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Arre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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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扎尔·柯克好像被捕了。”梅在彼得进门的时候告诉他说，“大概是你朋友蜘蛛侠的报警成果。”
“哦，我……我听说了。”彼得说，“今天斯塔克先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了。”
“哦？”梅有点诧异，“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呃……”彼得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斯塔克先生要求自己不要接着追查，只能抛出了半个理由，“里扎尔·柯克购买了他公司里失窃的东西，斯塔克先生听说柯克是我的邻居，所以打电话来问一问。”
梅看起来接受了这个理由，表情有点儿复杂。“好吧，”梅承认说，“这个托尼·斯塔克还是挺关心你的。”
“……对。”彼得尴尬地说。他有点心虚，因为觉得斯塔克先生给自己打电话的大部分原因应该是要求自己不要继续掺和武器商的事情。
不过，往好里想，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斯塔克先生要解决这件事肯定没问题，何况自己还已经把那群犯罪份子的老巢地址告诉他了。
不过可惜的是，自己失去了一个证明自己有资格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大好机会。彼得有点沮丧。他这段时间生活的重心之一在今天一下子被抽走了，这让他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他的另一个重心现在正在浴室里等着他。
彼得飞奔到自己的卧室里把书包放下，里面不能被梅发现的制服藏好，扭头一溜烟栽进了浴室里。
“Ana！”他笑着跟人鱼打招呼，“今天白天在家做了点什么？”
“睡觉了。”亚纳多留斯认真地说。他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来，随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亚纳多留斯的头发好像永远都干燥并且闪亮，哪怕他刚刚从水里冒出来，沾在头发上的水珠往下滚上一会儿，不要半分钟也就干了。
“就睡觉吗？”彼得问他，“没有找点儿别的事情做？——柜子里的书你也可以拿出来翻一翻呀。”
“我会把它弄湿的。”亚纳多留斯说。他在浴缸里翻滚了一圈，伸直尾巴尖儿伸了个懒腰，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别的事情……我还等你了。”
不像人类的艺术美化之中那样，人鱼是不适合坐姿的。他们缺少尾骨，非要“坐着”的话，更像是用弯曲的脊椎骨着力，通常人类只在锻炼腹肌的时候用到这个姿势。
这让彼得觉得有点愧疚。固然他心里同时还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具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但“愧疚”总地来说占了很大一部分。
彼得有点埋怨自己。他把人鱼从里扎尔·柯克的魔爪中拯救出来了，这没错，是件好事。可是让亚纳多留斯就这样呆在自己家的浴缸里算怎么回事呢？他甚至没法好好地伸个懒腰。
“你……”彼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想大海吗？”
“还好吧。”亚纳多留斯说，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在海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每天睡睡觉晒晒太阳什么的。”
彼得稍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这种“松了口气”值得唾弃。不过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
“你以前还会浮到海面上去晒太阳？”彼得问他，有点儿好奇，“这样不会被人类看见吗？”
“会啊。——不然我怎么会说你们的话？”亚纳多留斯理所当然地说，对这个问题表现得不解，“不过很少。海洋那么大呢。”
“深海有点冷。”人鱼补充说，“有时候冷的能量吸收太多了，尾巴会变凉，所以要到海面上去晒一晒太阳。”
彼得觉得他用的“能量”这个词有趣，大概是形容热传导的人鱼说法。
“可是遇见你的人类会跟你说话吗？”彼得好奇地问，“他们教了你俄语？”
“是我自己学的。”亚纳多留斯纠正说，“不过名字是他们起的。”
“名字？”彼得愣了一下。
“每次我在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远远地见到人类，他们会对我说这个词。”亚纳多留斯说。
这情境实在是令人神往。彼得想起当初自己得知他名字含义时的联想，在俄罗斯冰冷的早晨，出海的人在海面上淡淡的白雾里看见远处灿烂的金色，以为是日出。
“我有时候会跟着人类的船游一段时间。”亚纳多留斯解释自己学会俄语的经历，“保持在船只的正下方。有些海里的生物会这样做，为的是找到一个好时机从下方攻击行动迟缓的猎物。我记得自己是跟一只虎鲸学的。”
“不过我不是为了把船顶翻。”亚纳多留斯小心地看着彼得的神情，有点着急地和那种捕猎行为撇清关系，“我记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跟着那艘船了，但是我没有把它顶翻。”
他知道人类不喜欢这个。
彼得却没有注意到他的重点，只是惊叹说：“你只是跟着船游了一段时间就自己学会俄语了？了不起。”
“……这没什么。”人鱼有一点得意，翘在浴缸外边的尾巴尖儿悄悄地晃了晃，脸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海里大家都说不一样的话，虎鲸、抹香鲸、海豚……他们说的话我都会。”
这倒是让彼得感到惊讶了。“能让我听听吗？”他请求说，“我还没见过海豚呢。”
亚纳多留斯思考了一下，恍然说：“哦，对。我忘了，有好多种话你们都听不见。”
他张了张嘴，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但彼得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果然听不见。”彼得沮丧地说。
亚纳多留斯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笑着又说了一句什么。彼得装作生气的样子，假意凶他说：“不许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亚纳多留斯不理他，冲他吹了口气，居然在空气里吹出一个泡泡来，飘到彼得面前，“啵”地一声在他鼻尖上破了。
亚纳多留斯笑起来，彼得在泡泡破裂的时候迅速眨了一下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颊上被溅了几颗小小的水珠。
“这又是怎么来的？”彼得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还在假装生气的事情，惊奇地问。
“就是水啊。”亚纳多留斯说，又给他吹了个泡泡出来。
“你喜欢这个？”他问彼得，“那个珍珠你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人类都会比较喜欢珍珠一点。”
“珍珠也很漂亮。”彼得说，盯着那个气泡看。那个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下漂浮在空中的气泡微微浮动，在浴室里灯光的照射下像是一盏小小的琉璃彩灯。
“人类一般形容珍珠的词不是‘贵重’吗？”亚纳多留斯不解地说。他看起来真的有点困惑，但彼得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
“嗯……那是因为那些人其实不太喜欢珍珠。”彼得用尽量简单的话告诉他说，“但是珍珠可以用来换很多别的东西。”
出乎意料，亚纳多留斯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
“有时候我们也交换东西。”人鱼理解地说，“有一头白海豚特别喜欢石头缝里的小虾，有时候会用鱼和我换。”
他看彼得笑起来，有点迷惑。“怎么了？”亚纳多留斯问，“不对吗？”
“没有。”彼得笑了一会，感觉轻松多了，“你今天想听什么？”
“嗯……”人鱼倾身过来，把手臂搭在浴缸边上，看着彼得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选中了一本英文的童话书，翻开目录来给他选。
“……雪·白？”人鱼找出了一个自己认得的故事名，期待地看着彼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Arres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