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靈劑的意外功效》瓦栗

42、第 42 章

　　魁地奇賽悄然降臨——對Alan來說。

　　在四個學院幾乎每天都是沸騰的情況下，Alan其實不怎麼分辨的出哪一天才是葛萊芬多的比賽日。加上他大多時候都是往地窖、圖書館和Lupin的辦公室跑，消息沒能適時傳達到他的手中。

　　甚至，就連熱愛魁地奇的Sirius都不清楚！他最近研發有了靈感，幾乎不怎麼出門。

　　直到Potter滿臉通紅的來邀Alan去看比賽。

　　「我會去的。」Alan承諾。他原本也打算去，就觀賞性和娛樂性來說，魁地奇賽是個好消遣——純指觀看。

　　「你會在葛萊芬多的觀眾席替我……我們加油，對嗎？」Potter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當然。」Alan微笑。他現在是個葛萊芬多，當然得幫葛萊芬多加油。

　　Potter開心地跑開了。他是比賽選手，需要提前去準備。

　　觀看全程的Draco表情糾結。

　　不是說Alan不能幫葛萊芬多加油什麼的，只是想到他不知何時曾經是他們的魔藥教授，再連結現在的情況……想像力豐富的Draco被自己給嚇到了。

　　幸好，真正的魔藥教授會在史萊哲林的觀眾席看著他們。Draco稍稍安慰了些。

　　說是加油，Alan不像其他年輕的孩子們又喊又吼又叫又跳，至多在葛萊芬多進球時給予歡慶的掌聲。還有在Potter捕捉到金探子，結束並贏得整場比賽後朝他直直衝過來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孩子總是需要鼓勵的。

　　顯然，Potter非常喜歡這樣的鼓勵。當Alan嘗試結束這個擁抱並把Potter從他身上扒下來時，Potter還緊抓著他的長袍袖子不捨得放，像隻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喔，最近太想養隻毛茸茸的小東西了，一不小心就把Potter比喻成了小狗。Alan在心底默默對Potter說了聲抱歉。

　　Potter頂著一頭被風吹的亂糟糟的頭髮，傻兮兮地朝Alan笑著。

　　啊……真的很像！Alan忍不住揉了揉Potter柔軟的黑髮。

　　Potter笑得更傻了。

　　不小心再一次目擊他們相處畫面的Draco覺得從昨天得知某部分真相之後，他看著Alan和葛萊芬多——尤其是Potter的互動，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好像有東西哽在喉嚨，又好像被加強版的發光咒直射眼睛。

　　不忍直視。

　　以前他怎麼會把Potter當成競爭對手？他分明就是個蠢的相當徹底的葛萊芬多！

　　Draco搖搖頭，低著頭快步走過。一邊想著，Potter是不是需要一些青春期的啟蒙書籍？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對Alan的態度已經超出對好友的界線。

　　那麼黏糊糊的！

　　Draco鄙視Potter的同時，也不禁同情他。在知道Alan的真實身份後，Alan的許多舉動他都能很好的解讀。包括現在對Potter這種不太會出現在同齡人之間的行為，如果代入他們的年齡差再來看，多麼正常！偶爾他的父親也會這樣對他！

　　可憐的Potter。

　　而被Draco單方面同情的Potter，現在的心情相當美妙。

　　他們贏了比賽！不僅如此，Alan還提議給他慶祝！

　　好吧……雖然勝利是大家的。可Alan的獎勵只給他一個人！

　　被葛萊芬多們簇擁著離開球場的Potter，看起來是取得勝利後仍然安靜沉穩，其實滿腦子都在迴圈這件事。

　　Alan跟在隊伍的末端，看著這群活潑的孩子們，也被感染了好心情，覺得自己心境上年輕不少。他現在每天的生活除了課業就是校園活動，偶爾跟大狗夜晚在霍格華茲遊走——這是為了充實地圖的完整度，跟Severus報備過的。

　　非常平靜安寧的生活，彷彿真正回到學生時期。

　　直到某一天與Sirius的夜遊……呃不，是探路，發現在黑湖邊只有一顆頭的Potter……

　　Alan嚇得不輕。直到看到那顆頭朝他轉過來，接著露出肩膀和手臂，並朝他用力揮了揮手。

　　原來是穿著隱形衣的Potter。

　　拍了拍胸口，Alan帶著Sirius朝Potter走過去，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

