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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06.30 ...

  •   男人单手端着刚做好的鱼,和满满一杯牛奶,另一只手敲门。门里似乎有了回应,开门进去,把餐盘放到桌上,轻唤靠在窗边往外看的少年。

      少年听后,动作迟缓,转过身来,扶着墙站立,手抬到空中,五指微张,男人两步跨过去,在空中托起少年的手,柔和半握在手中:“慢慢来。”

      男人怔了怔,少年咬着杯壁头往下移,迫使杯子倾斜,更多的牛奶送到他嘴里。男子会意,跟着倾斜手中杯子。

      一杯饮尽,少年唇上一圈乳白。男人拿走杯子,手指在少年唇边擦过,又意识到不对,忙换了纸去擦。

      之后,男人夹下一块鱼肉,好在是少刺的鱼,挑了刺放到少年嘴里,告诉少年要注意刺。少年轻微喘气,咀嚼咽下。男人看他吃完,又如法炮制一块,让他缓缓吃下。

      达到要求的分量,男人问少年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少年歪着头想了想,摇头。

      男人叹一口气,收拾了桌上的残渣,起身从柜子里取了药,让少年坐好,一圈圈解开蒙在少年眼前的纱布。

      少年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瞳孔里泛着蓝灰色,失去了原来宝蓝色的光泽。

      “可能会痛,疼了就叫出来。”

      少年点头,配合地扬起脸,用力睁开盲目。

      男人调配好药,一手翻开少年的眼皮,滴入药液。起初是不疼的,直到沁润道受伤处,刺激着眼眸恢复。

      男人已经将少年的眼睛重新用纱布蒙上,抱到床上躺着,盖上被子。一切处理妥当,少年额头已经一层细汗。

      男人转身去拧毛巾,然后一点点蘸走少年额头上的汗水。

      男人从被子上把少年握紧的双拳捡起:“别怕。”

      少年若有若无地点点头,眼睛似乎睁了睁,但是应该是睁不开的。即便如此,纱布遮掩下的脸也是一层忧愁环绕。

      少年抿了抿唇,张口声音有些喑哑:“叔叔,这是出海第几天了?”

      男人沉吟一声,算了算:“第六天,按理说明早醒来你该看的到影了。”

      “瞎着也没关系。”少年眼珠子似乎撇动,男人看在眼里,心里喜悦,如果少年看得见,定是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

      “这可不行,我都答应你哥,说要治好你眼睛,要是瞎了岂不是砸我招牌?”

      男人言语里带着笑意,“再睡会儿吧,总能看见的。”

      男人配的药有麻痹的成分,时间不长少年便如他所想,沉沉睡去。

      男人长长出了口气,五天前他被高价请到穿上给少年治眼睛,少年的哥哥反复恳求他。

      男人虽见惯不怪,但医生总是仁心常在,又看到少年即便伤到破损的双眸依旧漂亮,不免想见若是蓝宝石颜色的瞳孔在自己面前演绎情绪的样貌。

      只不过,少年伤到的不只是眼睛,周身有些细碎的伤口,多是擦伤和划破肌肤。

      这六天已经好得差不多,只不过因为适应不了黑暗,少年还未走出这个房间,睡醒了之后就对着舷窗发呆。

      已经是第七天,男人一如既往送鱼和牛奶过来。少年用盲瞳透过舷窗往外看。

      男人咳嗽一声,唤少年名字,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转过身来,踉跄几步跌进上来接应的男人怀里。

      少年道了声谢,决绝得从男人胸膛前离开,摸索着坐到桌子前,温热的牛奶入喉。少年尝试着笑了笑:“带我出去走走吧。”

      男人有些意外,他是医生出于病人身体考虑,适当的运动是必要的,也是有助于恢复的。

      男人答应了。

      少年却没有如男人想象那般,笑颜继续,更别说笑颜如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8.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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