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华夏演义》逍遥烟客

5、第5章：履癸太阳之梦的陨落

　　第5章：履癸太阳之梦的陨落
　　少康死后，其子姒杼（zhù，也作“予”）继位(约公元前1911年-公元前1895年在位)。为了巩固在东方的势力，杼把都城从原东迁至老丘。他重视发展武器和制造兵甲。文献中常常有“杼作甲”、“杼作矛”的说法。他还派人讨伐东南沿海地区的东夷。传说其获取了吉祥物九尾狐。夏朝的版图在杼的统治下扩张到了东海（黄海）之滨。杼在位期间是夏朝最昌盛的时期。
　　杼之子姒槐在位时(约公元前1894年-公元前1851年)，东夷族与华夏族开始和平共处。居于淮河、泗水流域的九个部落（即九夷）经常向夏王纳贡祝贺。槐死后，其子姒芒继位。芒死后，其子姒泄继位。这期间东夷族与华夏族逐渐同化。泄在位期间(约公元前1836年-公元前1812年)，对东夷族统治已基本稳定，于是他开始向西方发展。同时，他开始对顺从夏室的方国部落封土封号，这便是数世纪后诸侯制的起始。泄死后，其子姒不降继位。不降曾多次率兵征讨西方的九苑。
　　不降死后，其弟姒扃（jiōng）继位。扃死后，其子姒廑继位。廑（胤甲）继位后不久便病死，由不降之子姒孔甲继位。孔甲改变了夏礼中祭祀祖宗的传统，开始着重祭祀天帝鬼神。《史记·夏本纪》记述：（孔甲）“好方鬼神，事*乱”，不少方国部落开始对夏室产生了不满。孔甲死后，其子姒皋（gāo）继位。皋死后，其子姒发继位。这段期间，方国部落与夏室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夏氏族内部的纠纷也激烈化，夏王朝的统治日益衰落。
　　姒发死后，其子姒履癸（lǚ guǐ）继位，即历史上有名的夏桀（jié）。履癸善武，《史记·律书》夸张地说他“手搏豺狼，足追四马”。
　　姒履癸在位期间(约公元前1652年-公元前1600年)，夏室与方国部落的关系已经破裂，给夏上贡的部落不断减少，履癸因此常常讨伐那些不顺从的部落。他在击败某个部落后，会从那部落中挑选出他所钟爱的女子带回宫作为妃子。履癸在征伐有施氏时得了美女妹（mò）喜，回国后，特意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为妹喜建造倾宫、瑶台。据《列女传·夏桀妺喜传》载：（桀）“日夜与妺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妺喜于膝上，听用其言”。又据《帝王世纪》记载，妺喜喜欢听“裂缯之声”，夏桀就把缯帛撕裂，以博得她的欢笑。
　　另据《国语》记载，妺喜早已与履癸的大臣伊尹结好，履癸却在洛把她夺走，伊尹愤而投奔商汤，妺喜与伊尹密谋，而使夏朝灭亡。又据《竹书纪年》记载，夏桀攻打岷山，岷山氏献出两位美女，一位叫琬，一位叫琰（琬琰即美玉之意），履癸十分宠爱二女，虽然她们没有生育，履癸仍然用苕玉刻上“琬”字，华玉刻上“琰”字，以示珍爱。妹喜则受到冷落，被安置在洛水一带，妹喜心生怨恨，于是与伊尹秘密来往，泄露夏朝的机密。履癸只顾眼前的美女，忘记昔日的恋人，所以，妹喜便与伊尹里应外合，夏朝就此灭亡。
　　履癸的屡次征伐也削弱了夏朝的“紧密层”，使“松散层”的方国得到发展壮大机会。活动于今河南东部、山东西南部的子姓商部族，正是在夏乱这期间兴旺了起来。履癸曾以商部落不服从为借口，讨伐商部落首领汤并败之。履癸将商汤囚禁于夏台（一作钧台），在商部落进贡财富和美女后，才将商汤释放。
　　履癸的屡次征伐也加重了夏民的负担，引起国人的不满，而履癸却没有意识到它的严重性，依然只顾自己享乐，不顾民众疾苦。履癸还把自己比为太阳，认为自己的统治像太阳一样永远不会灭亡。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商部族首领汤率领各方国部落讨伐履癸。商汤先灭了亲夏部族韦、顾、昆、吾等，接着在仓皇与履癸开战。商汤的势力强大，履癸抵挡不过，一边逃一边战，战败于有娀（sōng）氏旧址。履癸逃至鸣条（一说今河南中部，或今山西安邑），商汤追之，又在鸣条展开了大战。履癸再次被击败，与妹喜一同被商汤放逐于历山（一作鬲山）。也有史书记载，履癸与妹喜逃到南巢之山（今安徽巢县），后来死于此处。履癸的“太阳之梦”终于陨落。履癸死后被谥为桀（凶暴）。
　　夏灭亡后，剩余势力除了主要留居中原，还有两支分别向南方、北方迁移。履癸带着不少夏族民众从历山南迁至南巢，这便是南支。北支进入蒙古高原，与当地诸族融合，有人认为这便是后人所称的匈奴。《史记·匈奴列传》载道“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括地谱》更详细地解道“其（指桀）子獯粥（xūn zhōu）妻桀之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徒（即北原游牧民族），中国谓之匈奴。”商汤王因帝宁之故都，封夏室的一支姒姓贵族于杞国，以奉祀宗庙祖先。《史记·陈杞世家》载夏裔在“殷时或封或绝”。周武王灭商为王之后，封大禹的后裔东楼公于杞地，延续杞国国祚，主管对禹的祭祀。春秋末期，孔子因为崇尚夏礼，还特意去杞国访问考察。

　　【品析】
　　夏朝延续470多年，在中国历史上算是时间最长的几个王朝之一；历13世共17王，王位继承方式以父死子继为主，辅之以弟继、侄继等；其中，太康至少康间也出现诸侯篡政的“僭主制”模式。可以说，之后几年中国史上的几种“换位”模式，在夏朝已立先例。当然，夏朝王位继承的“历史”，多为周代以后所编，用后世标准去推理前世成分居多。
　　“强国梦”要以实力为基础，改革要从“国情”出发。杼及其子槐在位时，对内实行富国强兵改革，对外恩威并施，从而使夏朝达到鼎盛。孔甲改变了夏礼中祭祀祖宗的传统，想通过“天帝”来神化自己的王权，这一做法引起方国部落的离心，也激化了夏后氏内部矛盾，导致夏王权的衰落。到履癸统治时期，夏朝的核心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履癸把自己比作太阳，此后各国历史上也不乏有将自己比作“太阳”的统治者。履癸的“太阳之梦”，力图通过强化中央权力，对国人及方国“横征暴敛”，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虽然他的“横征暴敛”与后世集权之君相比稍逊风骚，但在地方诸侯实力强大、天下普遍“轻敛”的时代，履癸“横征暴敛”必然引起诸侯的离心，甚至国人的不满，导致众叛亲离。与之相比，新崛起的商政权的“轻敛”把众多的诸侯甚至夏国人吸引过去。实力对比的天平发生了倾斜，商取代夏也就时间早晚的问题了。而履癸想通过征伐、镇压来维护其“权威”，结果导致矛盾的迅速激化，加速了他的灭亡。
　　一朝之史通常为后朝所撰，后朝为证明自己的“合法”和“先进”性，大多要通过贬低前朝“亡国之君”，或实或虚的列举其“罪名”，以证实“今朝”取代前朝是“顺天意、得民心”。履癸被后朝谥为“桀”，不过是这种“历史传统”的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