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网人天》方塘居士

13、第十三章 何天之衢

　　何天之衢
　　蕴古函今，内圣外王；俗道分明，日月同归。
　　大地滚在了我们脚下，寂静的黎明与炙烈的白日已经过去，黑夜来临了……
　　“梦楼”，我们的月宫已飞临长空遨游蓝天了，我们可以远离这方罪恶的土地了。
　　大地，我终于甩弃了你，那怕是一时三刻我也倍感欣慰。上帝，你造做了一个永不安息的人类，你又蕴育了万物。但是，你却用残酷的手段毁灭万物。火灾、水灾、地震和战争，你无不用其极。你用豺狼一般的眼睛睨视着万物的生死悲欢，用狂风般的嗓音哈哈大笑着人间的悲喜。你导演了一场又一场悲剧，你既给我们生，就不应再给我们死。你给了我们欢乐，就不应再给我们悲哀。现在我终于看透了你丑恶的用意，我要离开你那罪恶的导演场，向你讨还人间的血债。
　　月宫在飞升，它象童年懵懂的小诗，撞进了朦胧的夜空。高楼和广厦在我们脚下，临次栉比的房舍和辉光闪烁的霓虹化作了星斗。满天的星斗变成了我们向往的楼群。远离尘埃，这才是我的世界……
　　啊！这就是我童年的夏夜，永远没看透的夜空。闪烁的星斗离我那么近，我们的月宫成了御舆，一切黑暗的角落都在向我们召唤，期待着我们的光临。黑暗是无情的太阳留下的阴影，我们重还给它们一个蓝天。美丽的夜色因我们而煊丽，静谧的夜空因我们而增辉。离开了大地——我们的故土，我们也成了行客，我们应受到一切的礼遇，因我们不是大地罪恶的触手，我们是大地良知的展现。通向天堂的明光道已向我们铺展，天堂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上帝，他早就应滚开那把不称职的交椅。
　　一个无赖，丢掉卑鄙的灵魂我也能成为圣贤，我也能进入天堂，这也可算是上帝的昏庸。进入天堂，我再不会为一块臭面包而昼夜奔波不停，我再也不惧怕凌晨四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惧怕一切凶恶的打击。我要开始新生活，新生活，我和“梦楼”要在天堂举行盛大的婚礼，让上帝做我们的侍童，让众仙女做我们的使唤丫鬟，哈哈哈……我的上帝，你在何方
　　人间、耗窟和地狱，所有抛弃我的，你们也都被我抛弃。我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能者、智者，幸福和快乐将永远伴随着我。大地上的一切战乱和硝烟，再见吧！永别吧！我不再做它的发起者，当然也不会成为它的受害者，我只能成为它一个无比暇意的看客。正如上帝！
　　看客！哈哈哈……多么美妙绝伦的名词！
　　天堂，虔诚的信徒热切向往的地方，我却诛咒着她步进了她的门庭，但凭这一点我就应成为人间之主。理应受到一切的朝拜。可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竟用无情的嘲弄凄惨的饥饿和劳苦来折磨我，着实令我气愤难消。我不残杀谁残杀？我不做恶谁做恶？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历史的使然。一副历史的重担压在了我的肩上，压得我腰弯骨折呀！终于缷下了，缷下了！“游方乞丐”那个蠢驴还想统御大地人间，结果……
　　天堂，快迎接你的新主人吧……
　　到达天堂的路程怎么这么远？快让大地这丑恶的画面在我眼前消失吧！在那硝烟弥漫的土地上，蠕动着多少肮脏的东西呀。看，他们还在上演一场场丑陋的闹剧。滚滚的硝烟冲上了云霄，鬼哭狼号的叫喊响彻长空，多么壮烈又多么污秽。亮洁的月宫，快带着你纯美善良的主人升腾吧！别再让大地的烟尘染黑了我们净化的面孔和心灵。
　　“梦楼”，我的女王，快揉醒你的睡眼，做好登入天堂的准备吧！
　　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呢？我们会成为天堂之主的。天堂再比地狱难进，最起码不会比地狱更可怕吧！如果真因我们的心灵不洁净，重被打入凡间，那我们也尽了努力，满了愿望了。快给自己鼓起勇气吧！我们的月宫终于升上了天际的最高层，它稳稳地停在高空，我们携手步出，踏着绵绵的云路徜徉在白云蓝天之中。一声声金钟玉鸣的呼唤向我们传来，这定是上帝的腔调。听，它不但充满威严，而且还蕴含着杀机，更浸透着血腥的臭味。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音吧！魔鬼撒旦你有吗？“游方乞丐”你有吗？耗鼠国王你有吗？就是本王与之相比也是小物见大物呀！
