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柳絮飘》曦悦恋恋

29、第二十九章自助餐券

　　第二十九章自助餐券
　　柳絮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有些失落，又有些放松。本来还在纠结这个名额为什么会落到自己身上，现在好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只是人家不要的东西而已，只是人家不屑的东西而已。
　　柳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特别悲观，把自己关进了死角。明明这是一件好事，江岸因为被学校特招，所以这个学校的保送名额归自己不是很好吗？
　　“怎么了？”江岸看着柳絮，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没啊，只是感叹你好厉害啊。”柳絮不愿意看江岸，慢悠悠地走着，视线追随着前面打闹的明奕和许露。
　　“我很开心。”江岸突然这样说，没有等柳絮说话，自顾自继续说，“我很开心能够和你继续在一个学校，柳絮你呢？”你怎么想的？一如我期待的那样吗？
　　“挺好的。”柳絮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江岸有些慌了，怎么会是这种反应。自己猜错了，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不是这个问题。江岸想到刚刚自己说会被华大特招，柳絮突然躲避的眼神。看着明奕他们走远，停下脚步，双手按住柳絮的肩膀，企图和她对视。面前的女生因他的动作停下了脚步，低垂着头，看不清那一双杏眼涟涟。
　　柳絮被江岸的动作搞懵了，被他认真的一双眼睛看着，垂下眼眸，就是不和他对视，也不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柳絮，你明白的。”江岸也不管柳絮不看着自己了，急急说道，“保送名额只有一个，不是你就是我，我被特招了，这个名额给你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柳絮闷闷地回答。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矫情，这是最好的结果，自己去参加竞赛不一定能得名次的。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啊。可能只是认为两个人在同一起跑线上，会一同争取保送名额。结果对方根本不用争取，早就拿到特招的资格了。心里的落差比较大就是了，明明一同跑着，结果你不仅跑到了终点，还去参加了另一个比赛夺得冠军。
　　“柳絮，你在想什么？”江岸实在不明白柳絮在想着什么，明明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我不会因为她被保送而为自己失落，也不会因为我被保送而为她伤心。
　　“录取结果还没下来，有点忐忑。”柳絮不好意思把刚刚的想法说出来，总不能告诉江岸自己特别嫉妒你吧。随口说是因为紧张能不能被录取的问题。
　　“放心，绝对稳的。”江岸拍拍柳絮的脑袋，失笑道。因为这个么？学校报上去的，百分之九十就已经定下了，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换句话说，绝对能被学校录取的。大约是结果还没出来，还不自信吧。又后知后觉柳絮不是会被这种被录取的问题而纠结的女生，不过没有继续问了。
　　“借你吉言。”柳絮能够很好地掩饰情绪，装作放松，对着江岸笑道，“赶紧走吧，他们两个都走远了。”
　　“放假有什么安排？”江岸很享受现在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和柳絮靠得很近，脚步走得并不快，可以说很慢了。
　　柳絮看着江岸并没有加快脚步，不好提前走，跟着他一起漫步。
　　“指高考过后？”柳絮问道。
　　“保送确认后，不用参加高考的，也就可以申请不去学校上课了。”江岸解释道，“还有这么大半年去哪？”
　　“不知道，到时候再考虑吧。”说是这么说，其实自己早就考虑好了。为了这个保送名额，自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就是为了多余的大半年，大半年的时候足够自己挣取大学的生活费了。
　　“这样啊。”其实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几天，江岸还是没有问出口。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这样慢悠悠地走着。
