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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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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当不当真的……”
许诗年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嘀咕着,她压根也没把这人当所谓的夫君来看啊。
………………
自那日在湖边谈话之后,许诗年和安成之间的氛围就变了些许,比起之前冗长而紧张的单方面冷战,他们现在就像是和解了一般。
安成常常来她院子里,带一些好玩的小东西过来,有时是杭州特有的小吃,有时是民间孩童玩耍用的风筝拨浪鼓小木马,有时是一两本话本或志怪奇谭。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收了他的东西,怎么也板不出脸来把他赶走,他也就心安理得,嬉皮笑脸地天天过来报到。
许是即将为人母,又或许真被他感动了,许诗年竟然脱口而出:“待我的孩子出世,你做他干爹如何。”
安成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胸膛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阵笑声:“你,让我给他当干爹?”
“夫人,我不会给人当干爹的,若是你让我当他亲爹,我就答应。”
许诗年恼了:“不当就不当,作甚开我的玩笑!”
安成连忙讨饶道:“哪里是在看玩笑,若是你愿意,我立马娶了你也成,别说孩子的亲爹干爹,就是继父我也是愿意的。”
“你简直是无耻至极!”许诗年正坐在椅子上,抄起旁边的一根黄瓜便丢了过去,砸在安成的身上。
安成倒也不躲,自在地接住,慢条斯理地开始摆放果盘,顺手还剥了一个橘子。
许诗年看着这人的侧颜,忽然感觉这世界离她竟如此真实且清晰。
说来也怪,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李案承了,他,同他的深宫皇后妃子,朝廷的尔虞我诈,已经很久没有变成噩梦来折磨她了,好像他们已经成为很久之前读过的一本书,初初读来刻骨铭心,再读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上天让她回溯时光,不是用来重蹈覆辙的,她现在的日子很好,犯不着和从前过不去。
许诗年看看自己的双手,曾经干过重活而暴起青筋的双手重新恢复平滑白嫩,指尖的茧子也渐渐变少了,大大小小的划破的伤痕也不见了,而早上起来照镜子时,里面那张红润白皙的脸总是会引起一阵阵的失神。
“想什么呢?”安成塞了一瓣橘子在她嘴里,笑问。
“没什么。”许诗年迅速回过神来,理了理发髻,神色不自然地转开安成的注意力:“说起来,你不是要给我儿子做一个木马吗?马呢?”
安成挑了挑眉笑道:“正好带来了,在门口,我修一下马头,立马就可以用了。”说着,从门口扛了一个东西进来。
许诗年看着那个坐在院子树下正在做手工木马的男人,阳光穿过缝隙吻上他的脸,给并不怎么英俊的面容添上几分温柔,像极了一个好父亲该有的样子。
她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不可抑制地想:“难道她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吗?”
男人似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着她温柔一笑:“能不能,坐上去试试看,我亲手做的。”
小孩子的木马,大人怎么骑?
许诗年迷惑地想,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木马竟然有小半人高,坐两人的足足有余。
“你这木马,打算让我儿子玩到几岁啊……”许诗年为难地扶额:“就算能玩,我那小地方也放不下啊。”
安成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往木马上带,一摇一晃的感觉,让她有种置身童年的感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真好啊,许诗年这样感叹。
不知为何,安成的脸似乎黑了一黑。
“青梅竹马?夫人很羡慕这样的情感吗?”
“羡慕?那倒不至于。只是我……我从前的一位兄长也曾带我骑过木马,后来他去了边疆,我也嫁人了,便再也没碰过这些个孩童物什了。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遗憾。”
“遗憾?”安成的脸隐隐发黑,似是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
许诗年一看,心下暗自揣测:“不好,难道他那个求而不得的妻子正是和她青梅竹马跑了不成?”如此一番猜测,她倒也不敢去问安成缘何心情便不好了下来。
看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许诗年确实有些不习惯了,只暗暗责怪自己不该乱提些青梅竹马的东西,搅扰了别人的心情
总的来说,两人还是依旧和谐地相处着。
只是,过了十来天,传说中要做东道主的杭州太守还是迟迟未出现,许诗年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