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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明神诞生 ...

  •   第一章 众神诞生

      苍兰国是天下五地四国中第一大强国,占据中地与东地,政业修明,国土广阔,物产富饶,国富民安。当朝皇帝邺安大帝是苍兰国最杰出的皇帝,为国家社稷与百姓安危整日殚精竭虑,为世人所赞颂。如今又即将兼并西地的灵樨国,将苍兰版图阔到有史以来的最大,是苍兰人心中最伟大的皇帝。
      然邺安大帝如今年近半百,膝下唯有公主,并无皇子。眼见千古大业后继无人,邺安大帝心急如焚,每日沐浴诵经,虔诚祈祷。为了积累福泽,邺安大帝更加辛劳执政,体察百姓疾苦,制定律法。终于,邺安大帝最宠爱的妃子凝贵妃,怀上子嗣。 自从凝贵妃有子后,为保其腹中胎儿顺利出生,邺安大帝加派人手保卫贵妃寝殿,日常饮食由皇帝御厨打造,用药也由皇帝御医接手。终于,艰苦的怀胎十月顺利度过,临盆期将近。一日夜里,邺安大帝迷迷糊糊看见一位仙人伴着仙气袅袅走近床边,仙人一手持杖,一手抚须,向邺安大帝笑道:“你是人间千古的好皇帝,如今给你两位得力帮手,你要更加用心理政,护卫人间安康才是”邺安大帝心中一惊,正待询问帮手是何人时,只觉近侍太监轻摇自己,不住呼喊:“陛下!陛下您快醒醒!”邺安大帝猛地睁眼,仙人早已不知所踪,太监急得满面通红。 “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邺安大帝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 “皇上!皇上!贵妃娘娘要生产啦!太医都去啦!”邺安大帝忙翻身起来,来不及细想梦境,披了一件衣服便传撵向贵妃寝宫赶去。虽是两更天,贵妃宫中却是灯火通明,宫女,太医都急匆匆地穿梭其中。邺安大帝在寝殿外室来回踱步,汗珠从额头滚落。皇后陪在一边,劝到:“陛下您放宽心,凝妹妹福大泽深,深受陛下恩宠,必定不负陛下希望,顺诞下龙子的”邺安大帝叹了口气:“皇后如此贤惠,朕心甚慰。若凝贵妃真诞下皇子,真是我苍兰之福啊!”说罢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殿内乱做一团,只听接生婆和宫女不住喊道:“娘娘您用力啊”“娘娘您坚持住” 皇后内心煎熬自不必说。凝贵妃尚无子嗣时,已是宠冠六宮,如今添了子嗣,若是公主尚可,如若是皇子,那自己的皇后之位便岌岌可危了。皇后还未想完,只听殿内孩提哭声大作,一个宫女跑出来向邺安大帝报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诞下龙子!”
      邺安大帝听完愣了半晌,随即仰天大笑道:“天佑我苍兰啊!”身后的皇后面如土色,向后退了两部步几乎跌倒。被宫女扶住后,强挤出一丝喜悦,向邺安大帝请安道:“贺喜陛下!”又一个宫女疾跑而出报告道:“贺喜陛下!贵妃娘娘诞下龙凤胎!小皇子后又诞下一位公主”邺安大帝还没来得及喜悦,一个老嬷嬷老泪纵横地跑出来,直接跪在地下不住磕头道:“陛下!陛下福泽佑我苍兰啊!小皇子右臂上有一处松树状胎记,小公主!小公主右臂有一处!梅花胎记啊陛下!”“松树……梅花……”邺安大帝喃喃自语“那那那那不是……”“是啊陛下!是啊!是明神啊!而且小公主的梅花是众神之神啊陛下”嬷嬷忙抢着说。邺安大帝的眼泪夺目而出,忙吩咐道:“快备神坛,朕要谢天!”说罢便闭目暗语:“天佑我苍兰啊!天佑我苍兰啊。”一旁的太监提醒道:“陛下,您可别只顾着开心啦。要给小皇子和小公主赐个名字啊,册封大典上可不能没有名字啊!”“是了是了,提醒的对啊”邺安大帝点头道。思考良久后,道:“皇子赐名丞,意味承继大统,承继民意,辅弼朕治理苍兰。公主赐名熙凝。火部炎之熙也,天生带火,帝王之火。凝,意在希望她,在济世救世的同时,可以温婉善良,不忘母本”“陛下对皇子,公主的用心之良苦,定会让他们受益终生啊”脸色仍旧铁轻的皇后从旁边走来,勉强地恭维道。“对了,别忘了备厚礼去明殿,拜谒清尊,告知他我苍兰王室,诞生了两位明神,分别是雷神明丞与众神之神明熙”邺安大帝吩咐道。“是”旁边的人应道。

      与此同时的汉玦国。
      殿外,数万雄兵披甲执戈,手中的火把映得夜如白昼,虎视眈眈盯着殿门。
      殿内,众多宫女,嬷嬷围着一个临盆的女人。
      殿外坐在重兵中间的一个身着华贵的锦衣,头戴玉冠的男人,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脸,双眼紧紧凝视着殿门。
      “去”男人开口“再去问问消息,盯紧点,小心她们狸猫换太子。”
      “是!”旁边的下人得到命令,疾步走向殿门口,还未上殿前台阶,便听里面女人的哭声喊声连成一片。
      “皇后娘娘你再用点力啊!”“皇后娘娘孩子头已经出来了您别松劲”
      殿内殿外的人同样着急,心急如焚地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只是期盼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原来这汉玦国年轻的,登基不足半年的皇帝在昨日驾崩,留下了同样年轻的皇后和皇后肚中的马上出生的遗腹子。临死前,皇帝留下诏书说如果皇后生下一个男婴,便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若生下一个女婴或在生产过程中出现意外,便传位给自己的哥哥,即当今的摄政王御年。
