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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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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相往来的冷漠局面在周煜修的主导下一直在大反转,直接转到了同一个屋檐下。
卞子缘的性格遇硬则硬,遇软则软。周煜修打破了僵局,卞子缘则抓住机会顺水而推舟。
卞子缘爱周煜修,她想跟他在一起。
再次重逢,每一次周煜修见到她都像吃了火药一样,这一次身边还有个花一样的女人。但既然周煜修一个大男人说得出要她负责,卞子缘便统统不理会随着心意答应,还悄悄去买了对精致的黄金戒指。现在很多人说黄金俗,喜欢自带光芒象征永恒的钻石,她不喜欢钻石,喜欢俗,喜欢黄金中情比金坚的寓意。
卞子缘一直记得小时候她妈妈教训她的:“不能在人家出门在外的时候追着人家问东问西,会让人不顺的。”
周煜修出去不跟她说,她便不问,即使心里很想知道,仍然憋着不问。她想要周煜修在外做事毫无牵挂,顺顺利利。
一个月了,还真忍得住不闻不问半句话。
一回国就急不可耐地赶回家,结果碰了一心灰。家里面一点人气都没有,不像有人住过,鬼屋般漆黑寂静,门窗关得紧紧的,窗帘拉得死死的。
风尘仆仆的周煜修带着一腔无名火和慌乱驱车离开家里找寻。
还好,人在书店。
雨淅沥沥的下,高高的路灯显得灰蒙蒙的,灯下偶尔有三撑着伞赶路。
周煜修心有安却又有些不是滋味地撑着把大黑伞站在书店外,穿过透明的玻璃看灯火下的卞子缘立在一个高高的书架前踮起脚尖抽一本书,抽了好几下都抽不出,还傻傻的不知道搬张凳子垫高来拿。真不知道有没有带脑子出门。
“快出来,快出来!”书本放得又高又紧,手指都伸到快脱臼才把周煜修常看的一本瑞·达利欧的《原则》从书架里抽出一点点,卞子缘激动得眼中放光。不过周煜修看英文原版,卞子缘找的是中文翻译版。
大学时候跟在学霸周煜修后面,虽然勉勉强强过了六级,但考试用上派场的语法单词等英文知识在生活中一直都没有环境和人来使用,也就丢得差不多了。很多单词粗看好熟悉,但是细看细想却始终记不起其中的意思,看着鸟语般加大量专业术语的大砖头,卞子缘耐着性子看了一星期,天天头晕加眼花。
眼看着就要大告成功,卞子缘心上一喜,然而踮起得太久的脚尖却软了,直往地上下坠,如砖头般厚重的书随着手的用力而彻底从书架解放出来,似一座山般朝卞子缘仰着的头砸。
站在外面把里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周煜修心惊胆战,立即丢下伞往里面冲。
“缘缘,缘缘!”