　　这里是一片蔚蓝的长空，除了浮动的白云和闪亮的繁星，看不到丁点物什。天空天空，真是空空如也，连个耗洞那样的门槛也没有。我只闻到一种奇异的芳香，既象杨玉环的腋臭，又象武则天的发油。这是我那“后花园”里所没有的，它象丝丝凉风，硬往鼻孔里钻。一会就沁透了肺腑和满身骨肌。我听说，只要踏进天堂的门槛，凶汉和匪徒也会变得虔诚和谒善良。我一直纳闷，上帝这个老东西，怎么不把每个出生的人，用天门过滤过虑净化净化，再投放到人间。唉，不能再想人间的事了，想起人间的苦痛，恨不得抓住上帝这个废物揍一顿。现在，既来到了他这一亩三分地，姑且先忍耐几分吧！
　　哪里才可称为天堂呢？怎么连一道圣贤与丑恶的分界线也不划呢？就是一座刀山、一片火海，也让我试试身手呀！真是老不中用呀！是不是天堂的门庭太大了，没必要修条万里长城来阻挡邪恶。我的上帝，看在我帮你消灭了魔鬼的份上，看在我几度羞侮你的份上，快现出你的原体吧……
　　唉哟，怪事！那火红的太阳怎么从西边跑来了？“梦楼”，我们最好还是远避一下，太阳月亮碰到一起，那还不乱套了。
　　什么？！这团火就是上帝？可笑！我才不给他跪拜呢，凭什么？凭他杀戮的无数生灵？凭他在天上我在地下？现在我也在天上了，老子不把他一脚踹下去就算可怜他的老迈啦！听说这个老东西已活了几十亿年，我看他这把朽火早就该息灭啦。煤火碳火炮火，人间缺不了火。
　　我说上帝，咱明人不做暗事，我所做的一切想必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别以为我上来是向你朝拜的，我对你可是仇恨满怀。现在你当着我的面说，大地上的火灾是不是你点的捻？地震是不是你抖的身？雷电是不是你发的怒？病症是不是你的污秽？战争是不是你的挑唆？别以为人们不敢惩治你，你那一笔笔血案，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人类的史书。今个我来有两件事要办，一要和“梦楼”在你的天堂举行天际婚礼。二要押解你这个无恶不作的罪犯下人间，向大地生灵、宏宇生物做个彻底的交代。
　　好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竟敢用火舌燎烧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神也不例外，看老子不用臭鞋扇你……你着打吧……
　　哈哈哈……“梦楼”你别拦我，这世代的仇恨我要给他算个底朝天。
　　嗨……着打……
　　嗨……着打……
　　老王八，门牙被打掉了吧。怎么不言语了？本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别想用天堂的什么奇珍异宝、富贵荣华来蛊惑我。该得到的我都得到了，该拥有的我也都拥有了，现在是我代表大地生灵向你复仇的时刻了。别以为我手无寸铁不能制服你，看老子不撒泡尿浇灭你这团淫火，叫你也现现丑陋的原形。
　　唉哟，没料到这老东西出手还这么快，这一耳刮子打得我晕头转向。“梦楼”，把鼻子帮我从右耳根搬转过来。唉哟……疼死我了，你也轻点手吗。拔给我几根长发，我抽这个老东西几鞭。
　　啊？！王八妮子，你怎么又帮起他来了，我们俩可马上要结拜成亲了，在月宫的那些海誓山盟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打我我也不还手，死在你手中我也心满意足毫无怨言了。
　　“梦楼”，你还真下得了手呀？别忘了你也是人！
　　什么不是一个人种？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吗？你没有昏吧？我们连他是什么样的东西都不知道的，他也许真就只是一团火呢！你跟着这样的一个东西是过不上舒坦日子的。背叛人类的是得不到好下场的。这个老东西会把你烧成灰烬的。到了这个份上，对你不还手对不起全地球的生物、对不起世界人民……

　　唉哟……没防住这团妖火从背后踢我，唉哟……别让我裁下去呀……这可是万里高空，要把老子摔个粉身碎骨吗……“梦楼”……快拉我一把……看在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快拉我一把……唉哟……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