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 心灵的归处》kyanmo

5、五、

　　五、
　　心电监测仪发出规律的嘀声，一个满脸狂热的猥琐老男人一边移动我胸口的贴片，一边神经兮兮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我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我用蛮力挣开束缚带，把连在身上的管子一把扯下，坐在检查台上平静地问他：“这东西，你没做过初期试验吗？”
　　“当然做过！”宝条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样本L与J细胞有很强的的排异反应，普通特种兵的细胞根本无法对抗它，只用了0.5毫秒就被完全净化，而注入了样本L的普通特种兵呈现出深度魔晄中毒现象。”
　　我深吸口气，继续发问：“那我的细胞呢，没试过吗？”
　　“当然试过了，保持相等浓度和计量，实验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我日你祖宗！”我破口大骂。“我现在就捶爆你的狗头让你跟它同归于尽！”
　　他居然还一脸责怪地回我：“你怎么能对我的完美实验体这么没信心？你看这实验数据，完美，太完美了！”
　　冷静冷静，这货还有用，别因一时冲动断送美好未来。我披上大衣，套上手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项目Q有进展了吗？”
　　“呃……”他卡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是个生物科学家，物理项目攻略起来颇有难度……”
　　我死死按住检查台，以防我一个冲动把这货的脑袋按进培养皿里去。
　　“那项目A呢？”
　　“什么？项目A？不可能的，这世上不可能会有没头没屁股没毛光长大腿和翅膀的鸡！”
　　我冷冷地俯视他。
　　“我不喜欢，我不需要。”
　　他尖叫起来：“可是鸡需要！”
　　我压抑着怒火，握拳重重捶在冰冷的检查台上，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
　　话音未落，我拳底一空，刚刚使劲的半边楼层塌陷下去，又往下砸塌两层才止住势头。
　　刺耳的警报再度响起，我和宝条吹着高空的冷风，面面相觑。
　　在他回复成狂热科学家之前，我果断开溜。
　　“看来你的药剂还真有点用。这可不关我事，别说我来过。”
　　麻利地甩完锅，我切成诗人，换了衣服，随意找了条僻静小巷，窝在角落里幻化出竖琴，胡乱拨弄。
　　庆典结束后的上层区十分冷清，基本没人在路上闲逛。那见鬼的药剂还在我体内燃烧着，烧得我整个人晕陶陶的，浑身都使不上力。我将赋诗礼帽往下扯了扯盖住脸，瘫在墙角随意划动着琴弦，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废喵了。
　　夜幕降临，街上才有了点人气，隔街乐声震耳酒气缭绕，原来是个酒吧。
　　很吵，不过我也懒得挪窝，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就在我努力了大半夜，终于可以无视体内的灼烧感快要成功入睡之时，我的帽子突然被人掀开，刺目灯光透过眼皮，浓重酒气扑面而来。
　　我皱起眉头，不情不愿地半睁开眼。
　　两个醉汉堵在我面前，魔晄瞳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嘿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迷路的小猫咪……嘿嘿……”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半睁着眼，努力聚焦视线。
　　“来，小猫咪~哥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嘿嘿，让你快乐得上天堂的好地方……”
　　我这才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捡尸？我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看在他们又给我提供了个笑料的份上，我就不浪费力气提刀砍人了。我侧过脸颊，避开想揭开我面纱臭烘烘的手，懒懒道：“滚开。”
　　“哎哟，还是个烈性小猫咪……嘿，哥就好这口，乖乖跟着哥哥们走吧~嘿嘿~”
　　唉，少年不知死滋味，就要去死，就要去死，迫不及待来送死。我正准备顺着他们拉扯我的力道送他们回归生命之流，那见鬼的药剂立刻抓住时机进行了最后的反扑，我感觉我就像个老旧的机器，嘎嘣一声发出了临死的哀鸣。
　　我痛呼出声。
　　“英雄扎克斯·菲尔来也！居然敢在扎克斯大爷眼皮底下欺凌弱小，不可饶恕，吃我一招终结技！”
　　一把大剑砍向两名醉汉。醉汉匆忙迎战，没挡两招就变成了被单方面殴打，边被打还要边听“你们这样也算特种兵吗特种兵的尊严呢”的教训，最后痛哭流涕地表示一定痛改前非，才得以屁滚尿流地逃走。
　　我没有心思看他们的笑话，刚刚醉汉这么突然一松手，我又砸回墙上，痛得我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哇，超幸运……”这个新来的也一脸痴迷地盯着我。“是个带着面纱也超漂亮的大美人耶！”
　　我有点头痛了，难不成又要重复刚刚的故事？
　　不过看起来这个新来的道德水平比刚才两个要高得多，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只是学着我也坐到墙角，笑嘻嘻地问我：“你难道就是那个挺有名的吟游歌手？叫什么来着……嗯……千？这名字真奇怪，有点像五台那边的名字。嗯，你不会是五台的奸细吧，长得这么漂亮去做奸细，太可惜了吧……”
　　他凑近了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比刚才两个醉汉加起来还要重，特别是他这么喋喋不休地对着我讲话，酒气一股一股地喷过来，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我难受地扭开脸，埋进自己的长发里呼吸，闷闷地纠正他。
　　“不是歌手，是吟游诗人。”
　　“咦，是不是故事里写的那种四处游荡，收集各种地方传说，以音乐施展魔法，吟诵英雄及其事迹的吟游诗人？”
　　总结得还不错，我嗯了一声，感觉这人还有点可取之处。
　　“那我刚才的英姿你记录下来了没有？超~帅的对不对！我的故事里一定要加上这句哦！”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拥有梦想吧，想当英雄就要拥有梦想！”
　　这人……脑子有病吧？我匪夷所思地瞪着他。
　　他一脸期待地回望我，脸居然还慢慢红了起来。
　　“扎克斯，扎克斯！你在哪儿？”巷外传来喊声，这个神经病终于把脸挪开，大声回应。
　　巷口又转进一个人来，纯正的金发冲天炸起，一双宛如碧空的魔晄瞳在黯淡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哟！克劳德，你看！我刚刚救下的超美的吟游诗人，他答应为我写诗吟唱哦！”
　　谁答应了啊？我怒视着他。
　　“千先生，您怎么在这？”金发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时住了嘴，不再发问，转而道：“我送您回家吧。”
　　我正在气头上，把帽子往脸上一盖不耐烦地说：“我没地方可回，就让我呆在这吧。”
　　神经病打了个酒嗝，傻乎乎地笑。
　　“克劳德，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克劳德半天没动静，良久发出一声认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