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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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酒杯从手指接触面开始变黑裂开，化成粉末，死柄木弔扶着酒吧台摇摇晃晃站起，脸上苍白断手的指缝间，露出疯狂的血红色眼珠。
“是你啊……是你啊……！”
恨意和愤怒无法抑制的如火烧般涌至胸口，从眼神里、声音里散发出来，死柄木弔张开手，冲向站在门口的飞坦！
“杀了你！”
“不行！死柄木！”
黑雾展开传送拦在死柄木弔身前，根据飞坦说的话来看他目前没有敌对的意思，在不明确他的目的时，要尽量减少正面冲突，或者让死柄木弔离开这里！
优先将死柄木冲出的上身传送到安全地方，黑雾还没来得及再次行动，横插进来的话让他停止了动作。
“不要做多余的事。”
声音出现在房间内侧，死柄木弔腰部缠绕着一团黑雾悬在空中，手臂伸直，下半身还在门口的位置。
在他面前，锋利伞尖指向咽喉。
不大的酒吧里一片寂静，黑雾看向门口，那里早已经没了人影。
义烂嘴上叼着的烟灰掉在手背上，回过神揉了揉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们的能力我都知道了，那些小把戏在我面前没用。”飞坦收回伞，对着三个僵硬的人不忘嘲讽说，“当然，不管知不知道，你们都同样没用。”
“你竟然还敢出现！”死柄木弔回头愤怒喊，“黑雾！不要妨碍我！”
飞坦走向吧台，随着他走近的步伐，黑雾下意识后退，撞到酒柜才发现自己奇怪的反应。
曾经见过几次，那时得到的资料和实力分析，和现在面前的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把所有人叫来。”飞坦早已经习惯这种反应，不再掩饰的现在，在流星街浸染的杀意很轻易就能让人感受到恐惧。
“用你的能力可以做到吧？”飞坦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不容反驳，“这是你们活命的唯一机会。”
至少要先弄清楚飞坦的目的，黑雾假意安抚，“很多人在没有命令时处于分散的位置，我可以通知他们……”
“你太弱了。”
飞坦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的，黑雾一愣。
“所以……”飞坦的视线经过黑雾、旁边的义烂，最后落在死柄木弔身上。
似是在评估每个人的价值。
“弱者是最值得同情的人。”
黑雾需要传送，义烂是情报人员，那么最没用的是谁显而易见。
随口说完，调酒棒以闪电之势穿透黑雾盔甲把他固定在墙上，坐在旁边的义烂变了脸色，惊慌地站起，调酒棒什么时候到了那个人手里又丢出，完全没看到！
而飞坦，再次出现在死柄木弔面前。
“只要不死……”
飞坦笑道，“就行了吧？”
死柄木弔立即察觉到迎面而来的杀意，飞坦是想杀一儆百？！黑雾在传送后并没有离开，一直在等待再次传送的时机，死柄木弔伸手想要抵挡攻击，脚下退后一步，同时间黑雾默契地包裹向前。
剑尖刺透他的手臂，拔出时血液四溅，剑身横放在肩膀上，只要用力，可以轻松将人头斩落。飞坦隔着死柄木弔看向后方的黑雾。
“你想和我比速度？”
“等等！”黑雾迅速从死柄木弔身上退回，“我答应你！”
“黑雾！你没听到他说不会杀我吗？！”死柄木弔皱眉，眼里闪着无法抑制的怒火，“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要杀了他！”
各方情绪激动，擅长处理这种事态的义烂调解说：“大家不要紧张，总之先听我说一句吧。”
“受不了……我现在很不爽啊。”杀死老师的凶手就在眼前啊，其他人为什么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复仇吧？！死柄木弔握住脖子旁的长剑，五指全部放上。
“死柄木！”
显然来者不善，目前绝对不能内讧，也不能激怒敌人！义烂赶到死柄木弔旁边，还没劝说飞坦把武器移开，飞坦已经收了武器坐到黑雾前面。
