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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天子权力的象征——至尊九鼎
禹在位时期(约公元前2070年-公元前2061年),“国家”模式逐步形成。《世本居篇》载“夏禹都阳城,避商均也,又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据专家考证,禹建国的时间约在公元前2070年左右。
据《尚书禹贡》记载,禹重新将天下规划为“九州”即:冀州、兖(yǎn)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
禹又按距王畿(jī,夏王都城及附近直辖地区)远近,划分天下为“五服”:
甸服:距离王畿五百里以内的地区,主要为夏后氏各分支部落所踞,是夏王朝统治的“核心层”,也是夏都城的主要粮食供应区。
侯服:距离王畿五百至一千里间的方国部落。是与夏后氏关系密切的氏族诸侯部落的封地。先小后大,五百里至六百里为采地(即卿大夫的封地);六、七百里为男爵小国;八百至一千里地为侯伯大国。它是夏王朝的紧密层,起到拱卫统治腹地的作用。
绥服:距离王畿一千至一千五百里,为夏后势力所及的边缘区域。其三百里内的可推行掌管文化教育,二百里外的推行发挥武威卫戍。它是夏王朝武力征服可及的地方。
要服:距离王畿一千五百至二千里,为夏后必须通过结盟交涉的方法而施加影响的区域。它们只是在某些时期一定程度上“归顺”夏王朝,保持一定的交往。
荒服:距离王畿二千至二千五百里处为异族疆域,与夏后氏只有间接的沟通。
为强化其“天下共主”的地位 ,禹经常到各地巡视。《左传哀公七年》:“禹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与会各部酋长或首领均对大禹行臣服的礼节,并向大禹贡献方物。这次涂山之会一般被认为是中国夏王朝建立的标志性事件。
涂山大会及之后,各方诸侯先后向禹献金(即青铜)。对尚处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中原地区来说,铜可是珍稀之物,当然要用在最神圣之处。大禹想起从前黄帝轩辕氏功成铸鼎,为了纪念涂山大会,便将各方诸侯进献的铜,铸造成九鼎,即:冀州鼎、兖州鼎、青州鼎、徐州鼎、扬州鼎、荆州鼎、豫州鼎、梁州鼎、雍州鼎,鼎上铸着各州的山川名物、禽异兽。九鼎象征着九州,其中豫州鼎为中央大鼎。九鼎集中到夏王朝都城阳城,借以显示夏王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从此一统。九鼎继而成为“天命”之所在,是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象征。后来的商、周都把九鼎迁至自己的都城。秦统一时,九鼎已经失落。后世帝王亦曾屡次重铸九鼎。“定鼎”成为建立全国统一政权的代名词。
此后,各部落酋长或首领仍须对夏王朝进行定期或不定期的朝贡,以示臣服,否则可能遭到讨伐。《墨子非攻下》:“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禹在世的时候积聚了大量财富,拥有奴隶千百,牛羊无数。他的家族——夏后氏一族成为无人可比的贵族。
随着王位的巩固,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王权应该由自己的儿子来接管。表面上禹还是遵守“禅让制”规则,由各部族首领民主推举“接班人”。首先被举为姒禹继任者的是当时曾掌五刑、负责狱讼的皋(gāo)陶。皋陶先姒禹而死,部落联合体议事会又推举了益,即伯益。他是颛顼和少典氏的后裔,又名大费,曾协助姒禹平水土,有功而受到妫舜的器重,被任命为掌管山泽、调驯鸟兽的“虞”。所以按照传统习俗,姒启作为领袖之子在议事会讨论继任者人选时,虽被优先提名,但他的功绩与威名无法与益相敌,益很自然的成为议事会认可的法定继承人。
为此,禹让自己的儿子启通过参与治理国事,在部族首领中树立威望,培养了一大帮拥戴者。史籍记载:“禹子启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
禹死后,启在多数部族首领的支持下,打败伯益,继承王位。从此,父亡子继的“家天下”制度便取代了任人唯贤的“公天下”制度。
启(前2057年-前2019年在位)夺得领袖职位后,在今河南禹县举行盟会,通报联合体内部各部落和附近酋邦,争取支持者,以确立自己的统治,这就是文献记载中的夏启有钧台之享。但是姒启破坏传统习俗的篡夺行为引起一些部落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实力雄厚,同样觊觎联盟最高权位的部落首领,以有扈氏为代表,公然表示不服从姒启作新的领袖,从而发生了姒启伐有扈氏的甘之战。
据《尚书甘誓》记载,启在战前召集左右高级官吏申明纪律约戒的誓师词,首先宣布有扈氏罪状,其次宣布军事纪律,申命奉行命令者将在祖庙中受到奖赏,违背命令者,将在社坛前处死。可见启时最高行政长官的权威是前一个历史时代无法相比的。相传启初“与有扈氏战于甘泽而不胜”,于是励精图治,“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 。可见姒启最终“灭有扈氏,天下咸朝”是很不容易的。
【析梦】
综观黄帝至夏初的历史,当时正处于部落联盟向国家体制转型时期,这一转型曲折反复。决定因素是联盟中“核心”部落或氏族的实力:当“核心”实力足够强大时,“世袭”体现更明显,如黄帝之后的最初几代;当各部落实力相对均衡时,“禅让”体现更明显,如尧舜禹时代。启承父位,严格上并不是“世袭制取代禅让制”,而是“世袭制最终定型”。此后的帝王梦不止是一人一世之梦,而是家国千秋大梦。
据专家考证,先秦时代的一里大约等于400米,五百里大约等于200千米。在生产力和交通十分落后的上古时代,200千米的甸服应该是中央政权能够直接管辖的极限。当时的“天朝梦”也只能在这个200千米统治核心的基础上,形成最大局限约600千米的、由紧密到松散的层层“归附”。而对外交往的极限最远也不过1000千米。这已经是当时“国家”统治可及的最大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