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靈劑的意外功效》瓦栗

4、第 4 章

　　Snape盯著壁爐發呆。

　　波特見狀，踏出一步，抓了一把飛路粉丟進壁爐，喊了破釜酒吧，率先跨進壁爐。Snape迅速跟上。

　　來到酒吧，Tom叫住Snape,給了他鄧不利多的信件。裡頭詳細的寫著取物清單和店面名稱。他看了幾眼，把信件遞給了波特， 「這是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

　　波特訝異，他沒想到Snape會直接把鄧不利多的手信給自己看。

　　「想辦法在天黑前完成這些，剩下的時間你就能自由運用。」 Snape考慮到自己對於對角巷的陌生，讓波特帶路是個更好的選擇。

　　波特被託付了任務而顯得十分開心。一般他只能跟著教授的腳步，Snape教授的失憶很好解釋這一切。

　　「我沒想到鄧不利多教授在這種時期還願意讓我出來。」

　　「這種時期？」Snape挑眉。佛地魔尚未復活，食死徒隱藏鋒芒，不至於連斜角巷也不能踏足。

　　「Sirius Black，前一陣子從阿茲卡班越獄。鄧不利多教授一度擔心我會成為他的目標……上次的霍斯莫德週我還因此被禁足。」

　　興許是昨天醫療翼的對話發揮作用。

　　「一定是因為鄧不利多教授覺得有你在我很安全。」

　　是的，天狼星布萊克只會把魔杖對準自己，Snape自嘲的想。

　　「我不能肯定，Potter。」Snape刻意露出一抹邪惡的假笑。對外他還得維持食死徒的名聲，否則真的那個會有麻煩。

　　波特明顯僵了一下，他想起了他與榮恩和赫敏一直以來的推測。

　　Snape慶幸波特還保有對他的戒心。

　　他們先到寵物店取了一隻銀色的貓頭鷹，然後到古靈閣從鄧不利多的帳戶中取了些金加隆，再來是長袍店，最後則是奧利凡德魔杖店。

　　「鄧不利多提過，你需要一根備用魔杖是嗎？Snape教授。」奧利凡德開始翻找層層堆疊的魔杖盒。

　　Snape的表情一片空白，他可沒聽鄧不利多提過這個。

　　花了一些時間，奧利凡德總算找到讓他滿意的物件，「試試看，這跟你原有的那根魔杖……」

　　「包起來。」 Snape不給奧利凡德講話的機會。

　　「真的不試試看？」奧利凡德一邊包裝，嘴裡唸唸有詞。

　　Snape拿了魔杖，轉身就走。

　　「教授！」波特小跑步跟上，「你不試一下？萬一不合……」

　　Snape止步，一個轉身，「既然任務完成，接下來你的打算是？」

　　波特睜大眼睛，「我真的可以？」他以為Snape會馬上回霍格華茲。

　　Snape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那我想去掃帚店、冰……」

　　「走，Potter。」

　　當波特逛掃帚店時，Snape站在對面的街道上等他；當波特吃冰淇淋時，Snape仍駐立在街道的某個角落等他。

　　這讓波特感覺壓力很大。

　　另一頭的Snape絲毫不在意。他觀察街道、巫師們、商店，每一樣都讓他在心底讚嘆不已。他想每一家店都進去晃晃，見識所謂的魔法世界。礙於他現在的身份，只能打消這念頭。或許複方湯劑或減齡劑是不錯的選擇？

　　正當Snape專心的盤算下次的對角巷之旅，一道聲音打斷他。

　　「Severus。」

　　繁複的服飾，標誌性的鉑金色長髮。

　　「Lucius。」 Snape點頭。

　　「你怎麼在這？採買魔藥材料？」 Lucius的語氣有著強烈的疑惑，他盯著Snape提著的貓頭鷹籠，試著把牠與魔藥材料這想法連結起來。

　　「不。」 Snape皺眉，「鄧不利多讓我來買些東西。」

　　「總是被使喚，不是嗎？」 Lucius假笑。

　　「你不也是？」 Snape意有所指的看著Malfoy的左手臂。

　　Lucius Malfoy僵了一下，然後假笑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至少比你輕鬆。」

　　Snape冷笑，「等他回歸時，我想程度上來說是差不多的。」至少兩人得到的鑽心剜骨會不相上下。

　　「回歸？你掌握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消息嗎？Severus。」 Lucius Malfoy有些激動，但仍保有貴族的禮儀，維持友好的距離。

