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他听不懂人话（第五人格）》唐朝的南边

14、第十四章 雾都绅士-其五

　　因为还在休学时间，所以维京太太并不强.制要求我很早起床。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楼下似乎传来一些喧闹的声音，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舒服地睡到了中午，才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出现的是女工有些苍白的脸。
　　我扫了她一眼，便坐起身开始扣衣服的扣子。一颗……
　　“杰克少爷，维京太太想找您。”她犹豫着看了我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杰克少爷，那个，我想问一下您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我轻轻地重复，四颗……
　　“对。比如说……”她抿抿唇，双手绞着手边的围裙。“人的惨叫声？”
　　啧，看来安东尼说她们碎嘴是真的啊。我停顿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女工眼睛一亮，“这么说，少爷您是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唔，好像是有吧。”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我想，维京太太在找我呢。你能不要挡路了吗？”

　　“杰克，这是韦德长官。”维京太太有些紧张地站在沙发的一旁，而沙发上坐着一个大摇大摆打的男子，还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肥到腻人的笑容，而那巨大的占地面积让我一阵反胃。
　　但我还是走过去，笑着伸出了手，“你好，韦德长官。”
　　那男人傲慢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伸出手，而是缓慢地将斜斜的目光放了回去，放回了维京太太的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心生厌恶的滑腻感。我微微一笑，把手放了回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也是纠缠维京太太的男人之中的一个人吧。我扫视了一下他腕上带着的昂贵手表和腰间镶金的腰带，心里有了打算。呵，这个时候在雾都，像这种表面上做着正义的警官工作的人，事实上也只是为了捞油水罢了。
　　一旦开始，我便不再认为自己回得来，可能会越走越远。但我知道，想要走下去，不要拖累别人，就要足够聪明。于是我垂下眼帘，“韦德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吗？”
　　“昨天晚上，大概午夜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你的房间靠近街道的那一边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打斗，惨叫，之类的？”他开门见山地道。
　　我愣了一下，抿抿唇，又将头低了下来。我稍微别过头的动作，让维京太太有些紧张。“杰克，有什么就跟警官说，没有关系的。”
　　“我……”我稍微抬眸，看见了维京太太焦急的神色，咬紧牙关。“对不起，维京太太，我做了坏事。”
　　一屋子的气氛突然间凝重了起来，本来懒懒散散的韦德也眼睛一亮，突然坐直了身子。“杰克同学，你做了什么就快点说出来，你知道，我们伦敦警察一定会秉公行事的!”
　　我心中冷笑一声，但还是抬起眼睛来，好像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一样，露出只属于这个年纪的单纯与害怕。“我……我怕你们抓我。”
　　维京太太脸色突然一白，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双手颤抖地撑着膝盖，而韦德也很感兴趣地倾身靠近我，脸上抖动的赘肉让我一阵恶心。差不多了。
　　我低下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衣角的布料。“昨天晚上，我睡到了大概午夜的时间，窗子突然间传来了一声响声，我起来查看了一下，就看见窗子有一些碎了，是有人在往我的窗子上扔了小石子。”
　　“于是我出去看了一下，我想应该有睡在客厅旁边的女工听见我出去了。”我敛下眼神，“我看到是安东尼，他穿着学校的校服。”
　　韦德咧开嘴，笑了。“对，接着说，你对他干了些什么？”
　　我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韦德，“我对他干了什么？不如说是他先动手的！他冲上来就打了我一下，我的手臂上面还有一块被他用力抓住的淤青。”我拉起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有着淤青的手腕。“我…….我确实干了些坏事。明明维京太太叫我不要动手的，但我还是跟他纠缠了一下，我们争吵了一下，然后动了一下手。他说，他因为我白天打他的事情而感到耻辱，于是要找我再干一架——但是我没有同意，转身回了房间，他还扬言威胁我要继续敲碎我的窗，但很奇怪的是，我上去以后上床睡觉，却是没有发现他继续向我的窗子扔石子。而且后来我因为太累了，白天打了架，晚上那小子居然还想找我打一架——所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下面似乎有人惨叫。不过我以为是什么流浪汉和醉鬼打起来了之类的，毕竟我们家这小巷子经常发生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也管不了。”
　　“就这样？”韦德有些失望地抬抬眼皮，似乎失去了对我的兴趣，懒得再看我一眼。随即他又叫了几个女工询问，证实了出门和争吵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这么残忍的事情，不可能是我这样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做出来的。
　　“您看，韦德警官，我们家的杰克才十六岁，怎么可能干出那种残忍的事情呢？他虽然性格有些内向，但是他是一个绅士啊。”维京太太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她走了过来，“杰克，你以后不能再动手了，知道吗？这样是不对的。”
　　我脸上涌上一抹潮红，点点头。随即有些担忧地看向韦德，“长官，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算什么，”他有些恼怒地揉揉脑袋，似乎因为没有找到应该找到的犯人而感到烦躁，“就是安东尼死了。”
　　“安东尼……死了？”我震惊地看着他，“不会吧。我昨天晚上还……”
　　“应该就是在你离开之后死的，死因是被锋利的东西切开了胸膛，切割的很完整，而且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他好像懒得再解释一句，“现在社会舆论传开了，我估计这案件也没多复杂，应该就是有一个醉汉刚好遇到安东尼，看到他身上的校服和首饰起了歹心，最后用手里锋利的酒瓶碎片划开了他的胸膛，你们别说，我们还真找到了一个以前是医生的醉鬼，最近在这边活动，我也没工夫陪你们在这浪费时间。我先走了。”
　　韦德站起身来，我总觉得沙发都舒了一口气。但当我也想舒口气的时候，就看见韦德偷偷地看了维京太太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维京太太，以后我会常来坐坐的。”
　　维京太太的脸刷的白了，但还是点点头，勉强地笑道：“一定，一定。”
　　我也笑了，“欢迎，欢迎。”
　　啊，真是给你一条活路不要，偏偏要往黄泉路上走呢。
　　韦德警官。

　　最近被称为“雾都”的伦敦越来越像是被一阵浓雾笼罩着。一个叫做“开膛手杰克”的人不停地制造着命.案，被杀者有花坊间的妓女，也有扬名伦敦的绅士，可见凶手的目标并不是一个特殊的年龄或是性别，看起来更像是随性杀人，只为享受杀人的快感，这让伦敦警方感到十分为难，而且其杀人的手法特别残忍，被杀者多半被完整地开膛.破肚，里面的某个器官不翼而飞，起初杀人者会拿走被杀者身上的财物，但是后来便不再在意；有时却是拿走某一样特定的东西，比如五官的其中一样。因为这十分随性，毫无规律可循的杀人手法，和“开膛手杰克”的毫不见踪影，警方至今没有破案。听知情者说，“开膛手杰克”总是戴着一副白色面具，面具呈现嘲笑的面容。
　　只有我才知道，“开膛手杰克”为什么会这样做。一个是不想被警方发现，另一个是因为有着特殊的含义。他或许觉得，那些妓女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那些绅士动了某些不应该动的东西。但是他很聪明，都是交错着杀人，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更何况他才十六岁，正是一个血气方刚，却仍单纯的少年。
　　今天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让杰克去做，而是得让“开膛手杰克”去做。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戴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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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