　　江岸高一的时候就猜测柳絮应该是个孤女，平时家长会，家长没有出现过，住的地方也一直都是宿舍。暑假也看见她在快餐店打工，就算是家庭困难吧。也不可能连年也不回去过。高二的春节，学校放假，也没见柳絮回去。一如既往地去暑假打工的快餐店工作，江岸本来是不知道的。刚好除夕那天，江岸出门买东西，看见柳絮从快餐店出来，还在疑惑不是本市人怎么不回家过年来着。
　　江岸偷偷跟着她，看见她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大年初一，柳絮依旧在那家快餐店打工。江岸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后来又在班主任那证实了。
　　自然明白了这个保送生名额对柳絮多么重要，按照现在华大的政策，保送生是能够免除学费的。少了学费这个负担，柳絮自然会更加轻松点。
　　江岸自己可以很确定，自己是喜欢柳絮的，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为生活奔波幸苦却始终恬淡。很确定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想要过一生的人，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挑开，吓坏她了怎么办？
　　再等等，再等等。
　　江岸看着身旁的柳絮，心情愉悦中……
　　由明奕友情提供的自助餐券，让柳絮吃了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丰盛的晚饭，吃到了许多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
　　江岸正在负责烤肉，烤好一批总是先用公筷夹给两个女生享用。
　　“江岸，不用照顾我们，我们自己来就好。”柳絮见江岸一直忙着烤肉都没吃多少，忙拒绝道。
　　江岸只是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止。
　　出去觅食的许露和明奕回来了，两人双手都拿着满满的一碟子食物。
　　柳絮忙去接许露手上的盘子，说道：“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吧？”
　　“吃不了，我包了。”明奕放下盘子无所谓地说道，“不要小估男生的饭量，可能是你的三四倍。六六要不要吃三文鱼？”
　　“谢谢，不用了。”柳絮看着明奕蘸着醋直接生吃的橙白相间的鱼片，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连忙摆手拒绝。
　　“好吧，六六和岸哥一样是不懂生鱼片的美味的人。”明奕耸耸肩，无所谓道。
　　“并不感觉生肉有多美味。”江岸不屑道，夹了烤肉蘸着酱汁吃了。
　　“我也没有认同这种美味的自觉。”柳絮附和道。又不是茹毛饮血的时代了，甚至食生食也被称为一种所谓的高雅事。只是单纯地接受不了生吃而已。
　　“其实还好吧。”许露默默咽下嘴里的生鱼片，为生鱼片辩解，“我一开始也是受不了的，吃过一次后，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的。还是很美味呀。”
　　“多吃点。”江岸又默默给柳絮烤了一些牛肉，肥而不腻，烤的正式火候。
　　柳絮的蘸料也是江岸帮忙调的，味道正好。
　　一顿自助餐大家吃得还是很开心的。
　　今天是12月31号，晚上零点一过，标示着新的一年要来到了。
　　柳絮对这些节假日是没什么特殊情感的。不过今天新世界广场很热闹，还有跨年晚会，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过元旦的喜悦。人都是感性动物，尽管不感兴趣，在这个热闹的氛围下也不禁有些兴奋。
　　“已经九点了，宿舍十一点就门禁了。”柳絮担心地说道，“要不要回去了。”
　　柳絮低着声音询问着许露。俩人晚上还要回宿舍的，太晚走回去又怕不安全。
　　“好想留在这里跨年啊。”许露也知道门禁这种事，留下来跨年，今晚睡哪里？不是本市人也是很可怜的。
　　“我们再玩一会就回去吧。”柳絮看着许露眼中透露想凑热闹的眼神，轻咬下唇建议道。
　　“嗯。”许露点点头。
　　“等会还要回宿舍？”明奕听到她俩的对话问道，“晚上不一起跨年吗？”
　　“嗯，宿舍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许露丧气地回答，“还想和这么多人一起跨年来着。”
　　“可以去开个房间啊，两个女生也还安全。”明奕建议道，知道她们不是本市人，宿舍大约就是她们在这里的家了。
　　许露正要答应好的，顾忌道柳絮想了想，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还是算了，等会多玩一下我们两个就回宿舍了。”
