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隐》廿北十一

38、一条道走到黑

　　南山不惑，两辈子还都是栽在这里了，夏去秋来，重生来正好一年，萧枕风要将我带回焉京，我是罪人，本该身背枷锁走回焉京的，但萧枕风不顾众人反对给了我一匹马，行了三天的路，途中我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其实是无力去辩解什么了，也怕去说。
　　中途修整片刻的时候，萧枕风独自来到了我的身边。
　　“小舅舅......你说些什么吧。你知道吗？外祖母薨逝的时候，同我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小舅舅，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信你。”
　　“薨逝？我母后她...薨逝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彻底绷不住了，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萧枕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满是担忧的望着我。
　　我转移话题，实则是将悲痛转移，“说说，焉京城里的那帮人都怎么样了，都发生了什么事？”
　　“新皇登基后...和席丞相闹得很僵，原因是皇上不肯立丞相的女儿为后，接着皇上将身边的心腹宋邑年推成了左相，所以如今朝中是有两个丞相的，宋邑年当了左相，皇上不立后，且大事小事全听左相的，这都饱受争议，导致朝中格局动荡不安，此外，左相对外说小舅舅你...谋反了。”
　　“他道我谋反，就当我谋反吧。那太苍宫如今的主人一心要我死，何不来个痛快，还要将我押回焉京处决。”
　　“小舅舅....你不会谋反的，我清楚你的为人，世人他们也都清楚，但他们就是装糊涂，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放了你的。”
　　“一二啊，你还是这么天真，你知道为什么这次要让你来押我回京吗？那个人就是想看你，乃至你萧家的决心，究竟向不向着他。”
　　“我是向着小舅舅你的，始终都是，所以...”
　　“别说什么所以不所以的了，你若心向于我，敢不敢真的陪我谋反？”我随口一说的话，实则带着三分真意。同样我也是在试探萧枕风，沈涟说我谋反，那我就真的反给他看，这也不算是谋反，如果按照上辈子洛秋暝的那帮信徒的话来说，在就是大势所趋，天命所归。这辈子的我活成了上辈子的洛秋暝。
　　“小舅舅...你在说什么？”
　　“谋反，他们诬陷我谋反，那我就真的做给他们看。权当我是在博弈，当然这其中的变数是你，以及你们萧家。”
　　“你真的要怎么做？”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做？一句话，你陪不陪我赌，陪，那么我们一条道走到黑，不陪，我单枪匹马死的烈性一点。” 如今的我很卑劣，这话的意思就是在逼萧枕风帮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枕风，冷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我”很陌生。
　　“小舅舅，我...”
　　“一二，没事，我理解你，很为难吧，我果真不该这么逼你，这本身就是我的事。”看到萧枕风犹豫，我内心遭到了强烈的谴责，我这样是利用他。
　　“小舅舅，我是想说我陪你赌，无论走的是□□还是白道，是要是和你一条道。”萧枕风说罢，我却后悔了，我不该将他拉下水的，但我的内心阴暗的一面叫我不要去多说什么，眼下既然都如此了，牺牲又算的了什么。
　　“这场博弈的关键是席弦。”
　　“席丞相？”
　　“好戏才刚刚开始。我待会儿会写封信，一二，你接下来就将信递交给席弦，保证万无一失。”我淡淡地看了一眼萧枕风，他还是那个萧枕风，我，却已经不是从前的沈月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