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遗失的世界》蟠桃荟

13、如果能重来

　　第十三章 如果能重来

　　肖奈尽责尽职回到原点，再见若白依旧静静地躺着。他点开重装系统后的数据包，发现有新的设定，他的脑子炸了：“尼玛！是小哥更新了数据!”按新的设定，肖奈重复调整参数，扫描、换衣服。娄杏儿的衣服换成了一件柔美的杏色荷叶袖绣花服，麻线织的翠绿白花灯笼裤。
　　等待的时间里，肖奈安静地得以整理碎片记忆，发现小哥对娄杏儿的感情非常矛盾，纠结在爱与不爱之间。但他非常信任小哥，小哥让他“好好爱她”，无非只是为了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在按下回车键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又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娄杏儿刚才的举动表明，她现在的记忆，显然已经不是小哥给她的了，她恢复了自己的记忆。肖奈既希望她保留这份记忆，又希望她不要执着谁是真正的小哥，那样，他才可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恢复了记忆的娄杏儿，该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果再出岔子，若白还会完整无缺地回来吗？为了若白，我不得不舍命陪君子。肖奈决定改变策略。
　　当听到娄杏儿把他唤作肖师兄，肖奈大为惊讶，继而又感到踏实，心中五味杂陈——小哥呀小哥，什么都瞒不过你。
　　“娄杏儿，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肖奈，一笑奈何的奈。你别怪我啊，跟你实话实说，我是为救我的兄弟若白才来到这里的。扮成小哥是为了和你搭档营救黑爷和真正的小哥。当然我们合作的条件是，营救成功后，你和小哥要帮我们找到医治我兄弟的药。”
　　“什么叫真正的小哥？和你们在一起的连帽衫小哥不是真的小哥吗？”
　　“是，也不是。我不知怎么对你解释。你想想，之前你不是问过一个人，问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他没有回答，因为真正的他并没有回来，他和黑爷一起走了。”
　　按肖奈的说法，换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听了都会神经错乱，可娄杏儿身负两世记忆，她即刻就明白了。老板娘娄杏儿曾直觉那两个人是如此重要，原来早就从她的全世界路过了啊。
　　“但是，一股未知的力量打破了这里的平衡，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几乎无所不能的小哥或许已经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了。”
　　娄杏儿睁大哭红了的眼睛，问道：“那师父岂不是很危险？我该怎么做？”
　　“你要有心里准备。”
　　“什么？”
　　“小哥让我和你假扮夫妻和搭档，进入一个神秘区域，不被神秘势力识破，为真正的小哥顺利拿到解药赢得时间。”
　　娄杏儿越听越糊涂：“假扮夫妻连帽衫小哥为什么不亲自来”肖奈暗叹，小哥只说进入地下河以后，在娄杏儿的所有记忆回来之前，他都不可以在她面前现身，否则功亏一篑。小哥的记忆里也恰恰缺失了与娄杏儿的这一环。肖奈摆摆手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个必要。”
　　“杏儿，要你把我当成小哥，是强人所难，但我们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信任和依赖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的小哥，他也信任我。”
　　肖奈蜜汁自信地说着，突然靠近娄杏儿，露出一个倾城微笑，指指娄杏儿的脑门继续说道:“在你这里，小哥永远是神秘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是吗？你就不能想象一下？在我们即将去到的那个时域，小哥或许是我这样的。”娄杏儿被吓得不轻，脖子往后一缩，身子想躲开，却被肖奈强行搂住。二人的脸颊相贴，温热的气息迅速在全身流转。肖奈偷笑着低头点开手机，及时关闭了铃音。
　　娄杏儿趁机别过脸去，手肘一翻，挡了一下，身体却陷在他的怀里，心中七上八下。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如果为了救小哥和黑爷，反而和这个人有了感情怎么办？
　　有的人追逐一种得不到的感情时往往会拿出巨大的热情，她对小哥的情感莫非就是这样？前一秒她还在悔恨，怎么能让她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去冒险？如果她一早知道，她必定千方百计地阻止甚至去破坏……而这一秒，她却荒唐得不舍得放弃一个陌生男子的温存，只因为他和他长得像吗？
　　可是小哥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他男女之间温存的记忆，如果可以重来，小哥会爱她吗？
　　眼前的肖师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觉得尴尬吗？
　　“杏儿，虽说是假扮，我们俩起码不能相互讨厌才是。你说呢？”肖奈紧紧地搂着她。娄杏儿破涕为笑，这不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嘛。
　　与肖奈的肌肤相亲迅速消解了她的理性，她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然而小哥和黑爷离去的背影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隐隐心碎的感觉迅速让泪水湿润了双眼，娄杏儿伏在肖奈的肩上开始啜泣，哭到累了，睡着了。

