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无双》_白小汐

25、第25章

　　见人走远，即墨绯抬头看向房顶，说：“人都走了，还不下来？”
　　辜诗魂当即跃下，端起即墨珩倒给即墨绯的水杯，咕噜咕噜两口灌下，说：“大恩不言谢。”
　　即墨绯看不惯他这样，揶揄道：“我看刚才那姑娘，人长得美，性格简单可爱，连你出门只穿紫衣的喜好都一清二楚，用情这般深，你怎么不干脆答应人家？”
　　辜诗魂哪是能随便调笑的，打开折扇，邪邪一笑，回过去，“我对副谷主一见倾心，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不若副谷主干脆答应了我？”
　　即墨绯一噎，倒是即墨珩重新替她倒了杯水，也不抬头，接话道：“江南林家的嫡出小姐？”
　　“莫老板好眼力，”辜诗魂赞了声，说：“是林家五小姐。”
　　蓦地，即墨绯想起什么，问：“当时在总舵议事堂，我当你编了个故事，你讲的前世约定，不会就是这位吧？”
　　辜诗魂苦笑道：“是她，不过前世约定一事，却是信口胡诌。”
　　即墨绯八卦心起，又问：“不介意说来听听？”
　　辜诗魂倒是真不介意，随口解释起来，“十年前，我初下江南，曾拜访林家，想叫他们提供茶叶给我的茶庄。便是那时，遇到还只有六岁的林乐蓉。也不知一个小丫头，着了什么魔，第一次见我，就嚷嚷着喜欢，非我不嫁。当年她还小，大家都没往心里去，谁知去年她及笄后，便时不时满江湖找我，也不知是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还真给她遇上几次。”
　　闻言，即墨绯大笑，说：“指不定你们真的前世有约。”
　　辜诗魂懒得理她，收起折扇，往桌上一放。正好店小二端着菜，带隐进来，她便停止说笑。
　　店小二半低着头，一道一道地上菜，期间无人说话，等他将菜上齐后，说：“几位客官请慢用，有事唤小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即墨绯接话。
　　店小二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似乎对屋内的几人一点都不好奇。
　　“阁下的内力有些特别，不知师承何处？”自隐出现，辜诗魂就没遮掩打量他的目光，直到此刻，才发问。
　　隐没回话，倒是即墨绯接道：“没听说过知道太多的人死得快吗？多吃饭，少说话。”
　　辜诗魂叹出一口气，表情浮夸、哀怨连天，“为何副谷主对谁都是这般维护，独独针对我？”
　　即墨绯想也没想，回道：“看你讨厌。”
　　这下，轮到辜诗魂一噎，即墨珩适时开口道：“辜庄主此番前往何处？”
　　“随处走走，”答完，他神色一凛，冷笑道：“去摩洛期间，庄内出了叛徒，毁我两处茶庄，他既想闹事，我便给他腾出地方。”
　　即墨绯下意识问道：“破天阁安插的线人？”
　　“想安插人进我魔幽山庄，根本不可能。但八成是破天阁做的手脚，要是被我知道那人是谁，非得让他后悔来这世上。”
　　辜诗魂回得牙痒痒，即墨珩难得好心提醒，“我刚得到消息，颙昊手下有厉害的翕疆巫女。”
　　“翕疆巫女？”辜诗魂沉默片刻，问：“有几人？”
　　“尚不清楚，露过脸的只有一人。”讲到这里，即墨珩补充道：“翕疆濒临灭族，整个部落不足二十人，颙昊那里不会有太多。”
　　“莫老板消息网强大，辜某佩服。”辜诗魂举起茶杯，说，“今日以茶代酒，敬莫老板一杯。”
　　“辜庄主客气。”即墨珩端起茶杯，与他碰了下。
　　饮完茶，辜诗魂看向正在吃虾仁的即墨绯，问，“不知副谷主对蛊.毒了解多少？”
　　嘴里的虾仁还没咽下，即墨绯又塞了一筷子青菜，鼓着腮帮子，嘟囔，“不多。”
　　即墨珩睨了她一眼，她赶紧咀嚼了几下，又喝了口水，正经地说：“我对于蛊.毒的了解，全部来自谷内藏书，并没有太深入的研究。”话落，不忘夸，“我们谷主对蛊毒比较在行，他曾云游至翕疆，向当时的族长讨教过一二。”
　　辜诗魂默了默，还是将话问出口，“若请副谷主来我魔幽山庄，可寻得出中蛊之人？”
　　即墨珩的一句提醒，好似让他下了定论。即墨绯看看即墨珩，又看向辜诗魂，说：“可以一试，但不敢肯定。”
　　辜诗魂重新挂上笑脸，说：“庄内景色宜人，厨子不比宫内御厨差，副谷主有兴趣来玩玩否？”
　　她是那种容易被诱惑的人么？还真有一点，即墨绯忍住心动，回道：“我此行是随莫老板出来，不好擅自改变行程。”
　　结果不知即墨珩怎么想的，居然同意先去魔幽山庄。
　　翌日，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湿润，到处都是积水，天气微凉几度。他们在客栈用过早膳，辰时正，便启程上路。
　　即墨绯躺在马车上，翻来覆去没想明白，但又莫名憋着股劲，不开口。
　　还是即墨珩觉得她左翻右滚的样子好笑，先说：“没话问我？”
　　瘪瘪嘴，即墨绯转向他，“不是说带我去看你的产业吗，管辜诗魂的庄内事干什么？”
　　“一路过去，不影响带你看产业。”他解释了下，然后说：“我们与破天阁的接触太少，先去魔幽山庄看看。”
　　“万一遇到很厉害的蛊虫怎么办？”
　　“不会，”即墨珩回得肯定，“培养一只蛊虫不易，尤其是杀伤力强的，需要蛊主定期喂以精血，不到必不得已时，不会轻易使用。”
　　即墨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砸了神医谷的招牌。”说完又问，“连魔幽山庄都中招，其它门派会不会同样如此？”
　　即墨珩想了想，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下定论尚早，我们先到魔幽山庄再看。”