      知道皇后今日临盆,摄政王御年早早等在殿外,防止皇后生下女婴或死婴还狸猫换太子。
      摄政王的下人刚走近皇后寝殿,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掌事嬷嬷走了出来,将一个男婴高高举起,向殿外心怀不轨的人大声宣告:“奉先帝遗诏,先帝嫡长子继承大统!”
      殿外的人都愣了半晌,对突如其来的攻守形势的变化来不及反应。片刻后,才陆陆续续地跪下,看周围的人都已跪倒,摄政王御年才克制住愤怒又无奈的眼神,从扶椅上站起,缓慢的跪下。
      顿时,声音如春雷炸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嬷嬷丝毫没有想停下打击这些野心勃勃的贼子,她知道,就算今天这个婴儿做了统领汉玦国的皇帝,从先皇继承王位起就未停下抢夺王位的御年也一定会处心积虑除掉这个孩子。她知道她即将说的这个消息对御年可谓是如五雷轰顶般的打击。
      “先帝福泽佑我汉玦。新帝出生时右臂即带有莲花标志,也就是说,新帝是明神中的水神大人!”
      御年听后跪着的身体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直到周围的人从适才的遗憾瞬间变为狂喜向小皇帝不住扣头感谢先帝与新帝福泽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御年心中自然知道,本是皇帝的这个小婴儿就已经会被皇后护得里三层外三层,令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今他又是明神,不仅自身的带有异能,极困难除掉外,也处在天下人的关注、爱戴与明阁的保护中。除掉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心中默默叹口气:“当初御辞不择手段地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王位,如今连个刚出生的小崽子都可以让我三拜九叩,天如何这样对我啊。”刚刚想完,御年眼中寒光一闪,心中的失落逐渐被野心的怒火吞没:“明神又如何,新帝又如何,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殿内,几个宫女围着刚刚生产完,几乎虚脱的皇后身边。
      “娘娘善心感动上苍与先帝保佑,才有了明神做新帝啊”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与我们的命都算是保住了”
      “哎?该改口了吧,哪里是皇后娘娘呢,改叫太后娘娘啦”
      “是啦是啦,瞧我这脑子,开心的不会说话了”
      听着周围雀跃的宫女们,累的几乎挤不出一个表情的皇后的眼中露出了欣慰与劫后余生的轻松。
      “娘娘,娘娘!先帝不在了,您得做主给陛下起个名字啊”旁边一个宫女提醒道。
      皇后苦思了良久,一字一顿缓慢而吃力地说:“今天,发生了太多,我也没力气想了。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水者仁也,仁者似水,既然这孩子是水神,就叫他仁吧。”
      “好名字啊娘娘,陛下必定能如娘娘所愿,成为一个仁义的明君”旁边的宫女赞叹道。
      “别忘了备些礼物去明殿,告知清尊,我汉玦王室诞下水神大人明仁。”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皇后用最后的气力嘱咐着。

      于此同时的楼然国“王妃,王妃啊,您好歹吃一点啊,您不吃,胎儿可怎么办呢”一个年老的嬷嬷跪在床边,手中还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薏米红豆粥。半靠在床上的霖王妃冷笑一声:“张口闭口就是胎儿,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嬷嬷面露难色,忙辩解道:“您这是什么话。您不吃,自己的身子骨也撑不住啊。”
      霖王妃叹了口气,默然不应,将头扭向另一面。
      嬷嬷心中无奈,只得道:“王妃,自己的身子骨糟蹋不得啊”得不到任何回应,便退了出去。
      霖王妃年方二十,正是花样的年华,而她长得颇有几番姿色,在罗然国是冠绝一方的大美人,且又生在罗然国的名门望族。可她却偏偏爱上了府中父亲的义子景哲。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有深深的青梅竹马的情分。然而父亲自然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知自己姓名的奴人,正巧霖王爷前来提亲,便欢天喜地地将女儿大张旗鼓地嫁进了霖王府。
