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人间失格》情诗与海

2、第 2 章

　　她葬礼那天我撑了一把红色的伞，所有人都在看我，库洛洛走到我身边替我挡下那些目光。可是在遗嘱宣读后，连库洛洛都没法将他们的目光都挡下来了。回去时坐了地铁，他用双臂将我困在一个角落里，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然后他打了个电话，当着我的面，我很清楚地听到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侠客，杀了他们。”
　　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不少身影消失了。
　　我应当是见证了某些人的死亡。
　　在回去后我对他说，“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他凝视着我，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很多人眼睛乍看是黑色的，但其实在阳光下，或者是仔细看却并不黑的，但库洛洛的眼睛却是黑色的，很黑。她曾说库洛洛的眼睛就好像黑夜，但我觉得不是，因为即使在黑夜也是有光的，灯光，月光，星光，但他的眼睛里没有光。
　　“真砂。”他见了我的名字，“你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吗？他们会抢劫你，逼迫你放弃她的遗产，你甚至会被杀，会被强bao，会被折磨。”
　　“可那又如何呢？”我说道，“如果那是我的结局，我为什么不接受呢？”
　　“你没有想过反抗吗？”库洛洛依旧凝视着我，问道。
　　“反抗？”我重复了一遍库洛洛的话，然后我笑了，我说，“不，库洛洛，你并不懂。”
　　她也常常这样和我说，她说，真砂，你不懂。
　　在我说出这句话我在刹那体悟到了她的心境，不分贵贱，只是不懂而已。
　　但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我看到库洛洛的眼神猛得亮了起来，他在那一刹那撕去了所有绅士方面的，甚至是人类方面的伪装，他直勾勾看着我的目光让我联想到友克鑫动物园的凶兽。
　　有些人会认为迥乎于他们的人是异类，或者说不是人类，但人类的特质又不仅仅是求生，如果说所有动物的最大本能是求生的话，那么，求死或者说平静对待死亡，是否是人类最伟大的表现呢？
　　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思考本身。
　　思考是凌乱的，破碎的，没有成任何体系的征兆。因为我不需要，因为我不想要。我满足于现状，并久久于此，尽管，在某个瞬间我会将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否定掉。
　　可我记得，我爱她，我喜欢她。
　　如今我用手捧着那个绯红的眼睛，然后对库洛洛说道：“我想把它安在我眼睛里。”
　　库洛洛深深看着我，而后点头。

作者有话说

　　“不，库洛洛，你并不懂。”
——功德圆满，对库洛洛说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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