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在涅》白夜慕斯

25、假的？

　　白陌陌一脸苦大仇深的吃完早饭，心中一直在纠结。
　　好想见见这个姑娘啊……
　　在他的心中，凌沚洵是完全禁欲的，爱情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的禁欲，来源于他的欲望。
　　“表哥，我们还去京城吗？”自从见识到白忘川如今的本性，白陌陌就对京城丧失了兴趣，甚至是避之不及。
　　“小白，这个问题不该问我，问你自己，你要去吗？”凌沚洵凌沚洵喝的有点多，双目微醺，让白陌陌觉着没来由的亲切。
　　“不要，我不想。”表哥如今的温和恰恰反衬了哥哥的改变。白陌陌一心想逃，他想去一个白忘川永远不会去的地方，假装哥哥还是原来那样。
　　凌沚洵温和的眼神突然清明了许多：“小白，逃避是没有用的。”他喝了最后一口酒，狠狠地砸到桌子上，酒壶碎成无数小片，散落在桌面上。
　　“我和他分开后发明了愁两处，醉生梦死，恍恍惚惚的过日子。后来，我才悟出来，不能逃避。”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陌陌：“你若不敢，逃，就会永远失去！”
　　这是凌沚洵第一次对白陌陌厉声说话。
　　白陌陌看了他好久，最后竟是痴了。凌沚洵勾勾唇角：“就像我，直接找他，现在，就要得到他了。”
　　他说这话时，唇角的弧度看起来十分性感，白陌陌一时痴傻，忍不住伸出舌头，微微碰了碰那撩人的嘴角。
　　凌沚洵一下定住。
　　一秒。
　　两秒。
　　三秒。
　　“啊！”白陌陌被狠狠地推开。凌沚洵刚推开又把他拽回来，白陌陌没跌倒，吓是吓了一跳。
　　白陌陌心中失落，倒是不在意这么一推。可是凌沚洵借着酒劲，絮絮叨叨的道歉。
　　“好了，表哥。。”白陌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表哥？”
　　白陌陌回头，凌沚洵已经睡着了。
　　白陌陌从没见过凌沚洵睡的如此安然，嘴角噙着笑，呼吸平缓而均匀。他平日里睡觉极轻，眉毛总是皱着。
　　白陌陌费劲的把他移到床上，盖上被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蒋伊宫一个人坐在小房间里苦逼的吃饭。早上还以为凌沚洵是大发慈悲，请他吃饭，没想到是把他叫去端饭，这道省的他自己端了。
　　“你就装吧，烂好人！”蒋伊宫恶狠狠的把一个花椒砸到地上，结果筷子被甩出去了。
　　“蒋大人早！”白陌陌笑眯眯的来了，蒋伊宫连忙正襟危坐。凌沚洵，老子怕你还成，老子还能害怕你的跟班吗？
　　白陌陌怎么会看不出蒋伊宫那点小心思？随意的坐到他对面，抽出鞭子把玩，慢吞吞的问：“你和颜秀清是什么关系？”
　　蒋伊宫狠狠地瞪了鞭子一眼，待白陌陌抬头看他，又摆出憨厚老实的脸：“哪有什么关系？瞧你说的。”你会武功你最牛。
　　白陌陌今日出奇精明：“大人，您长得就不是憨厚的脸，尖嘴猴腮，一看就是老奸巨猾。”
　　蒋伊宫气的胡子发抖，几根毛凌乱不堪。
　　他伸手撸了撸毛，嫉妒的眼神灼烧着白陌陌昨晚刚洗回来的银发。
　　“你为什么帮我们？”
　　蒋伊宫乐呵呵的道：“你猜？”
　　白陌陌蒙了，他的精明是装出来的，色厉内荏。他是盼着蒋伊宫自己溃不成军，坦白直言。结果，怎一个你猜了得？
　　“小白，想知道他的动机，就要知道他最想要的结果。”凌沚洵沙哑的嗓音在门口响起，白陌陌和蒋伊宫均向门口看去，凌沚洵眼神温度极低，语气不善，一点不像刚才醉过的样子：“想知道他最想要的结果，要先知道照这样发展，我们会遭遇什么。”
　　遭遇什么？
　　白陌陌不敢去想，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不再相信哥哥，而哥哥，双手血腥。宿敌？不应该呀。
　　蒋伊宫冷笑数声：“我想得到什么？别猜了，谁不想飞升去做个快活神仙？”他转向白陌陌：“而且，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宿敌就在你身边。”
　　白陌陌不解，宿敌？他看看凌沚洵，后者眼神冰冷，没有解释的意思。
　　蒋伊宫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按照坏人一得意，就会把一切计划说出来的弱智套路，告诉白陌陌：“就是咒术师。”
　　想到一直以来困扰他们的咒命，白陌陌就心里窝火，这个咒术师，到处教人曲子，折磨表哥，委实过分。
　　“是谁？”
　　这次蒋伊宫不弱智了：“自己琢磨去。”他不耐烦的道：“我要借你们的力量，杀了蒋伊城。”
　　弟弟杀哥哥，白陌陌脑中突然想象到自己的鞭子捅入白忘川心脏的画面……
　　“小白！”凌沚洵半跪在地上，双手摇晃着白陌陌的肩膀：“你怎么了？”
　　白陌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没事……”白陌陌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有多无助。
　　凌沚洵揉揉他的脑袋，站起身，对着蒋伊宫面露凶光：“滚！”
　　蒋伊宫不明原因，但慑与凌沚洵的气场，还是乖乖地滚了。
　　凌沚洵转身，一把抱起白陌陌，把他的头埋到自己胸口，喃喃道：“你放心，不会发生的。”白陌陌听着凌沚洵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听着听着失声痛哭起来。
　　“你哥哥不是那样的。”凌沚洵准确的猜出白陌陌失控的原因，抱着他坐在原地：“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好伤心。”
　　白陌陌没有听见，他什么都听不见。