      本来心如死灰的霖王妃不得所爱,被棒打鸳鸯已是悲痛至极,入府后,才知霖王爷年近半百,丧正妃后将自己补入。霖王爷为人固执刻板,霖王妃想要的生活他根本一点也不能给,不由得整日以泪洗面。真真是花儿样的女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入府后半年,霖王妃便怀上胎儿。她本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心情会稍安,有了新的寄托。但一想这个孩子留着霖王爷的血液,便喜欢不起来。况且她自己离开闺阁,结束美好愉快的童年生活才没几天,对孩子,她实在没有一点心肠。一想到生完孩子自己便和母辈人一般,腰身粗的飞快,姿色大减,彻底与青春年华告别,她便心情更加痛苦,对孩子的厌恶增上几分。
      怕归怕,恨归恨,临盆期终究还是来了。
      临产前夜,霖王妃正睡得香甜,忽然见以为仙风道骨的老仙人缓缓走进,站在床边,不等霖王妃开口询问,便朗声说道:“你家夫君是大有作为的君王之才,我如今派人前来辅佐他,护罗然安定。也用这个桃花一样温柔的男儿给你一些安慰吧”
      说罢便又无踪无影地去了。
      梦醒后,霖王妃细细琢磨仙人话中的意思,只百思不得其解。
      临产那天,霖王府与平日并无太多不同,因这霖王爷开枝散叶地很好,在前面已有六子,并不缺子嗣。
      霖王妃只觉如梦一般,只是疼的刻骨铭心。一番闹腾之后,她终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她只觉得乏累,也无暇无心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便匆匆睡去。
      一名男仆推开霖王爷的书房门,请了一个大安道:“启禀王爷,王妃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霖王爷“哦”了一声,眼神都未从面前的书卷中抬起。他对那个年纪尚轻,充满对王府恶意的新王妃没有丝毫情感。
      半晌后一抬头,发现那名奴仆还没退下,问道:“怎么还不去?”
      奴仆忙叩首,声音都是抖着的:“王爷大喜啊!王妃诞下的小王爷的右臂有一处桃花胎记”
      霖王爷听罢怔了片刻,猛地站起来:“什么!桃花胎记!”
      奴仆跪着扣头根本停不下来:“王爷善心待民,勤苦为政,感动了上苍啊!王爷乃我罗然之福啊!”
      霖王爷只觉心跳太快,嘴唇都随着发抖,他在诸位王爷中是无比普通的一个,又是侧妃之子,在朝堂上根本得不到重用。他只能眼看着那些嚣张跋扈的兄弟似寄生虫一般啃食着祖上的基业,国力日渐衰微。
      如今,他的儿子是明神之一,也是明神中实力第三强的风之神,心中的激动自不必说。
      呆愣半晌之后,他才吩咐下人:“去看看王妃和小王爷”
      因为小王爷是风神且母亲长相出众的缘故,在桃花胎记的陪衬下,小王爷长得清秀无比,生来便有不凡之态。霖王爷喜不自禁,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到傍晚,王妃才昏昏沉沉醒来,醒来便见到王爷正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晃着小王爷的床,露出了慈父的笑容。王妃不觉惊讶,这还是她入府来第一次见到霖王爷笑。
      她挣扎着想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旁边的丫鬟忙上来扶她。
      见王妃醒来,王爷走了过来,露出温和的面庞,柔声道:“辛苦你了,我已经给你娘家报了平安。”
      王妃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到,欲说什么却觉长期的冷淡关系下,早已不知如何与自己的夫君交流。
      霖王爷并不在意王妃刻意的冷淡,用好消息打破沉默:“你为我生下一位明神啊,自己还不知道吧”
      霖王妃也是一愣,她着实是没想到一个自己并不希望出生的孩子居然是明神。回想起昨晚奇怪却清晰无比的梦,她也差不多明白了。
      想想自己居然是明神的母亲,她非但没觉得喜悦,反而觉得母亲二字压得她生疼。
      “明神于天下固然是救世主,于我,我早已没了世界,又有谁能救我出这无边无际的苦海呢”霖王妃暗想。
      王爷见王妃仍是那样苦大仇深的神情,不见一丝喜悦,便也不再说话,从床边站起,向为自己带来无限光明与希望的儿子走去。边走边吩咐下人:“进宫禀告陛下,霖王妃仰仗皇恩,顺利产子,诞下明神中的水神大人,请父皇赐名”
      不一会,宫中的公公便来了,带来的恩赐可装满一整个屋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皇子穑霖,为政以德,深得民心,品行端正,为朕分忧,升五珠王爷为七珠王爷。小王爷生而为神,佑我罗然,实属我罗然之福泽,封两珠王爷。钦此”
      念完诏书,霖王爷带全府跪下领旨谢恩:“谢陛下隆恩”。
      取过诏书,公公忙上前扶起霖王爷:“王爷真乃有福之人,陛下圣心大悦啊”
      霖王爷终于封了七珠王爷,与诸位兄弟可以平起平坐,多年来受的冷遇与不公带来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喜悦自不必说,问道:“父皇可有赐名?”
