，心里却在笑，不知他是敌是友，也不知里面是甚麽情景。如果恶战一场消耗太大，最后便宜的还是这个大胡子。
　　胡子？奥克兰看着他将信将疑的走过来，满怀戒备的经过自己身边。在他低头伸手推门时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低头一笑：“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换回来如何？”
　　“甚麽？”他抬头警惕的看着他。
　　“哪儿有这麽年轻眼神的人长大胡子的？”奥克兰只是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轻笑，“而且，我现在可是原本的样子，你好意思让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吃亏麽？”
　　酒馆老板眯眯眼睛，哼了一声：“跟魔族的人做交易还怕吃亏麽？”
　　奥克兰哈哈笑着替他推开门：“我有说过要和你做交易麽？你身上的魔咒很麻烦，我不一定能帮你。不过…”说着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这个也许会有帮助。”
　　老板猛地退开一步，举起手来发动进攻时，却惊讶的发现手上的皱纹消失了，而胡子全部掉下来。他吃惊的抚摸自己的面颊，揪住一把头发拉到眼前。
　　“这个样子还真是美丽啊。”奥兰克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人，幽蓝色的头发垂下来，那双冰晶紫的眼睛里充满不敢相信，“如果可以了，我们进去吧。这个入口只有很短时间的效应。”
　　“罗曼之瞳。”他抢先走了进去，留下这四个字。
　　奥兰克眯眯眼睛，冰蓝色眼眸里充满玩味。他跟了进去，木门合上的瞬间那座屋子消失在了旷野上。

　　有的时候关上门，真的很难说会发生甚麽。奥兰克愉快的笑了出来。他的手挂在躺椅的背上，慵懒的一摆：“凯米尔，有酒麽？”
　　“主人，明天您还要陪格雷斯王子游园。”有个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
　　“卡米尔，那位高贵的格雷斯殿下还满意你的招待麽？”奥兰克闭着眼睛，“凯米尔，为甚麽每次我叫你准备酒的时候你哥哥就会出现？”
　　“这我可不知道。”凯米尔哼着鼻音，笑嘻嘻道，“可能…他怕您酒后…嘿嘿，那样我们的契约就解除了。”
　　“嗯？”奥兰克眯着眼睛瞟他一眼，“你这是期待契约解除呢，还是——”
　　凯米尔已经贴上来吻住他的嘴唇：“我期待契约解除的过程，但不期待解除的结果。”
　　奥兰克抚摸他的背：“解除你们并不会死。”
　　“主人，请原谅我的失礼。”卡米尔熟练的提着凯米尔的衣服后领把他拉下来，冷冷的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我会来接您的，请您早点儿休息。晚安。”
　　“有的时候儿，越是美丽纯洁的东西，玷污起来的时候才更快乐。”奥兰克手指头勾着杯子的把手微笑着看他们走远，“明天真是值得期待啊，呵呵——”

　　有的时候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写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