　　白陌陌是在凌沚洵的怀里睡着的，醒来时两人都躺在床上，凌沚洵正看着他。
　　白陌陌浑浑噩噩的想了好久，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于是，他决定，信表哥。也许哥哥不知道，他给白陌陌最好的东西不是花不完的钱，而是这个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兄长。
　　“表哥？”
　　“嗯。”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白陌陌声音越来越小，他害怕说完之后会失去凌沚洵。
　　“嗯。”凌沚洵的手在白陌陌头顶抚摸，缓慢却不停止，让白陌陌生出来一股勇气。
　　“昨天晚上，哥哥来找我了。他说……”白陌陌抬头看凌沚洵脸色，还好。他小心翼翼的道：“他说我们的母亲死了，是被人用左手杀的。”
　　“嗯。”凌沚洵似乎只会说这一个字，过了好久，白陌陌都快失去耐心了，才听见他说：“你信了？”
　　“信了。”白陌陌说完，明显的感觉到凌沚洵抖了一下，他又道：“是用左手杀的，但不是你。”
　　白陌陌没有听见凌沚洵说话，他感觉到头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凌沚洵把自己的唇埋到了白陌陌的头发里。
　　白陌陌把事情都说出来，登时浑身轻松。凌沚洵感受到他心情的变化，自然而然的放开他，自己来到桌边坐下。
　　白陌陌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给自己和凌沚洵各倒了杯茶。
　　“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
　　“明日。”
　　“可是哥哥还在洛阳。”
　　凌沚洵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白陌陌。白陌陌知道，他一看自己，就是要说大事了。
　　果然，他说：“你觉不觉得苏泽很奇怪？”
　　白陌陌傻乎乎：“怪是怪，可他一直很怪。”
　　凌沚洵摇摇头：“我说的是他现在和以前不大一样。”
　　白陌陌思考很久：“他开始喜欢女孩子了。”白陌陌说的没错当年白忘川意气风发只时，不乏喜欢他的姑娘，可是白忘川一个都没看上。理由是：我对你们女人的感觉，还不如对我弟的感觉。
　　可是凌沚洵却道：“他一直喜欢浪荡在青楼，逢灯楼就是他出资建的。”
　　白陌陌受到了惊吓。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哥哥！！！
　　凌沚洵道：“不正常体现在细节，他萧不离手，何时会交给颜秀清这等人物？”
　　这点白陌陌认同。其实他也觉着哥哥有些奇怪，可是自从来到山下，哥哥一直和山上不同，他就自行无视了。
　　“可是他绝对是哥哥没错，哪里能找到和哥哥长相一模一样的？”白陌陌眼神肯定。
　　凌沚洵淡淡的看着他不说话。白陌陌想起来一个人，蒋伊城，假扮白陌陌的人。
　　“那个，身高可以缩，能长吗？”缩骨功可以让一个人易容成比自己骨架小的人，例如蒋伊城易容的白陌陌。但是想让身高变高就不太切合实际了。
　　果然，凌沚洵摇头：“据我所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