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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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四人聊至夜深，即墨珩和云寒脩各自回房，即墨绯太久不见邢霜，念得紧，又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何时，便嚷嚷着要与她同睡，来个彻夜长谈。然后，把分开后的点点滴滴，尤其是第一次去武林盟总舵，众人见到斫泉九幽的反应，一一描述给她听。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提不起眼皮，睡熟前，口中还呢喃了句，“霜姐姐，我们下次再聊。”
邢霜笑着摇摇头，想起邢家、想起神医谷，又想起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破天阁，却是睡意全无。
清晨，即墨绯醒来时，身边的邢霜已经不在。她起身洗漱后，推开窗，朝外看去。夏日的早上，连风中都透着热气，阳光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烧人。
咦？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对面茶楼吃早茶的，莫不是辜诗魂？
“副谷主，早啊。”辜诗魂心情不错，邪邪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即墨绯本着你对我客客气气，我也对你笑脸相迎的想法，正打算回应，转念思及自己身在何处，立马敛起笑容，关窗，离开。
她走到昨日的雅间，打算趁离开云梦阁前，再跟邢霜一起吃个早饭，谁知打开门，只有即墨珩一个人在那里，即墨绯好奇问道：“云和霜呢？”
“他们有事在忙。”
“哦。”她也不问什么事，坐下舀了碗粥，边搅边说，“我刚才看到辜庄主了。”
即墨珩不以为意，“他在附近有一座三进的四合院。”
“哦，果然财大气粗”即墨绯感叹了句，又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还不是此行凶险未知，需提前做足准备。当然，这种询问即墨珩一般不会解释，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吃你的粥。”
自由行动的时间很短，早膳过后，即墨绯便和即墨珩简单收拾离开。行至楼阁大堂时，碰到边打哈欠边摇蒲扇的老鸨，她刚张开嘴，看到来人，想端正形象已来不及。只好打完半个哈欠，尴尬地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晃晃手中蒲扇，嚷嚷了句，“莫老板、副谷主，有空常来啊。”
即墨绯轻笑一声，转头对即墨珩说，“是个妙人。”
“那是自然，”他带她走向侧边马厩，“时间紧迫，我们骑马。”
“好。”
大清早，街头出现两匹汗血宝马实属罕见，街边摊位上吃早饭的食客只来得及看清一红一白，骑马的两人已经疾驰而过，没卷起一丝尘烟。
“好骏的马。”
“好棒的骑术。”
“主人定是非富即贵。”
摊边冒出三三两两的议论声，又很快散去，大家并没有把这个景象放在心里。
行至半途，先后遇到云寒脩和辜诗魂，最后又在大门口碰到司马九歌跟郦穆清，昨日离开的几人，倒是一起回到别院。
宫曜住在别院里，起得晚，刚吃完早饭准备到门口迎一下大家，不曾想他们已径直入内。他笑嘻嘻地晃晃折扇，“大家早啊。”
其他人或点头或微笑地打招呼，倒是即墨绯，再次见到他，觉得整一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心里想着，视线便多停留了会儿。
“副谷主，可是我今日格外英俊？”宫曜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开口揶揄。
即墨绯翻了个白眼，将视线移至辜诗魂身上，“辜庄主，你俩莫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这厚颜的毛病，倒是一模一样。”
“哟，你们这是在干嘛呢？”辜诗魂还未回话，丑时刚到的花梦菡已经婀娜地出现在大家眼前，“难道我们今日是在此处议事？”
自然是不可能的，宫曜引大家至议事堂。
倪天御、文建柏和武聿广三人已在屋内，看到他们进来，一一打招呼。
倪天御将昨晚整理的消息，汇总给大家，“斫泉九幽现在在摩洛宫内，事情牵扯到皇家，变得比较复杂，需要一些时间，让宫贤侄周旋，”他看向众人，“邵曜本姓宫，是前骁勇将军宫枢第四子，为行走江湖方便才用的母姓，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在座的大多数人确实是知道的，不过也有不知道的，比如武聿广，当然，他根本不关心。
无人有惑，倪天御便继续说道，“斫泉九幽的事，暂缓一缓，门下弟子打探到破天阁位于摩格的一处住所，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破天阁夺我多名师兄弟性命，自然要他们的人陪葬。”最先出声的是武聿广，他讲这番话时，神色肃然，眼中杀气毕露，仿佛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直接杀过去。”文建柏摸了摸大刀，已经蠢蠢欲动。
花梦菡的嘴角噙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回道：“将他们都杀了不就得了。”
倪天御见他们意见一致，看向没说话的司马九歌等人，“不知九爷和郦少主有什么看法？”
