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隐》廿北十一

52、重逢（2）

　　“我想见你哥哥。”
　　“我哥哥不会想见你的。”洛春暄把我拦死在门外，不给我见洛秋暝的任何机会。
　　“我想见他。”我沉下了脸，洛春暄不为所动，正当我想硬闯的时候，门开了，映入我眼帘的故人憔悴了许多，面无血色，身下坐着轮椅，他与我四目相对，没有多少诧异，接着便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像是预料到我会来，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声：“你来了。”
　　“哥哥！”洛春暄叫了一声那人，将他挡在身后，一脸愤恨地瞪我。我见到他，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心疼，这样的洛秋暝没有了往日的英姿飒爽，整个人病恹恹的，说起话来，也温柔的过分。洛秋暝朝洛春暄摆了摆手，“春暄，你先进去。”
　　“可是！”
　　“听话。”洛春暄听洛秋暝这般说道，只能愤愤的离去，于是就剩下了我和洛秋暝两个人。
　　我同他重逢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见你。”
　　“这不是见到了嘛。”
　　“我好想你。”我接着又说，只不过这次洛秋暝不回答我了，则是转移了话题，“过得怎么样”
　　“无你，便度日如年。”
　　“这样啊。所以皇上来找臣是有什么事吗？”洛秋暝这话说的我一愣，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说，这不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洛...洛秋暝，你怎么了？”
　　“皇上来找臣，自然是有事，却不说事，这样叫臣很难办。”
　　“什么狗屁皇上，我不当这皇帝了，我们这好不容易重新见面，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生分。”
　　“君臣本该如此，臣自身残疾，无法恭迎皇上，本身就是逾越失礼了。”洛秋暝此刻笑的越是温柔，我越是觉得陌生。我望着他，我感觉我和他的距离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对我难道...”
　　“皇上想说什么？我对皇上只有君臣之意，再无其他。”
　　“洛秋暝，你别这样好吗？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语气...求你了，和以前一样行吗？”我舍弃了自己的尊严，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同洛秋暝说。洛秋暝沉默了片刻，道：“皇上想臣怎么样，臣都可以。”
　　有些东西你眼睛看着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改变，其实本质上却再也回不去了，最熟系的陌生人，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和洛秋暝，我不知道他这些时日究竟经历了什么，也许他从某一刻开始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洛秋暝了。
　　“洛秋暝，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说的。”
　　“皇上，您多虑了，臣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洛秋暝。”
　　“嗯？”
　　“没事，就...就还想叫叫你。”
　　“嗯。”
　　“洛秋暝，我走了。”我期许着洛秋暝挽留我，离开的时候，他的确也叫住了我，只不过不是挽留，只是问了一句，“皇上，臣赠陛下您的贺礼看了吗？”
　　“执著于来见你，未曾。对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心意而已。”洛秋暝没有明说，我也没有追问，想着回去看看，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就将这贺礼的事抛之脑后，暂时忘了去看，直到很多年以后，我突然想起了这份贺礼，找出来，只见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披风，我才恍然醒悟，明白所说的心意是怎样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