      公公一拍脑袋笑道:“您瞧我这脑袋。自然是赐了。陛下说‘唯愿其可同风起,御风而上九万里。’顾赐名明御。”
      霖王爷道:“好名字啊。辛苦公公了,请去喝杯茶歇歇脚才是。”同时转头向另一边的下人道:“快马去明殿,精心挑些重礼给清尊,禀清尊我楼然王室诞下风神大人明御”

      与此同时的西地深山一处草屋中
      一个年迈的嬷嬷跪在积满灰尘的破旧不堪的床边,轻轻地抽泣着。
      床上,一位年轻貌美,身着凌乱、污迹满满凤冠霞帔的临产女子面如死灰地躺着,看向天花板。
      “娘娘,娘娘!您别灰心啊。国虽是灭亡了,陛下虽然离去了,但您还有孩子啊!只要您生下孩子,我们就有了光复我们灵樨大业的希望啊!”
      床上的女子仍旧凝视着破旧不堪的草屋顶,对老嬷嬷苦口婆心的劝导与哭泣置若罔闻。
      过了很久,太阳都即将落山,落日的余晖将最后一丝光明从草屋的窗檐上带走。
      沉默了几日的灵樨的末代皇后才开口:“嬷嬷,我肚子疼极了,怕是就要生了”
      嬷嬷忙从悲痛中抬起头,用脏兮兮的锦缎袖子抹了抹眼泪,道:“娘娘我来,论接生孩子,宫里没人比得了我!”说到宫,嬷嬷心中猛地抽着疼了,但顾不得这么多,她赶忙起身帮助自己的故主,这个她看着长大的皇后。
      接生地很顺利,年轻的末代皇后已经几日未进食,没有丝毫力气,疼痛也使豆大的汗珠从她凌乱的头发中不断滚落。明明疼的无法忍受,她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比谁都知道,自己腹中这个胎儿的重要性,这是灵樨国最后的希望了。
      终于,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嬷嬷抱出一个孩子。
      “娘娘!是个小公主!眉眼长得和您出生时一个模样,一样水灵!”
      皇后还未来得交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只听门外传来整齐地跑步声,还有一个声音:“继续搜,把草屋也搜了,要仔仔细细搜!”
      嬷嬷惊得差点把抱着的孩子摔下,她用无助的双眼看向年龄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年轻的皇后,声音颤抖地说:“娘娘!他们又来了!怎么办啊”眼泪就随着颤抖地话语滚落。
      与慌张无比的嬷嬷形成鲜明对比的无比冷静的皇后,如猎犬般机敏地向门窗望了望,愈来愈近的火把在昏暗的草屋中逐渐扩大着光圈。
      “嬷嬷!您带着我的孩子从后门快走,上山去找一个山洞或人家躲起来,快啊他们要来了!”
      嬷嬷忙问:“那您呢!!”
      皇后已经吃力地坐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整着脏旧不堪却掩盖不住华贵的衣冠,说道:“我拖住他们。”一字一句,轻却坚定。
      嬷嬷更慌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这怎么行啊皇后,要走我们一起走!”
      皇后露出了决绝的神情:“不行。没有人拖住他们我们根本走不远又要被抓住”
      嬷嬷也不愿退步:“那我来拖住他们,您带着小公主走啊!”