司马九歌和郦穆清对视一眼，开口道：“仇是肯定要报的，只不过需谨慎行事，毕竟破天阁手段毒辣，我们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九爷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莫不是被破天阁吓坏了？”辜诗魂似笑非笑地问道。
“辜庄主骁勇善战，不知此刻可有什么建议？”司马九歌的神色毫无波澜，淡淡地反问。
“九爷面前不敢班门弄斧，不过，”辜诗魂视线扫向屋内众人，“在座各位分属不同门派，又在武林中各有地位，怕是不愿听其中任何一人的指挥。”
“没人要指挥，九哥的意思是要大家把自身安危摆在第一位，不要鲁莽行事。”即墨绯托着腮，开口打断。
司马九歌朝她点了点头。
辜诗魂眉微挑，邪邪一笑，“哦？副谷主倒是了解九爷。”
“与你有关？！”她轻哼一声，不再理他。
花梦菡掩唇低笑，“辜庄主也有今日。”
邪教受创远不及名门正派，言谈间尽是笑意，话题越扯越远。眼看文建柏明显不耐，武聿广几乎忍无可忍，倪天御及时打断，“临出发前，我与洛盟主并辛右使和冷左使有过交谈，此行切不可单独行事，若斫泉九幽暂不便取，我们就兵分两路，一半待命，一半前往破天阁。”
“我看行。”辜诗魂附议。
“那么谁留下，谁去破天阁呢？”花梦菡问道。
“莫老板和副谷主不会武，定是要留下的，云总管护主，自然也留下，宫曜负责斫泉九幽事宜，也不前往，”司马九歌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郦少主一路追踪至此，对他们相对熟悉，文老、聿广随同前去。”说到这里，他的视线落在辜诗魂和花梦菡之间，“辜庄主和花教主二人去一即可，再加上我。”
“我去吧。”花梦菡露出一抹妩媚的神态，“对付男人，有时候，还是需要我们女人出场。”
辜诗魂耸耸肩，不置可否。
倪天御却插话道：“此乃摩洛地界，应当由我牵头，九爷留下就好。”
司马九歌见他眼神坚定，便不争论，继续说道，“那么今夜子时，前厅集合，咱们去探探破天阁的虚实。”
行程安排完，留下的人除去司马九歌部署别院里外安危，宫曜不见踪影外，即墨绯三人显得无所事事。不过她并未感到放松，而是在想着该怎么进入皇宫一探。
思来想去，她忽地灵机一闪，对即墨珩和云寒脩说，“不如我们夜探皇宫吧？”话落又自我否定，“三个人太招摇了，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好。”
即墨珩睨了她一眼，笑说，“咱们小绯下了趟山，别的不见长，胆倒肥了，都能自个儿夜探皇宫了。”
即墨绯瘪瘪嘴，解释道：“我知道宫里护卫森严，但我轻功很好呀，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再说就算被察觉，我这不是还能把他们迷晕嘛。”
“言之有理，小绯的轻功确属上乘，”云寒脩配合地点点头，然后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是小绯啊，摩洛兵力最强不是说说而已，虽然大多数普通百姓不会武功，但你知道现任禁卫军统帅是谁吗？”
即墨绯摇头，好奇道，“谁啊？”
云寒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宫钺，宫曜他二哥。此人极擅兵法，武功在宫曜之上。”
“不会这么凑巧吧，”她耷拉下脑袋，“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斫泉九幽留在宫内。”
“已有安排，只需稍等些时日。”云寒脩不再逗她，正经回答。
“什么安排？”
“反正不是夜探皇宫。”
嗯？即墨绯看看云寒脩，又看看即墨珩，见两人脸上挂着笑，但都没有解释的意思，有些小情绪。
这头，操心斫泉九幽相关事宜，那边，要出发的几位已经准备妥当。
子时，月黑风高，抄近路走小道，伸手不见五指，乌压压一片，适合突击。郦穆清等人在倪天御的带领下，穿上暗色便装，施展轻功悄然前往破天阁的住所。
约莫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一处三层高楼前，飞檐反宇，看似不大，实则低调奢华、暗藏玄机。
文建柏和武聿广性子冲动，见他们停下来又不说话，欲施轻功跃上二楼，进窗一探。谁知才有动作，郦穆清就抬手阻止，“二位莫要轻举妄动，此楼四周布有地支六合阵。”
“地支六合阵？”花梦菡也觉此楼有异，但她不懂阵法，开口询问。
“是，”郦穆清解释起来，“地支六合阵是圣元王朝时期，即墨家族的先人为拖延敌方军队时间创造出来的。破此阵法，需要在子时或丑时破土门；寅时或亥时破木门；卯时或戌时破火门；辰时或酉时破金门；巳时或申时破水门；午未破土门。”
花梦菡心下吃惊，似信非信地问道：“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等到明日午时才能进楼？”
郦穆清颔首，“确实如此。”
“若强行进入呢？”武聿广亦不懂阵法，也没听过地支六合阵，单凭直觉认为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种方式。
“所有人将在此阵中耗尽体力，届时只能任由敌方宰割。”讲到这里，郦穆清停顿了下，“也不是没别的方法。”
“那还不快说！”文建柏到底虚长众人数岁，他是知道此阵法的，但从没见过。方才初听郦穆清提起，觉得情况不妙，遂没出声。此刻见他犹犹豫豫、要说不说的磨叽，便忍不住催促。
“需要五个精通阵法的一流高手，同时拿下金、木、水、火、土五处，以十成内力毁之。但就我所知，此处唯有我与倪帮主二人略懂阵法。”他露出无奈之色，“想要毁阵，怕是不行。”
倪天御一脸沉色，接话道：“郦少主所言极是，贸然行动只会重创我们。”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白跑一趟？”花梦菡不太爽快地问道。
蓦地，郦穆清想到什么，说：“有个人或许能有办法。”
“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