卞子缘趴在地上双眼冒金星地捂着额头,如闻世外之音,眩晕的感觉更甚。
“缘缘,是不是很痛?头是不是很晕?”周煜修着急心疼地蹲在地上拉开卞子缘紧捂住额头的手,红红的一大点,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卞子缘眼红红地含着两汪被生生砸出来的眼泪直直望着如从天而降的周煜修,忽然发现思念成狂,冲动的想扑进他怀里却只有一动不动。
周煜修往卞子缘额头被砸到的那一点轻轻吹气,感应到卞子缘仰着头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看,他便往她水汪汪的眼睛吹一口气,沉着一张脸:“真是笨,拿书都能被书砸到,有望成为被书砸死第一人了,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出门?书放得那么高也不知道搬张凳子来拿。”
确实是差点被书砸死了。一道风往眼睛里吹,卞子缘条件反射的低头眨眼,头晕晕的回神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想到那没人气的家里,周煜修心里又来气了,当做没有听到卞子缘的问话,抿着唇低着眼看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卞子缘。
就在卞子缘快撑不住周煜修视线的时候,周煜修移开视线去捡地上那本被摔得摊开的书,整本合起来扫一眼封面,一手拿着书,一手伸到卞子缘的面前:“钥匙呢?快十点了,下雨天店里都没人了,关门回家。”
回家!卞子缘听得心里一惊一怂,脸上一红一白的。
在周煜修一星期不见人影又没声响后,自虐般看鸟语的大砖头看得整天恍恍惚惚,为了不在继续自虐,卞子缘也没有跟周煜修说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家。
那么久没人住,周煜修的家肯定积灰尘了。
卞子缘心虚地伸手抢过周煜修手中的书,忍住头晕快速站起来往书桌走,坐定,手忙脚乱的翻开书:“我还想看一下书再回去。”
周煜修在卞子缘左边坐定,看着手腕中的表,说:“现在是晚上9点47分,你想看到什么时候?我陪着你。”
声音听着好脾好气,卞子缘却心有惴惴,坐立不安。
卞子缘抱着拖着一分钟是一分钟的心态,眼到心不到地看着手中的书,看到眼中的每一个字都认识,组成词语、连成句子却不认识了。
周煜修不做声,静静地坐在卞子缘的身边,看她磨时间。
比耐心,在周煜修面前卞子缘稍逊一筹。
周煜修坐在旁边,卞子缘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了了,看了十几分钟认输地合上装模作样的大砖头,把右手放到桌下的腿上,闭着眼深呼吸着紧了紧手指,才张开眼伸出左手去拉周煜修的衣袖,“煜小修,我有话要说。”
“说吧,什么话?”周煜修望向卞子缘,“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卞子缘躲开周煜修黑沉沉有点不怒自威的视线,一鼓作气,说:“你今晚不要回你的家,去住酒店吧。”
周煜修心知肚明卞子缘不让他回家的原因,不拆穿她却没有商量余地的回了一个字:“不。”
卞子缘心虚虚地再接再厉:“我请你去住希尔顿酒店。”
周煜修还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回了一个字:“不。”
卞子缘再心虚虚地退步,捏紧放在桌下的手说:“不然,我家离书店走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你今晚到我家将就过一晚。你明天白天也不要回家,到晚上的时候再回去,我为你准备顿丰富的晚餐。”
周煜修抬手抚上卞子缘额头被砸到的那个大红点,轻轻地打着旋,问:“那你呢?”
被碰还好,一碰就痛,就算周煜修的动作轻柔还是痛。
周煜修指尖温热的温度从额头传到心里,卞子缘借痛得忍不住皱眉掩盖住加速的心跳挪开头:“我去住酒店。”
周煜修还是以不可商量的语气,说:“不行。”
卞子缘挫败地垂着头,语气带上了火气:“这不行那不行,周煜修你要怎样才行?”
周煜修抬手轻柔的摸着卞子缘的头发,四两拨千斤的压住她要涨上来的火气:“不管回我家还是回你家,我家就是你家,你家就是我家,都是我们两个的家,回哪个家都行,但要一起回家。”
家家家,绕口令般,卞子缘听得头晕目眩,之后是头晕目眩加心醉神迷,上来的火气被浇灭了。
周煜修贴在她的耳边,蛊惑着说:“我不在家那么久,缘缘,我想你,很想你,难道你不想我吗?我一回家,就要跟我分开住?你舍得吗?”
耳朵热热的,卞子缘顺势靠在周煜修的怀里,小声地说:“煜小修,我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
卞子缘撒娇靠近,周煜修心花怒放了,绷着的脸云开雾散,含着笑意宠溺地说:“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周煜修心情转好,卞子缘也心情放松了,把有可能让周煜修听了又不高兴的话吞回肚子,想到放在家里的那两枚黄金戒指,嘴边的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周煜修低头看怀里的卞子缘,她嘴边那两个久违的小梨涡让他心猿意马,柔情万千:“缘缘。”
“嗯?怎……”卞子缘想仰头回周煜修的话,还没回完,周煜修就以非常快的速度把卞子缘抱到他腿上,吻铺天盖地而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