      皇后轻轻拉住尽忠尽责的老嬷嬷的手,说道:“他们没抓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他们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找到我之后就不会再搜捕了。况且我哪里还有力气抱着我的孩子走,”见老嬷嬷哭的说不出话来,皇后更加温柔地说:“嬷嬷,您带我长大,又陪我入宫,经过此番动荡您还陪我出生入死,还为我接生孩子,简直就像我的祖母一般,我内心的感激简直不知如何开口。我只有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我的女儿可以茁壮长大,不需大富大贵,只希望她时刻把灵樨的灭国之辱一生一世记在心中。我求您,保住我的孩子!”说罢便要给老嬷嬷作揖。
      嬷嬷哪受得住这个,忙扶起皇后:“娘娘我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保住小公主!”说罢便抱着孩子走向后门,走到门边时,婆娑的泪眼忍不住向皇后投去最后一眼,只见已经毫无力气的皇后已经挪到了门边,一身凛然的站在那里,等着侵略者的开门。她的背影骄傲而冷静,那是一个刚刚做了母亲,刚刚经历亡国,刚刚痛失夫君的皇后最后的心气。
      “娘娘!您给小公主起个名字吧!”嬷嬷冲着皇后的背影喊道。
      没有一丝犹豫,皇后坚定地说:“还在王爷府上时,陛下叫我怡儿,如今就叫这个孩子怡儿吧。”
      “好!”嬷嬷擦了擦眼泪,终于转过身,打开了门。
      出门后,年迈的嬷嬷抱着年幼的公主没命地奔跑,在错杂的树木花草阻拦下,几次险些跌倒。
      不知跑了多久,嬷嬷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汗水浸透,气也根本喘不上来。停下来歇脚时,嬷嬷向草屋看去,只见通天的火舌正肆意吞噬着草屋。
      “娘娘啊娘娘,我命苦的娘娘啊”嬷嬷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怀中的婴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小公主啊,您可一定得记着给你母后报仇啊!”
      哭归哭,自己的使命确不敢忘记。嬷嬷继续跑着,似乎离追兵愈来愈远。
      终于,嬷嬷看到了一户人家,她赶忙敲门进去,只见其中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坐在床边聊天。
      见这一老一幼的不速之客如此可怜,二人决定收留她们一晚。
      就着昏黄的烛光,嬷嬷第一次仔细看这位皇后娘娘拿自己生命保护下来的小公主。
      突然,她张大了双嘴。原来,小公主的右臂上有一块牡丹型的胎记。
      “这是……明神?”再仔细辨认了胎记之后,她确定这就是明神之一的火神大人。感动、欣慰、苦涩的泪水夺目而出,不禁自顾自地喃喃道:“皇后娘娘,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次日一早,嬷嬷便谢过了两位好心人,带着小公主进城去了。路过山脚下的客栈时,她取下一只腕上银镯子做交换,请一个向中地去的商人给明殿带一封信。
      信内写着:明神之火神大人,诞于灵樨故国,属灵樨故国嫡长公主明怡。
      与此同时的苍兰国都城兰京城吕府
      吕之恩乃是五地四国中最富有的商人。极具经商头脑,掌握各种经商门道与方法,与各国的商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商业往来。再加上吕商世世代代积累的家底,如今的吕之恩可谓是腰缠万贯,富甲天下,不愧为天下第一商。
      业大自然家大,吕之恩一共纳了九房夫人,子嗣众多。正房夫人已育有一子一女,如今再次怀孕。
      临近产期,吕之恩在深夜核对完账目后,刚刚睡着,只见一位老仙人向自己走来,他满脸笑意对吕之恩道:“你从商这几十年中,以诚信经营,不忘家风家本,只聚财不敛财,从不囤积居奇,经营有方,为这五地四国的经济平稳做出了巨大的无人可比的贡献。如今我派了一个人来帮助你守你的万贯家财。但有得必有失,你已经拥有了太多,需要还一些,如今将你的一个孩子送去伽阑寺出家,方可保你的福气不流减。”
      说罢还未等吕之恩思考一下其中含义,老仙人便已经没了踪迹。
      吕之恩百思不知谁是仙人派来的,直到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时,自己多年的贴身仆人快步走进,面色焦急地说:“老爷,夫人就快生产了!你快去看看”
      吕之恩一面迅速翻了起来,套上衣服、穿上鞋子,一面问道:“郎中请来了吗?接生婆子呢?”
      仆人也忙回答:“都来了老爷”
      待吕之恩到了夫人房中时,正碰上夫人的陪嫁丫头迎出来,开心的眼角还挂着泪花。
      吕之恩忙问:“夫人何如?生产可还顺利?”
      丫头喜得说话都不连贯:“贺喜老爷!我们夫人诞下千金。”
      吕之恩激动的心略略凉了一下,他见丫头那么开心,以为是一个儿子呢。
      谁知丫头继续说着:“小姐生下来右臂便带有一个兰花形状的胎记!”