死柄木弔歪倒在地上，竟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黑雾已经开始拨打电话了，那些刚集合起来，原本为了侵入USJ杀害欧尔麦特的敌人们，如果为了救下死柄木弔，舍弃他们也无所谓。
只是……难得得到的消息浪费了，不过这样一来，学校里的内应也可以继续保留，欧尔麦特受了重伤，还有下次机会。
黑雾眯起狭长的眼睛。
“给你半小时。”飞坦指向义烂问，“他多少分？”
“六万。”三九看看那边的两人，“主人，那个人的积分变了哦。”
“变少了？”飞坦拿过吧台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火辣的酒刚进入喉咙，呛得咳嗽两声。
这些乌合之众，没有首领的指挥什么都做不成，在流星街这种小团伙每天都会灭掉好几个。
“变多了，现在是十五万。”
“嗯？”飞坦有些意外。
不过他记忆很好，很快想起侠客曾经说过关于势力的话题，新闻上报道过AFO就像都市传说，那种级别的人物死后，被他压制的各方组织会暗自发展，争夺资源，从而形成数个同等实力的对手。
面前这个巨婴也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给他机会成长，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一百万积分的人物。
或许时间会很长，但有试试的必要性。
对于死柄木弔的敌意，两人间曾经发生过的冲突，飞坦都不甚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积分，只要能得到分数，暂时放过不顺眼的家伙也在容忍范围之内。
“喂，那个叫义烂的家伙。”飞坦招手叫来情报贩子，“按照敌人的名气大小排列一份清单。还有，排名第一的敌人是谁？”
“暂时没有人敢出头。”义烂凑近悄声说，“以前AFO掌管着整个地下世界大家都不敢作乱，他死后形势混乱，所有人都在找下家或者暗藏实力，很多人藏了起来，找都找不到人。”
说起本行，义烂滔滔不绝，也有些显摆实力的意思，毕竟作为情报人员，所有人都了解他的重要性，也很少会真正威胁他的生命。
“如果你想找谁报仇，还是等一段时间吧，大概有个半年左右就可以分出帮派，缩在壳里的家伙也会冒出头了。”
大致和侠客说得相同，这个人值得保留。飞坦叫来三九，“给我追踪装置。”
三九球体上的绿点亮了亮，停顿两秒，从兑换系统里找出两粒药丸。
“主人，这是纳米追踪器，只要吃下去，一辈子都没法摆脱哦。”
飞坦把两粒药丸推到义烂面前，“吃。”
“……”义烂拿烟的手有些颤抖，挣扎着说，“我是情报人员，行踪是最机密的，我以后保证你的任何委托第一时间完成……”
“吃。”
指尖依旧点在药丸上，飞坦抬眼看着他。
被那样冰冷的眼神注视，义烂突然浑身发冷。
经历过无数危机并且逃脱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现在，他意识到一件事，这辈子的幸运大概已经提前预支了，已经到了偿还的时候。
捏起药丸塞进嘴里，义烂闭眼用酒猛冲下去。
再交换了手机号，飞坦拿着他列出的敌人名单，指向门口。
“你可以走了。”
大惊大悲之后，义烂已经心平如镜，他推开酒吧门，眼里的阴暗一闪而过。
出去就搜集有关飞坦这个人所有的资料，所有的家人、同伴、朋友！把他们全部杀死！最后，再把飞坦好好折磨一番，埋进水泥沉入大海！
要让他付出代价……！
义烂踏出门口，拿出手机按在拨出键上。
“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东西。”
沙哑的，隔着面罩有些含糊的话从背后传来。
义烂回过头，看见那个全身黑色的人，不止是衣物，他的气息、言词、甚至于眼神中偶尔透露出的真实，都是黑沉的。
掩藏于金色之下的疯狂。
“为了那些人，也要好好活着，对吗？”
那个人抬起眼，语调里有着隐隐的笑意。
“我们真相似哩。”
这句话是指……他们都有重要的人？还是……