　　「怎麼一個人晚上在外面？」Alan問。先不說夜遊違反規定，平常不都該是Potter與其他兩人在一起出外冒險？

　　「你也一個人……」Potter低聲說，不是很想告訴Alan自己因為做惡夢睡不著所以跑出來。

　　Alan挑眉，比了比Sirius，「我還有Black。」

　　Black不算！Potter反駁的話在Black水潤的眼睛下吞了回去。

　　「那你晚上出來沒關係嗎？」Potter反問，避開Alan剛剛的提問。

　　「不被發現就沒關係。」Alan聳肩。

　　「可你跟Snape教授一起住。」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哦，我指的是Snape以外的教職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otter。」

　　Potter跟Sirius俱是一抖，這質問的語氣實在跟Snape太像了！

　　「我……」憋的脖子泛紅，「做惡夢……」

　　果然還是個孩子。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什麼樣的？」Alan輕聲問。

　　低沉的嗓音在涼涼的湖水邊格外地沁人心脾，躁動不安的情緒被安撫下來。

　　「黑暗。」Potter望向黑湖，「無窮無盡的黑暗，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感覺就像那些在壁櫥度過的日子，一個人、黑暗、孤單。沿著縫隙漏進來的亮光，還有姨丈一家的嘻笑談話聲，也被擋在了他自我封閉的感官之外。

　　Alan不禁轉頭看向Potter，在夜色的籠罩之下，男孩碧綠的眼珠抹上一層陰影。

　　打開了話題，要接下去就沒那麼困難，Potter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我聽到自己在呼救的聲音，然後聲音一點一點的變小，直到不見。我好像就那樣消失在那片黑暗之中……然後黑暗突然沸騰起來，我看到了紅色……紅色的眼睛？」

　　不安、焦躁，好像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卻佔據了他大部分的心神。

　　感受到Potter輕微地顫抖，Sirius貼在他的大腿旁，嘗試給他溫暖。

　　不能正大光明在自己教子面前變回原樣，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Sirius不滿的噴了噴氣。

　　Alan皺眉，這可不是一般孩子該有的夢境。他有一個不好的聯想。

　　「Potter，你時常有這樣的夢境嗎？」

　　Potter搖頭，害羞地絞著袍角，「只有幾次。」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了惡夢跑出來，沒想到就被Alan撞見。

　　「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有點痛……不過我想應該是沒睡好的關係。」

　　Alan抬手摸了摸Potter的額頭，偏涼。在夜色的掩護之下，他沒能發現Potter的臉色蒼白。

　　無奈地把Potter抱進懷裡，Alan用自己的外袍把兩人裹緊，絲絲涼意從Potter的背部傳到Alan的胸膛。Potter應該在黑湖邊待了好一段時間了。

　　幸好Potter足夠嬌小，Alan的外袍才能多容納一個人。

　　真是令人放不下心的孩子。

　　被Alan的溫暖氣息包圍的Potter，被惡夢趕跑的睡意湧上，沒幾分鐘就進入夢鄉。

　　Alan：……

　　確定Potter真的陷入熟睡，Sirius變回人形，給他們來了個保暖咒和隱形咒。他則是拿了Potter的隱形斗篷，蓋在再度變成大狗的身上。

　　真是懷念！以前他常跟James借來玩！

　　他們幾個就這樣維持這樣的姿態直到天空微微亮起，Alan不得不喚醒Potter。幫他把從Sirius那邊拿回來的隱形斗篷仔仔細細地穿好，拍了拍看不見身影的背，把Potter趕回宿舍。

　　幾乎在黑湖邊待了整宿，Alan再一次感謝自己這副年輕的軀殼。簡單活動了四肢，Alan把目光投向Sirius。

　　Sirius立起的狗耳朵顫了顫，確定踩著草皮的細碎腳步聲逐漸遠去，朝Alan低低吠了一聲，率先往他們既定的路線移動。

　　延遲了一整晚的計畫繼續執行。

　　原本就是因為Alan今天沒有課，他們才敢大半夜的跑出來。事實上，原本Severus也要來的，可惜他今天早上有課，被Alan否決了。

　　Alan猜測，Severus大概是因為不放心他們的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