　　睡了一觉，吃了两个白水煮蛋，许弋的精力似乎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他又和茅十八你一句我一句地怼来怼去了。小哥独坐一旁，摇摇头，心中在想下一步棋。时间过去了36个小时，按计划娄杏儿和肖奈已经到了地面上，他们也必须即刻启程。
　　空间折叠被破坏，最可怕的是他们不能预知另一个维度的情况，杀戮来袭，恐无招架之力。闯过折叠区域才能安全进入神秘禁地。然而他没有更多的能量消耗在突破维度上了，他们必须硬闯过去。
　　他们走了与肖奈截然相反的路，一路深入地下河的中心地带。小哥引路，茅十八手持一架小型磁感应摄像机走在中间，许弋握着一把古香古色的蓝宝石镶嵌的短剑殿后。许、茅二人带着磁感应虚拟眼镜。之前的分工明确，十八边走边摄，许弋近身保护十八和小哥。许弋多少有点不服气：“十八是传说中的转世灵童吗？还是那味药引子？”小哥摇了摇头，只说：“前有迷障，十八会是我们的眼睛。”
　　暗道幽深曲折，有时只容一人爬过，体力消耗非常的大。从虚拟眼镜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许弋好奇地摘下眼镜，一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许弋那过于骄傲的心神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他悄然停下了脚步。
　　“十八，你看不到吗？到处都是死人！”
　　“许弋，别想太多，他们都不是活的，是千年前残留的魂魄，不要惊扰他们，快速通过。”十八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这明明是刚死不久的。
　　许弋刚迈出一步，脚下打滑摔了出去，眼镜掉了，感觉踩在沼泽里，有人在拉他下坠，他大声呼救，非但没人救他，一个膀大腰圆的白毛巨人抬起脚还欲踩扁他。
　　置之死地而后生，许弋挥起短剑狂戳一通，巨人吃痛缩回了脚。下一秒巨人怒吼着挥舞双拳蹲下，一只硕大的手掌拍掉了短剑，仅仅两根手指就把许弋从泥里拎了出来，抡起行将甩出去。许弋脱离泥沼正暗自庆幸，下一毫秒却绷紧全身的神经。他发现了其中的破绽——空间狭小，如果真的抡他，早砸到石壁上了，这是TMD的幻觉。
　　在被甩出去的刹那，求生本能让许弋施展受身技能，蜷缩翻滚平稳落地。他拾起短剑一个弹跳蹬在墙壁上，借助旋风飞腿把抛起的短剑踢飞，短剑行云流水般直戳进巨人的眼睛，巨人捂住眼睛哇哇叫着退到石壁后面消失了。
　　许弋惊呼:“这打怪不要那么逼真好不好？”他跪坐地上，四处摸索虚拟眼镜，刚带上就见小哥在不远处护着十八，闪转腾挪刺杀虚空，手上鲜血直流。聪明如许弋，他立刻明白过来，小哥的视界正好与他相反，他把眼镜推到前额，狂冲过去，用短剑刺退几个狂舞的幻影巨人。拉下眼镜时，他发觉小哥把血染的手握在了他的短剑上，鲜血染红了剑刃。许弋那个激动，小哥的宝血啊啊啊！他再次摘掉眼镜，奋力刺杀那些幻影，顿时威力大增，如入无人之境，如法炮制，一武制敌。
　　“许弋，通关了！”茅十八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为小哥缠上绷带。小哥没说话，只把凝重的眼波投向二人。许弋的心湖顿时激荡起来，传说中，小哥在地下向来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可这次他的能量似乎被削弱了。
　　“大帅，你真勇敢！”十八腾出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
　　许弋咬咬嘴唇，心中暗叹，如果当初我不那么脆弱，也许就会是另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