　　從Lucius的語氣判斷，這似乎不是欣喜的表現？

　　「Lucius，在這敏感的時刻，我們在對角巷進行談話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尤其他那華麗的外表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

　　Malfoy一怔，扯出一抹微笑， 「是我疏忽了。你今晚有空嗎？我想進行一次拜訪。」

　　Snape點頭。

　　「那麼晚上見，Severus。」

　　看著Lucius離去的背影，Snape不禁疑惑，真正的這個有沒有跟衛思理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

　　「教授。」波特有點喘，嘴角還沾著冰淇淋，似乎是匆忙趕過來。

　　Snape從口袋掏出一條手帕，「看來葛萊分多學不會優雅。」這讓他想起在地窖奔跑的路平，果然不管大的小的都會傳承這優良的傳統。

　　波特有點生氣，遲疑的接過手帕， 「但至少我們忠誠。」擦嘴。

　　不，小矮星彼得就是最好的反例。

　　「你會有機會證明的。接下來去哪？」
　　「還不回去？」波特詫異的問。

　　Snape沉默，看著波特。他承認，是他不想回去。

　　波特被Snape盯得不自在，以為自己臉上還沾著東西，拿著的手帕趕緊又用了起來。

　　「回去。」Snape說，邁開步伐。

　　「等、等等！」波特抓住他的袖子， 「我還想再去個地方。」

　　「鬆手，」Snape抽回袖子，「什麼地方？」他試著讓自己聽起來不要充滿期待。

　　偽食死徒與黃金男孩站在魔藥材料店門口。這倒是出乎Snape的意料，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波特喜歡魔藥。這次，Snape與波特雙雙踏入店中。

　　Snape一進入店裡，眼神快速掃視著。當看到某些魔藥材料材料時，他移近，試圖判斷是否是在書上看到的那些，釀造提神劑的材料。就記憶來講，應該是沒錯，要不要買些回去試驗？

　　要扮演好魔藥大師，總不能沒釀造過魔藥。正當Snape決定買下材料時，才發現他沒有半毛錢，正確來說是加隆或西可。他比波特還窮！不、跟波特比較並不公平，他比任何一個學生都還窮。

　　在另一邊的波特，則是很認真的找尋釀造福靈劑所需的材料，並默默記下它們的價格。當然，並不是所有材料都有......禁林的話，說不定會有？

　　沒有能力購物的兩人，很快就從魔藥店出來。

　　「滿意了嗎？波特。」Snape問。

　　「今天謝謝你，教授。」波特誠摯的道謝。

　　是誰說波特是個高傲無禮、目中無人的傢伙？Snape頓時覺得，Draco Malfoy若表現的彬彬有禮，也不是太意外的事。

　　回到霍格華茲的時候，晚餐時間已過。Snape懊悔的發現，他從來沒趕上大廳的用餐時間。因為如此，他又再一次的與波特家養小精靈吃了晚餐，然後順利的在宵禁前把他打發走。他隨時會有一個訪客，一個真正的食死徒。

　　在Lucius Malfoy到來前，Snape利用壁爐飛路告知了鄧不利多。談話簡短，讓Snape小心別曝露自己。

　　Snape坐在扶手椅中，看似愜意的翻著書。他在思考，下午Malfoy的語氣不是那麼待見佛地魔復活，這跟他認知的Lucius Malfoy有出入，他認知的是一個忠誠的食死徒，不惜為那人進入阿茲卡班，並親手送上自己的兒子。

　　劈啪一聲，Lucius Malfoy飛路過來，一襲白色典雅的長袍取代繁複的裝扮。

　　「晚上好，Severus，希望我沒有打擾你的閱讀。」

　　「不，一直恭候你的大駕。有什麼能比上一次與Lucius Malfoy的一次對話重要呢？」 Snape看了他一眼， 「坐。」

　　「仍是禮貌周到。」 Lucius假笑， 「若不是我了解你，我會覺得自己不受歡迎。」

　　「別誤會，你確實是的。」

　　Lucius露出一個笑容，不是平時的假笑， 「我懷念這個，Severus,你一點也沒變。自從Draco入學後，我們就不曾有過一次完整的談話。每年的聖誕節、寒暑假，你總是拒絕我們的邀請。」

　　「我需要個人的空間與時間，你們的宴會與我的需求有極大的衝突。」

　　「別這樣，Severus,有時我都會忘記你是個史萊哲林。」

　　「謝謝你的恭維。」Snape乾巴巴的說。 「你如果是想來說服我，那麼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你堅持的話……」 Lucius輕嘆。 「關於下午你所提到，關於那人的回歸，你如何得知？」