自己家人的情报从来没有泄露过，但是那个人的语气显然在说，不管藏得多深都会有破绽……
善于情报收集的义烂不敢再想，落荒而逃，门板在身后重重合拢。
黑雾第一次见到那个大牌代理人义烂居然逃跑，手上的电话也停止了。
“继续。”
飞坦点点吧台，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分钟。”
黑雾收回心思，抓紧时间联系，十分钟后，所有人被传送到酒吧里，立即让这个小小的空间拥挤不堪。
“黑雾老大，着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有人扬声问，紧跟着又有人抱怨，“不是说后天才攻击USJ？”
“难不成现在就可以杀掉欧尔麦特？！对啊，他受重伤！我们去袭击医院！”
乱糟糟的声音此起彼伏，几十个人连推带搡，乱成一团。
“三九。”
飞坦一发话，三九从每个人头上飞过，快速计算积分，“主人，总共三十六万分。”
“那么开始干活吧。”
飞坦掠过的地方倒下一排人，所有人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提高警惕，可惜在飞坦的速度面前都没有任何作用，转眼间，过半的人已经被敲晕扔在角落叠成一堆。
“黑雾！你耍我们？！”
“到底是谁！”
毕竟只是些低级的角色，半天反应不过来，尖叫声和怒骂充斥耳旁，黑雾悄悄将身体凝聚成长条移动到死柄木弔旁边，现在正是逃脱的时机！
传送打开，昏迷的死柄木弔丢进黑洞，有人趁机想要钻进去，飞坦一脚踩到他的身上。
黑雾一惊，连忙转移自己。
“让他好好成长起来吧，在我杀掉你们之前。”
传送闭合，黑雾只听到飞坦说出的这句话。
地下酒吧，所有人都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昏迷，或者躺在血泊里呻-吟。
这么多人，就算丢到警局门口也很费事，飞坦反坐在椅子上有些苦恼。
“三九，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下巴搭在椅背上，飞坦侧头问，“为什么非要送过去？”
“主人，不能偷懒。”三九想了想说，“对啦，不去也可以，如果主人能让他们改邪归正，比如说从此之后再也不能危害社会，就可以啦。”
“改邪归正？”飞坦笑笑，“那是好人的说法吧。”
“那么……”他拉起脚边的人，手指间是从酒吧台里搜集到的各种小器具。
“首先，告诉我名字。”
指甲盖挑飞，昏迷的人被剧痛惊醒，放声哀嚎。
不断有人被惨叫声叫醒，一直保持清醒的人恨不得自己能昏死过去，却只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挡得住视觉，却挡不住透过指缝进入耳朵的声音。
昏暗灯光下飘起一层血雾，地面的血液渐渐蔓延到地面各个角落。
两天后，地下酒吧里的众人才被发现，血液、呕吐物、排泄物混杂的腥臭味让警察甚至无法进入室内，配备了防毒面具才将所有人解救出来。
紧急送往医院后，调查发现每个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折磨，大部分精神失常陷入幻觉，最让人惊讶的是，表面上严重的伤势和失血量，居然无人死亡。
同时，所有人都不敢说出犯人的名字。
但更神奇的是，这些人都是曾经犯过各种刑事案件的逃犯，在被解救后，每个人都表示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甚至没犯法的人也要求进入监狱。
这么重大的新闻雄英学校里当然也早已传遍，上鸣电气捂住鼻子把手机推到桌角最远的地方。
“感觉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道……”
“哦，是那个敌人集体自残事件？”切岛锐儿郎只从网络帖子上看到一些消息，“网上说是新型毒品。”
“是变态狂的凶手吧？”峰田实反驳说，“你们有没有看到现场照片？超恐怖——！”
“从结局来看是好事。”有人说，“不过手法太偏激了，不是英雄的做法，不知道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好奇怪啊。”