　　自此，一路无话，即墨绯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骤然被放下的三道车板声惊醒，即墨珩移至她身旁，护住她，说：“有人来袭。”
　　即墨绯倏然清醒，也顾不得整理仪表，立马坐起来，问：“是谁？”
　　“辜诗魂正在与他们交涉。”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听。”
　　早在敌方露面前，辜诗魂已经感受到四周有埋伏，他想都没想就从车窗掷出几枚铜钱，“砰砰”连中三人，迫得他们现身。此刻，辜诗魂已立于马车顶上，低头看向对面八人，讽刺道：“各位好胆量，敢从辜某手中抢人。”
　　“我等此行只为副谷主而来，辜庄主真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人回道。
　　“尔等乌合之众，也配提副谷主？”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飞身下马车，直击众人。
　　隐在马车外，低不可闻地朝内喊了声，“老板？”
　　即墨珩回，“暂且静观其变，如有意外，出手相助。”
　　“是。”
　　“找我的？”即墨绯微怔，又问，“颙昊派来的？”
　　即墨珩思忖片刻，答，“不像。”话落，探了下四周气息，确定没有多余埋伏后，按下侧壁旋钮，收起车板，然后搭了下她的背，说：“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即墨绯早想下去了，她撩起前方帘子，上前在隐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隐点点头。她走下马车，但没离开太远，就站在旁边观战，辜诗魂手中拿着马鞭，耍得游刃有余，地上已躺下三名半死不活的对手。
　　“辜庄主，别玩过头，留个活口。”即墨绯朝他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辜诗魂转头对她笑了下表示知道，鞭子却没停，手腕一挥，直冲敌方面门。那人倒也灵活，弯腰一倒，险险避开鞭角。同时，左、右、后三方对手，齐齐攻上前。辜诗魂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运气高跃一丈，落下时，鞭子迅速朝四周挥去。那四人又是齐齐后退，险险避开。
　　就在这时，辜诗魂甩手将鞭子一扔，说：“不陪你们玩了。”言毕，众人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已倒地身亡。
　　三个半死不活的，被隐按照即墨绯的要求卸掉下巴，防止他们自尽，四个已死。还有一个求死的，以为没人看到，打算偷偷越到马车后面，制住即墨绯。谁知他们早已发现，就待他自投罗网。
　　那人屏息提气，一下跃起，刚伸出手，就被即墨绯一个转身，撒了满脸药粉。然后，咳咳两声，笑嘻嘻地坠地而亡。
　　即墨绯盖上瓶盖，还不忘踹那人一脚，嘀咕了句：“想抓我？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斤两。”
　　“你手中的，可是红颜？”辜诗魂擦了把汗，走近问道。
　　即墨绯点头，“是红颜，但不给你。”
　　辜诗魂挑眉，“副谷主如此懂我，竟知我有兴趣？”
　　即墨绯翻了个白眼，说，“你脸上写着呢。”说完指指旁边的那三个，问：“他们怎么办？我们没有多余马车。”
　　辜诗魂摸了摸下巴，说，“确实是个问题。”然后摊摊手，表示，“我刚打斗几场，已经没力气去镇上买马车了。”
　　“我们在此休息片刻，隐去一趟集市。”即墨珩插话，作出安排，“再找个车夫来。”
　　“等一下，”辜诗魂打断，“这么麻烦做什么。”他看向即墨绯，确认道：“是不是留一个活口就够了？”
　　即墨绯想了想，回，“是。”
　　辜诗魂二话不说，上前了断其中两人性命，说：“那两人气息微弱，不及时救治，活不到魔幽山庄。”说完又看了她一眼，“我看你也不愿浪费药材救他们。至于剩下这个，绑在我马车底下就行，死不了。”
　　话落，不顾地上那人灰败求死的脸色，走进马车摸索了阵，然后出来，说：“我就记得马车里备着捆绳。”还不忘朝即墨绯晃了晃。
　　她看看辜诗魂，又看看即墨珩，见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便不多说什么，反身走进马车。上车前，回头对辜诗魂说，“辜庄主辛苦了。”
　　辜诗魂也不客气，回道：“那就送我几瓶红颜吧。”
　　送几瓶红颜？不存在的。她干脆不接话，进去坐好。
　　等辜诗魂将人捆扎实后，他们重新启程。这次，即墨绯失了睡意，路上再没休息。
　　魔幽山庄位于幽城东北面，占据整座城池四分之一的土地，是城内百姓向往尊崇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城中最好的工作、吃食，就连月薪都比其它地方高出不少。可惜魔幽山庄选人极严，要么武功一流，要么自身持有特长，但即便如此，只要祖上三代出过事，也会被拒之门外。所以大多人只是想想，并不去尝试。
　　即墨绯等人到时，已是次日午时初，裴总管提前收到消息，等在大门外，恭候他们。
　　辜诗魂率先跳下马车，对裴总管说：“差人安置马车。”他指了指车底，“下面绑着一个疑犯，关去地牢，喂点水，别给吃的。”
　　裴总管应下，召唤身后小厮动作，又回头说：“庄主，您与几位客人的午膳已经备好。”
　　辜诗魂点头，带即墨绯三人前往餐厅。
　　途中，经过大堂旁边的小花园时，即墨绯余光瞥见摆弄花草的园丁，有些疑惑，随即停顿下脚步，转过头仔细打量了眼。
　　辜诗魂察觉到她的异样，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