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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互相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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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祝因年抑制不住地上扬嘴角,眼底闪过一抹蒙混过关的侥幸的喜悦,舔了下嘴唇,扬着嘴角挑了下眉,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他不紧不慢褪去衣物,任胥洛洗澡时留下的水雾还未散去,模糊的镜子里朦胧出他略消瘦但紧致的身躯的影子。祝因年伸手试了试浴缸里水的温度,任胥洛洗的时候本就不烫,折腾了这好一会已经微凉,他收回手,触了下自己锁骨处的肌肤,滚烫且微微起伏。
歪了歪头,他跨入浴缸,水温与肌肤的燥热相遇,如他的心绪一般纠缠交织,探手从浴缸旁放沐浴露等用品的盒子底拎出信物,银质的软链雕琢着精细花纹,拎起扣环处,吊坠受重力自然下坠,一只小巧飞鸟在最下端轻颤微旋,青玉为眼,尾羽点金——这就是音噬从应念岭前往人界所凭的信物,子时可持此借水而行。
祝因年向下滑了一点,往水中浸得更深了几分,他扪心自问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自然的就想把任胥洛留下,自然得好像他们是一见钟情的爱人,不见不喜,但见难离。恍惚中他又回想起那时,但这次并没有恐怖的画面,有的只是眼前模模糊糊的环境与耳边回旋的父亲的一句话:
“别怕,去寻找光吧!”
祝因年发了大约十几秒的呆,勾唇自嘲一笑,仰天长叹,喃喃道:
“可是,光不想停留在我这啊……”
“光想走啊,我该怎么办……”
脑中一句句话闪过,突然两个字如炸雷般霸道尽数清扫了其他想法,定格在他脑中,再不肯离去。
强留。
他浑浑噩噩地擦干身子,回屋躺到床上,看着任胥洛的睡颜:眉头微蹙,轻吮下唇,双手虚握拳收在胸前,安静得如同皎月下初开的白莲,半绽半收。
祝因年微勾唇,下定决心:“那就强留吧,信物什么的,我可没看见。”
他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眸中是遮不住的窃喜,如小孩子偷偷从家长藏起的糖罐中抓出一把糖混过家长的责问后回到屋里数糖时那般,心头的躁动全部消散,他在他一生注定的微醺温光旁,单手揽过任胥洛那柔软腰肢,温柔如对待易融化易失去的初春薄冰那般,噙笑安然入睡。
但其实啊,如任胥洛这般聪慧,又怎会不知祝因年是在骗他?他只是后知后觉又不是大脑缺氧。口袋里装的糖都被他一颗不少地捡了回来,牢挂在脖子上的信物又怎么会丢?可就算已经反应过来,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做出那副难受委屈悲伤的模样去配合祝因年,只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信了他,只是为了赖在他身旁不离开。
任胥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天敌一般的祝因年莫名依赖,或许就是因为他那低沉磁性的独特声音吧,隐隐一种不可抗的压迫中却又透着真真切切的温暖在乎,似秋末的风略显冷冽,又如早春的光微含暖意。任胥洛十多年没有过的依赖感在听到他声音时如天河之水喷薄涌现。他只想停在这个男人身边,不管生死难料,无谓前路迷茫。他认出了祝因年的墨色唐装,也从他将家服随意掷于地上的动作中察觉到一丝异样,是祝氏猎手又如何呢?他没杀他,说不定,就可以信赖呢!
腰上被搭上一只手,不用睁眼也能猜到是他的,任胥洛心头万花皆因那手上传来的暖意在他意识模糊将睡未睡时尽数盛开,自此心中再无阴霾,满城尽是袭人香。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文可能前面会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到后来就会明白啦w多多指教爱你们/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