　　Snape闔上書本，要進入正題了。「那是遲早的事，只是或早或晚的差別。你該不會以為他真的死了？」

　　Lucius血色稍褪， 「我知道他還沒完全消失，只是你的語氣那麼肯定，我還以為你掌握著重要的訊息。」

　　「你聽起來……並不期待他的回歸。」

　　「不。」Lucius垂下肩膀， 「老實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告訴我，你不確定自己的忠誠？」 Snape的語氣聽起來頗嚴厲。這是Malfoy式的試探嗎？試探魔藥大師的忠誠。

　　「請聽我說完，Severus。」 Lucius臉色蒼白。 「布萊克的事情，這一陣子我想了很多。」

　　「布萊克？」

　　「正確來說，是布萊克家族。」

　　「解釋它，Lucius。」

　　「我在報上看到天狼星布萊克的消息，十多年阿茲卡班的生活，讓他看起來那麼的落魄，誰還記得他也是個純血家族出身？」

　　「別忘了那隻蠢狗是布萊克家的叛徒。」客觀來說。

　　「還有雷古勒思。看看現在，布萊克家……」

　　「你是憂慮，效忠黑魔王並不能使Malfoy家保持輝煌？」

　　「此外，我還擔心Draco，我無法想像他被關進阿茲卡班，或死亡。」 Lucius全身僵硬， 「Severus,我知道你效忠著那位，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商量。」

　　「容我提醒你，還有好幾打的鑽心剜骨。」 Snape一個短暫的停頓，「今天的對話，沒有你的同意，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謝謝你，Severus。」Lucius看起來鬆了一口氣，肢體也沒那麼僵硬。

　　「你想怎麼做？」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Lucius反問。

　　「首先，我們先思考兩種截然不同的可能性。黑魔王覆滅或黑魔王統治魔法界 。這兩個結果下，你身處哪個陣營決定你的處境。選擇鳳凰社，戰爭英雄和死亡；選擇食死徒，阿茲卡班和魔王的左右手，擁有僅次於魔王的權力，小小的缺點就是親吻袍角和不時的鑽心剜骨。」

　　「你呢？你的選擇是？」

　　「我以為我的行為已經足夠表現忠誠。現在質疑自我忠誠的是你不是我，你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你需要思考你自己的道路。」

　　「為我剛才說你不像史萊哲林道歉，你回答問題的方式就是個史萊哲林。」狡猾。

　　Snape直視Lucius的雙眼，「只要你做出決定，無論那是哪邊，你都會擁有我的支持。」

　　「即使我們選擇不同？」

　　Snape點頭，「即使不同。」

　　「跟你的談話讓我收穫良多，時間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Snape送Lucius到壁爐前。

　　Lucius在壁爐前猶豫了會兒，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這個，但……」他突然伸出手，緊緊抱住Snape，肢體十分僵硬，他的確不擅長這個。

　　「你現在像個葛萊分多，Lucius。」 Snape成功讓Lucius退開。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Lucius佯裝被冒犯，實際上也有那麼一點， 「感謝你，為了你沒詛咒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夠了，Lucius,我不會為了幾句話就痛哭流涕。」

　　假笑重新回到Lucius的臉上 ， 「期待今年你能到莊園來度過節日。」

　　「我會認真考慮。」

　　踏進壁爐前，Lucius神色凝重，「等我做完決定，我會讓你知道我的選擇。」

　　Snape目送Lucius飛路離開，隨後撒了一把飛路粉通訊鄧不利多。

　　「Malfoy已經離開了。」 Snape說。

　　「看起來你順利的完成一次談話，他的特意拜訪，是有重要的事？」

　　「不，朋友間的閒聊罷了，他抱怨Severus鮮少參加他們的宴會。」

　　「或許，你可以代替Severus接受邀請。畢竟他也是Draco Malfoy的教父,偶爾的交流是必要的。」鄧不利多的臉上寫滿理解。

　　「我會審慎的考慮，謝謝你的關心，鄧不利多。」Snape感覺，鄧不利多的支持是更深的層面。但Lucius對他的坦承目前還不適合讓第三人知道，還是等確定陣營以後再說。

　　鄧不利多滿意地笑，「那早點休息，明天第一堂你還要替學生們上魔藥課。」

　　「你也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