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刑事侦查》爱星之卡比

47、开端

　　“殿下，过此桥便是洪阳县界了。”侍卫长看了看地图，指着不远处的界碑道。

　　容光焕发的周启骑在马背上，顺着侍卫所指方向看去。

　　“洪阳县与丹阳县以渠水为界，左岸为丹阳，右岸为洪阳。丹阳所属有大片荒山，绵延不绝。洪阳地势平坦，四通八达，名头虽说是县，却也是极为富庶。”与他同乘一骑的于衡轻声道。

　　他虽忘了自己姓什名谁，却没忘记这里的风貌地质，一路上偶尔冒出一两句话，竟比地图还好使。

　　“子平可曾来过这里？”周启细心地将于衡额边的碎发撩起，挽在耳后，随即询问道。

　　“可能吧。”于衡整个身体陷在周启强有力的臂弯中，他眺望着不远处的桃花林，轻叹道。

　　骑了半个多时辰的马，他的身体也到了极限，没多会就累得闭上了双眼。

　　为了方便骑马，于衡的长发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他靠在周启怀中，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颈项上暧昧的紫红色吻痕在瓷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周启，这一切不是梦。

　　这样主动的，温顺的，毫无防备地渴求着自己的于衡，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在此之前，周启甚至从未想象过，那个冷淡的，孤傲的，连交融时都紧皱着眉头，毫无安全感的于衡，也能放下孤高，沉溺于享乐。

　　他将于衡抱回马车中，注视着于衡静谧的睡颜，抚摸着他颈项上纤薄的肌肤。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子平，动情之时，身上竟有异香。

　　他压在于衡身上，鼻尖与于衡的鼻尖相触。他见于衡皱着眉头，轻轻抽出玉簪，铜质的香炉中燃着淡淡的犀角香，于衡眉头逐渐舒展。

　　周启就这么注视着于衡，从他的柔软的长发到蜷曲的脚趾，他贴在于衡耳边道：“等你精神好些了，我们就去看桃花。”

　　也不知道于衡有没有听到，他替于衡掖了掖被子，在他头上落下一吻。

　　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过了一会，万籁俱寂。

　　于衡睁开眼睛，了无睡意。

　　即使对方待他很好，事无巨细，他依然感到一阵可怕的寒意。

　　这个人自称与他成婚多年，却不知道一些他生活中的小细节，那种疏离感，令于衡莫名地熟悉。

　　若周启所言非虚，便只剩一种可能，他们感情不睦，或者说，并不像周启描述的那样恩爱有加。于衡甚至怀疑，这次洪阳县之行，究竟是求医，还是送命。

　　假面之下的周启，又隐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于衡越想越心惊，因药物带来的困意被巨大的恐惧击溃，他开始失眠，被周启哄着喝下的药被他悄悄呕出大半。

　　他知道，这一切周启都看在眼里，两人都在等一个时机。

　　听着车轱辘的声音，于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县郊桃林。

　　本是赏花的好时候，淡粉色的桃花瓣顺着清风飘落，落在于衡鼻尖。

　　于衡感觉到鼻尖异物，揉揉鼻头，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片粉色的花海，他睡在雪白的裘皮上，四周听不见人声，只有风中淡淡的桃花香。

　　眼前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让他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也略微舒展，他倚靠着树干慢慢支起上半身。

　　只听林中一阵破风声，雪白的长剑在空中璇出漂亮的剑花。接着铮的一声脆响，露出其后舞剑者俊逸的姿容。

　　桃花飞舞，剑影流光，令于衡不禁拍案叫绝。

　　舞罢，周启收起长剑，带着一身薄汗走向于衡。

　　于衡这才注意到，周启另一只手中提着两坛子酒。

　　“洪阳最老的窖池产的桃花酿，要尝尝吗？”周启漆黑的双目中带着细碎的光芒，手指轻轻一勾，就把于衡的馋虫勾了出来。

　　汗水湿了他的衣衫，解开一般衣衫，露出健壮的胸膛，将其中一坛桃花酿的封泥揭开。一手伸直，清冽的酒液从坛中流出来，直直落进周启口中。

　　一些酒液顺着嘴角往下，顺着搏动的喉结淌过锁骨，落在胸膛，混着汗水一起弄湿衣衫。

　　喝完一坛的周启并未停下，掀开另一坛的封泥，戏谑地注视着于衡渴望的眼神，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于衡抿了抿唇，落寞地垂下眼帘。

　　“原本这两壶酒是给你的。”饮足了酒的周启调笑道。“只可惜，有人趁我不注意，都给倒掉了。”

　　“你这是污蔑！”于衡气愤道，他微微侧着身子，扭头眺望远方。

　　“药都不好好服，还想着喝酒？”周启被气笑了，见于衡一副疏离的样子，不知从何取出一个白玉酒杯。

　　那酒杯极为精致，被周启上下把玩，他从其中一个酒坛中倒出几滴酒液，白玉杯瞬间装满。

　　于衡余光注视着周启手中那荔枝大小的白玉杯，喉头微动。

　　“想尝尝看吗？”

　　“拿走！”

　　“子平？”

　　“拿走！”

　　“不愧是五十年陈酿。”

　　“你定是在酒里下了毒，勾得我心痒难耐！”于衡终于转过头来，通红着脸道。

　　周启笑意不减，注视着于衡。

　　花前月下，情意正浓，只听那春风中，也带着似嗔似泣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