　　“要不，就按明奕说的。我们在这跨年，然后去开个房间住？”柳絮知道许露是顾忌自己，自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许露自从知道自己是孤儿之后，一向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感觉都是需要双方经营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你更好一些。你来我往，有来有往，感情自然就好。在外面住只不过是多花一些钱而已，不算什么。
　　“真的吗？”许露立马就兴奋了，眼睛冒着光，大声说道，“谢谢六六，让我们嗨起来。先去看看跨年晚会？”
　　“我想在凳子上坐一会，吃太饱了，不想站着了。”柳絮指着外围的休息凳，示意许露去看跨年晚会，自己在那等着她。
　　“好吧，明奕你去吗？”许露是不去问江岸的，所谓朋友夫不可欺，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没看见江岸一双眼都盯着柳絮吗？
　　“我们等会去买点烟花，怎么样？”明奕一边建议道，一边和许露挤进晚会的中心。
　　看着两个人艰难地向晚会中心挤去，柳絮看向身旁的江岸，手指点点了不远处的凳子，率先走到凳子边坐下。今天实在是没有节制，吃得太饱了，现在肚子撑的难受中。柳絮无不在后悔中。
　　江岸站在柳絮旁边，看着撑的难受的柳絮，又不好伸手替她揉肚子。
　　“起身走走，会好受些。”说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拉柳絮起身。
　　“想坐着休息。”柳絮睁着一双杏眼看着江岸，语气中带着自己不易察觉的娇憨。
　　“走一会就不难受了。”江岸执意伸手。
　　柳絮也知道江岸是为自己好，沉默地站起身，慢慢地在周围走着。
　　尴尬中……
　　因为吃得太多，吃撑了，被男生催着起来消食，也是人生第一次了。有些丢脸就是了，对于江岸的投喂，嗯，也不算是投喂，只是对方帮你烤好肉而已。好像没吃过好东西似的，尽管事实就是这样，很不争气地吃撑了。形象不保中。
　　江岸坐在柳絮原来坐的位置，看着柳絮在散步。想到刚刚她的妥协，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啊。
　　柳絮走了十来分钟就不坚持了，肚子也没有像刚刚撑得难受了，坐在江岸旁边，也不说话，就看着一群人围着舞台看着晚会，隐约能听到歌声。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坐着，影子依偎在一起缠绵，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们无关。只是在看着别人的热闹。
　　“柳絮。”江岸打破了围绕在两人身旁的宁静，开口说道，“想好了大学读什么专业吗？”
　　“具体的还没了解过，你是决定好了吗？”想着是江岸觉得无聊了找一些话题聊吧，柳絮随意回答道。
　　“大致有方向了，具体还没考虑好。会往机械工程方向去选。”江岸回答道，“你呢？有大致的方向了吗？”
　　“我啊。”听江岸这么认真地讨论，也不由柳絮不认真了，认真思考下，郑重说道，“具体读什么还没考虑好，不过出社会想要去当一个老师。”
　　“怎么会想去当老师？”江岸吃惊道，以为柳絮会往职场上打拼来着。打拼出一片她的江山，在顶峰傲视群雄。她就有这样的实力。
　　“很吃惊啊？”话说多了，人自然也就放开了，柳絮的语气越来越放松，“当老师多好啊，接触一群可爱的小朋友，心情都会很好的。”
　　其实不是，主要是老师福利好。一周双休就不说了，还有寒暑假，工资虽然会比较低一点。总觉得自己活得挺累的，除了学习就是兼职。现在加油把学历给拼出来，名牌大学出来的小学老师应该会受欢迎的吧。而且自己也不是特别有野心的人，不要求工资太高，平平淡淡能过日子就好了。
　　这种时候作为孤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没有父母亲需要你供养。虽然自己一个人活得也挺艰难的，但是不平平安安长大了吗？可谓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都不需要管，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
　　“柳老师假期要去勤工俭学吗？”江岸叫着柳老师，继续问道。
　　不在意江岸的胡说，柳絮点点头，顿了顿继续说，“等录取了我就去学校申请。”
　　柳絮不意外江岸会这样子问，自己兼职都碰见好几次江岸了。江岸大约知道自己家庭困难，甚至知道自己是孤儿。
　　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因为这是事实啊。
　　不可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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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真正写起来还是很难的，好几个小时才能产生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