“但是凶手依旧触犯了法律！”饭田天哉挥手砍下，“必须逮捕！”
“我赞同班长！”
“我也是。”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爆豪胜己踢开门走进来，切岛锐儿郎打了声招呼，“哦，爆豪，你看了新闻没？”
爆豪胜己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才懒得管那些闲事，现在有更有趣的事啊。
“班里谁力气最大？”
“当然——是我！”切岛锐儿郎手臂硬化，饭田天哉不甘示弱，“我每天锻炼，是我！”
常暗踏阴不说话，亮出黑影。
障子目藏竖起手臂。
尾白猿夫转身甩出尾巴。
砂藤力道吞了口甜点。
女同学们集体鼓掌。
“来比一场。”爆豪胜己拉过椅子，手臂放在桌子上，“扳手腕。”
他从医院出来后发现自己力量突然变得很大，捏碎牙刷杯，掰断哑铃杠，随便一脚就能把墙壁踢个大洞，吓得父母把他送到医院全身检查，却没有发现一点问题。
最后只能归于个性异变。
一个个同学败在爆豪胜己手下，最后和切岛锐儿郎比，爆豪胜己嘿了一声，两手接触不到三秒，切岛的手‘碰’地砸向桌面。
“爆豪！你特训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爆豪胜己哈哈笑了两声，“特训？老子一直这么厉害！”
绿谷出久打开门，迎面就是爆豪胜己放大的笑声。
“怎、怎么了？”
“哦！绿谷你是增强型吧，快来和爆豪比试！”
切岛锐儿郎让出位置，其他人给绿谷出久大概说了情况，绿谷出久放下背包，坐在爆豪胜己对面。
“切。”爆豪胜己竖起手臂，来啊，这次一定也是他赢！
绿谷出久将OFA缠绕上手臂，从被飞坦特训过后，他每天都按照那套方案特训，最近总感觉能够使用的OFA从5%，提升到了8%。
而且也很少再有骨折的状况。
绿谷出久的眼神里能看到他的坚定与执着，还有绝对的意志。小胜，我也在变强，我会追上你，超越你！
两人手掌接触，握紧！绿光和无人看到的念气瞬间爆开，溅射出来！
围观的同学们感受到巨大压迫感，不由得后退一步。
OFA和念力僵持不下，桌子嘎吱作响，地面甚至都有些微弱震动，两人手臂肌肉隆起，不断颤动。
上课铃声响起，相泽消太拉开门，连同门打开的声音，桌子爆发出响声，桌面被巨力压下，扭曲成两半。
“太、太厉害了！！”切岛锐儿郎激动地大喊，“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力量！”
爆豪胜己揉了揉手腕，不满地扭开头。
“啊？”相泽消太一眼看见毁坏的桌子。
“……”他看向罪魁祸首们，“又是你们？”
绿谷出久一惊，连忙道歉，“对对对不起！”
“你们的检讨书还没交上来，现在去操场，跑三小时。”相泽消太懒洋洋地挥挥手，“不到午饭不准回来，快去。”
“是，是！”
绿谷出久不敢多说，连忙跑向操场，爆豪胜己踢着石子跟在后面，等到了操场，他猛冲一阵，又渐渐慢下来。
他看着手心，那天晚上看到的白气到底是什么，已经一星期了，一切奇怪的事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力量增强，防御提高，偶尔发狠说出的话也会让人吓一跳，比如昨晚遇到的小混混，他随口说的‘滚开’，那个人就跪在地上，满身冷汗。
医生说是个性的原因，但只有他知道不一样。
如果一切都是那白气的原因，现在为什么看不到？而且……要说最初，似乎是和飞坦战斗的时候，那时他冲到现场感受到的压迫感，似乎和小混混说的感觉一样，都是让人发冷，让人从心底感觉到恐惧。
难道和飞坦有关？这种奇怪的能力。
爆豪胜己握紧拳头，在操场边停下。
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在飞坦的手机号上。
……要不要打？
爆豪胜己难得有些犹豫。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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