      这个消息似一个响雷劈在吕之恩头上,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兰花……?那不是……明神?好像是明神里的植物之神啊”
      “正是啊老爷!咱们府里诞生了一位明神啊!”旁边的仆人说道。
      吕之恩已年过半百,多年经商中他什么大风大浪,大悲大喜没经历过,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开心得老泪纵横。
      吕之恩快步走进夫人的房间,抓住夫人的手,激动地说:“夫人,谢谢你啊”
      吕夫人也抓住夫君的手:“这都是我该为你做的,之恩。也是你的福泽感动了上天啊”说话时她一直深情款款地看着吕之恩“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吕之恩思索良久后,道:“就叫她小妍吧。古书有词曰妍森,妍花,妍芳。皆用妍字形容树木花草的美好与旺盛。她既是植物之神,便叫她妍吧,希望她可以一直美丽,心灵美好。”
      “小妍”吕夫人满脸笑意地看向不远处奶娘抱着的孩子。
      “啊对了”吕之恩恍然大悟地对一旁的下人道:“去仓库取些珍宝送到明殿,禀告清尊大人,我中地吕府,诞下植物之神明妍。”
      待下人离开很长时间后,吕之恩嘴角的笑意都未消散,直到另一个下人进来,行礼后道:“启禀老爷,九姨太快要生产了。”
      吕之恩心中暗暗回想了一下九姨太,并无太多印象,也不想离开刚刚生产的夫人与自己心尖上的明神女儿。
      “你去找个郎中和接生婆子在旁边伺候着,我就不去了。”
      仆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看着女儿,吕之恩突然忆起了一点昨晚的梦境。梦里的老仙人要自己的一个孩子出家来还福,方可保女儿平安与家业稳定。
      “孩子……”吕之恩目前有四个儿子,两个已经成家,自然无法出家,三儿子资质聪颖,自幼在吕之恩身边学习经商之道,是吕之恩最看重的儿子,也是诺大家业日后主要的支撑者,若是出家那边是对家业的伤害。四子方才三周岁,是长房夫人所生的,也是长房夫人心头最珍爱的宝贝,断断不会允许他出家的。何况长房夫人刚刚生产完,身体十分虚弱,这会和她说起这个事无异于置她于死地。
      吕之恩方才的喜悦被焦虑慢慢吞噬。他实在不知自己哪一个儿子可以出家为吕家还福。
      “只是一个梦,没必要当真。”他在心中暗想。然而目光轻轻移到刚刚出生的小女儿脸上。圆嘟嘟的小脸在白色的鹅绒被子映衬下粉扑扑的,嘟着小嘴睡的正香,可爱极了。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吕之恩看着女儿的眼睛透出一丝痛苦“不行,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也不能拿我的小妍冒险。”
      吕之恩正欲唤仆人带四子上来,一个仆人就已经快步走入道:“贺喜老爷!九姨太刚刚诞下一名男婴。您一日之间少爷和千金双得,真真是好福气!”
      吕之恩这会心如刀绞,才无心听祝贺,急着打断下人道:“你去叫四少爷来我的书房。”
      下人虽然不解老爷为什么好事成双确如此不悦,但仍旧应了一声,向后退去,准备出去叫四少爷。
      “等等!”吕之恩突然叫住了就要退出的仆人
      “是,老爷”仆人连忙停下。
      “你刚刚说什么?九姨太生了一个男孩?”吕老爷开口。
      “是的老爷,刚刚出生。”
      “知道了,你去吧。”
      “那我去叫四少爷来”仆人做了个揖,便要退下。
      “啊不必了,你下去吧”老爷道。
      仆人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张才”吕之恩叫了一声一直候在外面的自己的贴身男仆也是吕府的管家以及他最信任的仆人
      “老爷您叫我?”听到主子唤的张才立刻快步走入。
      吕老爷对张才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我让你去办一件事。”
      随即在他耳边交代一番。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张才说罢便快步离开。
      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吕之恩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他带着愉悦的笑容踱到女儿的小床边,丝毫没有对那个,也是自己的亲生的却一眼未见可能就再也不见的骨肉有一丝愧疚或不舍。
      从商了几十年,孰轻孰重中做一些割舍也是无奈的必须。
      只苦了孩子的亲娘。
      九姨太才进吕府不足一年,但与吕老爷只见过寥寥几次。九姨太家中也经商,奈何父亲哥哥经营不善,欠了一大笔债务,走投无路时找到了商王吕之恩求救。
