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隐》廿北十一

36、一生为何

　　两军交战，南迟军队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攻破了太苍的贺城，贺城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当我随着南迟军进入现今破乱不堪的贺城的时候，但一想到的是贺城的小玉，那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于是，我连忙寻到了她的住所，发现私宅中空无一人，这战乱的祸根是我，当一个人负罪感太多的时候，他也就习以为常了，情感也没有多少波澜，因为没有一刻灵魂是得到安宁的。
　　“贺城攻下来就往东南方向上吧，行南山，往不惑之地。”江绥这话是朝我说的，南山不惑之地，上辈子的南山不惑，上辈子我的葬身之地，去看看，倒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寻到我的尸骨呢，当然这只是玩笑话，这辈子终究是这辈子。我上辈子死的时候，南山不惑的雪下的那叫一个大，天地之间除了白就是红，白的是雪，红的是血，说来也怪，南山不惑严格来说，还是属于南方的，那一年为什么雪会下的那么大呢，也许是老天爷看到我死了，特地伤心降得雪，然后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伤心吗？老天爷不会伤心，他只是想折腾我，闲来无事笑看人间闹剧。
　　“南山不惑为什么叫南山不惑呢？”我自言自语，没想到被江绥听到了，他思索了一会儿，也给不出一个答案，“很多事情没有什么为什么，就好比这个问题是你的不惑，人都有一生，为何而生是不惑，一生为何亦是不惑。”江绥说的这些话，我有一瞬间是懂这其中意思的，但随之而来的下一瞬间就怎么也理不清自己所想的是什么了，这感觉就像是你前一秒见到的风景在你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有印象，但仅仅也只是印象，不是最初那么的明了。
　　“国君陛下，你说这话，在旁人听来就觉得你很有故事。”
　　我随口打趣江绥，江绥听后却神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在孤很小的时候，孤就被送去了太苍当质子，太苍和南迟两国从前的关系就不是很友好，让孤去做质子只是为了让两国表面上看的关系好点，孤本身就是一个枢纽的存在，在太苍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到处受人欺凌，也怪当时的孤胆小懦弱，后来，在孤人生最昏暗的时候，孤遇到了元夕君，元夕君于孤年少结识，他帮助了孤很多，他是改变孤一生的人，为何而生是天命，一生为何是元夕。”
　　“......马上就要到南山不惑了。”我苦涩的笑了笑，转移话题，手指着前方到站的南山不惑，心里默念了一句，南山不惑，我又回来了。
　　“这地方，人烟罕至啊。估计是听说打仗就全都跑了。”我接着说道，江绥意义不明地看了我几眼，“好歹是故国，就没有一点念想？孤将你放在孤的军队里那些将士们同孤说你本身就是大忌，毕竟你是太苍人。但孤告诉他们，你是被太苍抛弃的人。”
　　“国君，你突然讲这些干嘛？”
　　“挖苦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