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莲晓]巨龙遗咒》慕幸

5、第 5 章

　　“嗨!你在这里做什么”
　　从身后传来一把年轻的嗓音，雨宫莲回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青年，青年戴着兜帽，身上穿着布制的护甲，交叉的X型腰带上零零散散镶嵌着许多空间水晶，过分肥大的裤子最后奇妙的收拢在高筒的靴子里，他的手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一直在他五指间旋转着刀花，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雨宫莲一回过头他的容貌就暴露在青年面前，于是他惊讶的“哇哦”了一声。青年摘下帽子走上前，与雨宫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让两人都吃惊不已:“嘿，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老妈说过她还有个私生子。”
　　“……我也没有。”性格虽然温柔，但除了教学的大部分时间里并不爱说话的Joker让雨宫莲也养成了寡言少语的“好”习惯，再加上长达二十年的学习生涯中，他鲜少迈出法师塔——一开始是需要多加练习，后来则是因为想要照顾年迈的Joker，因此，雨宫莲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自来熟。
　　青年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将一直把玩的匕首插回绑在手臂内侧的护套里，手指捻了捻额前的碎发，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来栖晓，如你所见我是个盗贼。”雨宫莲待人接物的礼仪被这份过于热情的邀请冲击的渣都不剩，他把手里的书都用左手抱着，右手握上来栖晓的手:“你好，我是Abyss，魔法师，”他紧张的接上下一句，“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你这打招呼的方式可真老土。”来栖晓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下雨宫莲更窘迫了，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来栖晓的名字上去:“你刚刚说你的姓氏是‘来栖’……”“没错!”来栖晓抢过话头，“我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你一直在查我家的事情，你想做什么”
　　偷偷查别人祖宗八代的事儿碰见正主之后怎么看都是很尴尬的事情，雨宫莲被那双和自己一样的铁灰色眼睛盯到耳根发烫，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我想知道我的老师Joker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形敏捷盗贼一把捂住了嘴拖进书架的深处。
　　来栖晓紧紧捂着雨宫莲的嘴，他小心的用魔法道具观察了四周，直到认为安全才松开了雨宫莲，盗贼长着一副好相貌，一旦沉下脸色就会显得严肃又凶狠:“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说出他的名字吗”雨宫莲老实的摇摇头，来栖晓一时竟被气笑了，他从雨宫莲的魔法袍上摸走了一枚作为扣子的魔法水晶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小声的嘀咕道:“就当是交易吧，用水晶换一些忠告简直不能更划算。”
　　盘算完的来栖晓拍了拍雨宫莲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

　　来栖晓带着他走进了一家爱情旅馆，虽然两个男人幵房有些奇怪，但在这地方隐私反而是做的最好的服务。
　　拿着定位用的钥匙，他们走进了小型传送法阵。
　　爱情旅馆的老板娘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开给他们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超大的水床。也是，盗贼和魔法师虽然不是什么最佳配对组合，也还有不少人气的，有些口味不一般的魔法师会偏爱身段柔韧的盗贼，或是盗贼得意于让他的古板魔法师床伴露出意乱情迷的神情。
　　很可惜，老板娘的一番苦心显然是白费的，古板的原魔法师Joker现盗贼来栖晓压根没想到那方面，天真的魔法师Abyss更是对此一概不知。魔法师总是这样的，他们醉心于研究魔法，能闭门不出好几年;几乎没什么消遣，或许唯一的消遣就是逗弄饲养的魔法生物，来栖晓的生活经历要丰富一些，可惜失去心脏的他对棈愛方面提不起兴趣。
　　于是他们俩站在点着粉红蜡烛的房间里，坦然自若的仿佛在逛集市。
　　房间里不该有的一应俱全，该有的残缺不全。来栖晓盯着那张看起来就软到能睡出脊椎疼的水床看了半晌，选择了放置着魔法水镜的桌子，他盘腿坐在桌子上，非常友好的说:“坐吧，我来给你讲讲你的老师。”
　　桌子已经被来栖晓以C位占座，雨宫莲只好坐在水床的边缘，过分柔软的水床让他根本坐不稳，直到手忙脚乱的找到了着力点，来栖晓才按捺住了笑意开始普及大陆上的风向。
　　“你的老师Joker，我想在如今光明普照大地的时代没有人敢使用同一个真名，所以只能是那一位，”来栖晓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推测，“而Joker本人至今还在光明圣殿的必死名单中。大概在四十五年前，圣殿传出风声，正义教皇的教子摧毁了Joker的心脏，但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Joker再度出现，宣称‘有光就有暗，光明存在一天，黑暗将存在一夜’，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作为，很快就又销声匿迹了。”
　　“也有传言称Joker在试图颠覆裴里苏那大陆，谁知道呢。”来栖晓两手后撑靠在背后的镜子上，他的兜帽早在进房间之后就摘下了，漂亮的脸上是事不关己的不感兴趣，他像是刚想起了什么，又问雨宫莲:“嘿，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说一说，Joker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或许就是如此:披着马甲问对方对自己的印象，这绝对是个非常有趣的体验。
　　这个问题显然很好回答，雨宫莲想也不想的答道:“他是个好人。”
　　来栖晓像是被这个答案逗笑了，他捂着笑疼了的肚子断断续续的说:“好…哈哈哈哈好人……我的撒旦啊，Joker居然是好人，”他显然非常愉悦，就连眼角都带着满足八卦欲望的快乐，“你信仰撒旦吗光明系的魔法师居然声称黑暗法圣是个好人，如果被圣殿那群虔诚的圣教士知道，你肯定会被拉去背诵光明教义直到你的脑子里只有万能的光明神。”
　　“那么，就当是我关心关心我们的Dark leader好了，Joker他现在怎么样了”
　　雨宫莲沉默了半晌，他几次想要张口，嘴唇嗫嚅着又闭上，最终，他握紧了魔法杖——这让他有了些许勇气:“……我继承了他的魔法塔。”
　　“喔…喔，你要他的黑暗魔法……不等等!我的撒旦啊，你是说Joker死了吗”戏精上身的来栖晓，非常敬业的表现出了一个偶像死亡后的迷弟的样子，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要求雨宫莲详细说明死亡过程，最后他甚至要求雨宫莲带他进入法师塔去祭奠一下这位伟大的魔法师——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祭奠自己。
　　可怜的、见识浅薄的雨宫莲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老师此时就在他的面前，这个人甚至面对面的和一个“杀了他”的凶手讨论起了死因和过程。
　　或许是来栖晓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让他有种受到灵魂拷问的错觉，雨宫莲结结巴巴的复述了行凶的过程，一字不落，包括他动手前的奇怪的心理准备，这让来栖晓找到了盲点，于是他将语言化作利箭射穿了雨宫莲的心脏。
　　他问道。
　　“为什么Crow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去那么做呢”
　　“你明明认为Joker是个好人。”
　　“好人就应该死掉吗”
　　雨宫莲张口结舌，他内心深藏的愧疚不安彷徨和痛苦全都像是经历了劣质的传送法阵一样上涌，这让他对自己感到恶心，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来栖晓本人就在雨宫莲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轻轻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至少会去找Crow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