      吕之恩本不想帮这个小商人,但听闻他家的一个女儿生的美丽无比,在城中颇有一些名气,便提出纳这个名唤艺儿的女孩为九房太太。
      这艺儿的父兄听说有这等事情,既可缓解眼前的危机,又可与最大的富商吕之恩连上亲,怎能不愿从。也未过问艺儿的意见,便将艺儿草草塞入吕府。
      由于出生在小户人家,艺儿在堂堂吕府中显得教养不足,小家子气浓重。且吕之恩从来不缺美丽女人。可怜艺儿只见过吕老爷几面后,就被置在自己的屋中独守空房,消耗自己美好的青春年华。而府中的其他人早就习惯了老爷不时领入的新欢,而艺儿又几乎没有任何恩宠,所以都不待见她。于是艺儿名义上是个姨太太,其实在府中的待遇还不及夫人的大丫鬟。
      整日整夜百无聊赖消磨时光的艺儿后来惊喜地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终日的哀苦瞬间有了寄托之所。有了孩子就有了希望,这孩子就是她在这诺大的吕府立身的资本。六姨太和八姨太都没有孩子,若是她能诞下一个孩子,地位自然不同。而老爷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个孩子多看她几眼。想着日后略有改观的生活,艺儿变对腹中未曾谋面的孩子充满了感激与珍视。艺儿的生活也有了很多事情可以做,那些仍旧孤独的夜晚,她一针一线为未曾谋面的孩子制作衣裤,躺在床上也觉得有人相伴。
      本来以为怀有身孕的自己会被府中人人重视,可正巧大夫人也怀上了孩子,哪里有人过问过艺儿。虽然心内十分不平,但艺儿坚信有了孩子自己的境遇一定会有所改观。每天抚摸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艺儿仿佛亲手触摸到了自己悲惨日子的边界。
      日日盼夜夜盼,十月艰难的怀胎终于结束。艺儿生产的那天正巧大夫人也要生产。全府上下忙作一团,根本无暇顾及这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
      疼痛难忍的艺儿只能将自己蜷起来,任汗水肆意浸湿了她的衣裤。服饰艺儿的四个丫头,有三个素来关系好,对服饰艺儿这不讨好的主儿早已十分不满,如今摊上这种事满腹的怨言都没处说,怎能留下帮忙。还剩余个年龄尚十分小,平时也只做些端茶倒水、服侍其他大丫头的事,如今吓慌了,满头大汗地四处跑着找人。
      去找老爷,连老爷的书房都没靠近就被告知老爷陪着大夫人生产了。再去大夫人屋,一屋子的人都忙的没空听她一句话。正着急时,突然听里面人声鼎沸,似有喜事发生。这小丫头也无心好奇到底什么事,只忙着找一个人去帮助自己可怜的主子。
      终于,三四个似接生婆子的女人一个个面有喜色地走出,小丫头忙迎了上去,也不及她几人开口,就将自己主子的情况报了上去。这三个接生婆子一听,都感到惊奇,这大夫人生产里里外外拥了几层人。而这九姨太生产连个能搭把手生产的人都没有。心内同情这素未谋面的九姨太,几个接生婆子便跟着小丫头往九姨太的房间。
      九姨太几乎疼的昏厥,只是身边没人强忍着疼痛还留着一丝知觉罢了。看三个接生婆子来了,艺儿终于疼的持不住,晕了过去。
      紧急把九姨太激醒,三个接生婆子并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围着筋疲力尽、声嘶力竭的艺儿,豆大的汗珠滴滴从她的发丝上滴落。艺儿疼到极限时甚至有点恍惚,不知现在这地狱之旅般的经历到底是噩梦还是真实。
      就这样忙乱了一个时辰,一个健康的男婴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为这一切拉下了帷幕。看着自己几乎拿命换来的儿子,艺儿笑了,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随即,坚强了一天的艺儿终于在满足中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她仍展开了一丝笑颜,梦里她已经看到了崭新的生活。
      再醒来时天已经微暗,朦胧中看自己的丫鬟在餐桌边打开餐盖。强撑着立起一点,拿眼四处看去,想找自己的孩子,却不见任何有关婴儿的用品,甚至连张婴儿床都没有。
      “小英!我的儿子呢,在隔壁屋吗?”艺儿有气无力地问道。
      “姨太太”小英心虚地笑笑,先背过身拭了拭眼角未干的泪,然后接着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老爷知道您顺利生产,为他添了一位小少爷,特别开心,特意送来了许多大补的食物给您。这参鸡汤要趁热喝,我给您端过来。”说着便舀出一碗,端着向艺儿走来。
      艺儿见小英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又见她神色奇怪,心中生出千万分疑惑,着急地直往前扑去。“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
      眼见着姨太太就快要跌下床,小英忙将鸡汤往旁边的小几一放,快步跑上来扶住她。“姨太太!您身子弱,断断不能如此啊!”
      “我的儿子呢快抱来我看!”艺儿急的眼神都直了。
      小英见瞒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径直跪在地上,哭道:“您刚刚生产完,小少爷就被老爷命人带走了,至今还未归还。我起初以为老爷只是看看少爷便没有紧张,谁知刚刚六姨太身边的小红来告诉,说听说老爷已经将小少爷送了。”
      这一番话直听的艺儿眼前一黑,一瞬间竟什么都看不到了。稍缓一下神,才颤颤巍巍地问道:“送……?为什么要送……送给谁啊……”
      “不知老爷是做何,反正有人说天一黑,张才带着小少爷出府了。”
      艺儿呆愣了半晌,只觉得自己心头一块肉被人生生挖走。
      看姨太太这副光景,小英心里也难受。她是艺儿带入吕府的陪嫁丫头,看着艺儿在这无光无欢的囚笼里每日生不如死,终于有了些盼头,结果连孩子的脸都没有看见就永远失去了他。如今看这艺儿只呆在那里,不觉有些害怕。
      “姨太太,您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啊,自己憋着会把心里憋坏啊。”
      艺儿眼中仍旧没有一滴眼泪,只静静呆坐在那里。
      表面呆滞,其实艺儿心中有千思万绪。她的第一想法就是立刻去找吕之恩求情,让他不要夺走他们的儿子。但再一想,他吕之恩是何等冷漠无情之人,无论他因何忍心送走自己的亲生儿子,只要他打定主意,无论她如何哀求,他都不可能回心转意,甚至不会给她一点怜悯。而她自己在府中没有一点地位,也不会有人愿意帮她一把,一起去劝劝老爷。如今她失去儿子已然成为定数,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吕之恩为何会送走儿子。他虽不爱自己,但是也并不讨厌至不想看到她的骨肉,何况这也是他的骨肉。
      想了半晌,她苦笑一下,儿子都没了,搞明白原因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艺儿还笑了一下,小英越来越搞不清头脑,但更多的是害怕。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艺儿有多爱这个孩子,有多期盼着他来。
      艺儿如今只觉得整个人都通透了,整整十个月的期盼与希望、疼了整整一天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撕心的疼,与这一刻骤然丧子的大悲,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
      “哇”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伽阑寺。
      一日夜晚,伽阑寺方丈在打坐时,突然见一位老仙人从身后转出,站在他身侧。方丈见他着装不似凡人,便双手合十,想请教仙人道号,但仙人主动开口:“贤贞方丈,如今你教是五地四国中最大的宗教,教徒动辄千万,涉及各个层次与领域。你寺作为教门中最大的名门古寺,对整个宗教的走向至关重要。你作为伽阑寺方丈,一直秉承佛法,一心向善,对教界稳定作用无人可比。如今我派下一位真神,助你共同□□宗教,造福人间。”
      方丈虽心中疑惑,但料定此人绝非凡人,所说必为天机,于是便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再抬头时,仙人早已不知去向。
      第二日又是香火旺盛的一日。黄昏之时,香客陆陆续续地走了。待到天完全黑了,贤贞方丈便独自回到禅打坐。这时,一个负责打扫寺院卫生的小和尚快步走入,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道:“方丈,在大殿侧墙角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因为不段时间就会有无力教养孩子的人将孩子送到伽阑寺,所以方丈只微微颔首:“还是老样子,明天张榜告示,请有意收养孩子的香客领养吧。”
      “方丈,这次这个孩子不同。刚刚我们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右臂上有一个胎记,是一根竹子的形状。”
      方丈愣了一下,微微抬头,将深邃的双眼看向那个孩子:“这么说,这孩子莫非是一位明神大人?”
      “是的方丈,是土地之神”小和尚答道“也真是奇了,这百年不遇的,凡人终身难见一面的明神大人,居然有人托生了他却遗弃。”
      方丈没有回答,却想起了昨晚的仙人
      “真神……”他默默念叨,心中明白了一切。“将他带到后禅房吧,以后我寺亲自教养他。”
      “是,方丈”小和尚抱着孩子应道“您给这孩子起个法号吧,还得按照明神的习俗起个俗名。”
      “法名就叫澄观。他这一生注定不凡,也不会平静。如若他能在自己复杂又纷杂的生活中有一声澄练的眼睛,能够时刻洞察自己的本心,遵循自己所想,方可不为生活所迷。至于俗名,我既不为他父母,也不为他至亲,是断断岂不得的。你出去寻字吧,随意走随意看,他既是本月十三号被发现,就你看见的第十三个字为他的俗名吧。”
      小和尚听的有趣,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回来答到:“方丈,我所遇第十三字乃是翌字。”
      “知道了”方丈微微点头“送他去禅房吧,你们打坐之余,也要多多照顾他才是。今日起将施主散的牛奶留下一半与他,其余再散出。还有,修书一封与明殿,告知我伽阑寺出明神之大地之神明翌。“
      “是,方丈”小和尚领命出去。
      明殿万清阁
      一位银发翩翩的长者立在水镜之前。水镜中七个画面同时展开。
      看着里面七个或醒或眠,或喜或啼的婴孩,长者俯身坐下,嘴中轻轻吐出一句:“众神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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