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遗愿》蜷云

3、第三章

　　其实听到还有酒水提成，Tony已是两眼放光了，他一点都不在意能不能上二楼和能不能被客人带出场，他心里只关心要多赚点小费和酒水提成。

　　“嗯。”苏景茂跟着胡乱地点点头，其实刚才Jacky说的那些他都半懂不懂的，心里有着很多疑问，想要开口问问Tony，但看Tony一副很有冲劲的样子，已经准备着要去洗手间那里补补妆，又去吧台问酒保要了酒水的价格单在认真地背价格，也没什么心思要好好给他传道受业解惑，于是他只好先按捺了下来，想着反正Tony怎么做自己也跟着做就是了。

　　苏景茂全程都是带着好奇有趣的心态在观望，他看到Tony有些局促又带着兴奋地坐在吧台边，他也学着Tony的样子在吧台边坐下了。

　　此时时间还早，酒吧里的客人还没有多少，夜场要热闹起来一般都要在十点以后，所以此时吧台这边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吧台后两个酒保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苏景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切水果摆花盘削冰块，看得津津有味。

　　场子里很暗，除了中央一个小舞台那里有几束聚光灯外，就只有几个卡座里的小桌上点着的一个蜡烛有一些光线。场子里播放着音乐，声音很大，听着耳膜好像也跟着一鼓一鼓地震动。

　　等酒保们忙完开始接客人的点单调酒了，苏景茂更是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在那里技巧精熟地上下甩着调酒器，将各种颜色的酒液调制出一杯杯看起来格外漂亮精致的鸡尾酒。

　　等他看完调酒再抬起头来时，Tony早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周围光线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整个场子里已经是人影瞳瞳，中央的小舞台已经有几个女郎在跳着热舞，舞台下时不时喷出一阵阵烟雾，弄得场子里雾气缭绕。

　　到了此时，苏景茂才有了一点“需要干点什么才行不然今晚就没有收入”的觉悟来。但是他唯一的可参照物Tony已经不见人影了，这样让他一时有些迷茫起来。

　　他其实对“牛郎”这个职业也是一知半解的，原主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只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多光明的职业，但也许就像Tony所说的，牛郎也有分不同类型的，而他们现在准备要做的，就是卖卖酒水，再陪陪客人喝酒的那种吧。

　　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忽然瞥见旁边卡座似乎有个人在朝他招手。

　　他转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有着大波浪卷发、打扮入时、手指间夹着一根凉烟的女人，正看着他，见他回头望过来，又向他招了招手。

　　这就是有客人点他了？

　　苏景茂有些愣愣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问地看过去。

　　见到他的反应，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只觉得这个坐在吧台边发呆的男孩子看起来挺可爱的，现在见他望过来时那双圆圆的眼睛像个小动物似的，更加让人对他有不少好感。

　　苏景茂抿了抿唇，他有些不知所措，悄悄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也没有看到Tony在哪里，只好心里有些忐忑地走下吧台的高椅，朝那女人所在的座位走了过去。

　　他在那桌前站住脚步，女人优雅地轻轻吐出一口烟，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笑着对他道，“坐呀！”

　　苏景茂依言坐了下来。

　　走到近前，才看清女人的模样，精致艳丽的妆容，打扮得很是性感，紧身的一字领上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和胸前深深的沟壑，白皙细腻的颈项间挂着一条项链，项链上是一颗钻石吊坠，更是衬得她贵气妩媚。

　　见他拘谨的样子，女人觉得有趣地笑问他，“你一个人？”

　　“嗯。”苏景茂点了点头。

　　女人笑看他，却也没有再问什么，只坐在那里继续慢慢地抽着手里的薄荷凉烟，那细细长长的烟卷夹在她春葱似的玉指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她看起来神情悠闲，场子里音乐和人声嘈杂，但她坐在那里就好像坐在喝下午茶的咖啡厅里似的。

　　苏景茂坐在那里，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但见女人似乎有着什么心事，只是在那里安静地抽烟，他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算是陪客人吧？他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工作职责”。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想起来，噢，还要让客人点些酒水才行，不然就没有酒水提成可以收了！

　　而这时，女人也才想起一旁的他来，又开口问他道，“怎么自己过来这里玩？”

　　“您想喝点什么酒吗？我帮您下单……”

　　两人同时说道。

　　“……”

　　“……”

　　女人笑了出来，抬手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了然又有些讶异，她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支着头，笑看着他直言不讳，“原来你是出来卖的？”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独自过来酒吧玩的男孩子，会叫他过来，也是看他干净又乖巧的模样格外顺眼，而她也是因为心里正在烦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才会想着找个人在旁边陪一陪。

　　听见女人的问话，苏景茂眨了眨眼睛，很耿直地道，“我只卖酒。”心里希望面前这个女人不要弄错了他这个牛郎的“类型”。

　　他的反应让女人怔了怔，跟着就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望着他那双圆圆的澄澈的又有点期待的眼睛，说道，“那就点些酒吧。”

　　做成了今晚的第一单生意，苏景茂有些开心。他拿过桌面上的酒水单，问道，“您想要喝什么酒？”

　　女人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随意道，“点贵的。”

　　看来还是个大客户呢！苏景茂感觉还挺幸运的。

　　他翻看了一下酒水单，为女人点了一杯鸡尾酒，价格是挺贵的，刚才他也有看到吧台里的酒保在做这一款，他觉得这款鸡尾酒颜色特别漂亮。

　　他下好单，转回头来，将找回的钱递给女人，女人却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道，“给你了。”然后女人又用那有些讶异有些有趣的眼神看着他，“你就只点一杯酒？”女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收到第一笔客人给的小费，苏景茂开心地道了谢，然后又低头确认了一遍酒水单，认真地道，“很贵的呢！”

　　女人哭笑不得，她以为自己刚才那样说了之后，这男孩会欢天喜地地给她点上一两瓶酒，结果却只点了一杯鸡尾酒而已，还强调是“很贵的”。

　　这杯酒再贵，能拿多少提成？！

　　——这孩子不是傻就是太单纯了。

　　她看看苏景茂，直到此刻她才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毛茸茸的一头板寸，容貌清秀，只是那双眼睛太过于澄澈干净了，她自认自己识人的眼光不会太差，但这个男孩真的跟她所见过的凯撒皇宫里的那些男孩子都不一样。

　　“你满十八岁没有？”她不禁问道。

　　“我已经二十了。”苏景茂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女人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刚入行？”

　　苏景茂迟疑了一下，他这还不算正式入职吧，之前Jacky带他们见了一下经理人后就把他们丢这里了，也没办所谓的入职手续什么的；而昨晚Tony的一个电话就把他拖过来了，但两人在发型屋那边的工作都还没有辞呢，——不过估计也保不住了，Tony是故意翘班，而他则是因为原主生病后又泡网吧喝酒把自己弄挂了也没来得及请假，两人都算是无故旷工，多半也已经被发型屋给开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女人已经确定了她的猜测没错，这个男孩子多半还是个“雏/儿”。

　　“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一行？”女人又重新优雅地从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凉烟夹在指间，慢悠悠地看着他问道。

　　愣了一会儿才明了女人眼神的示意，他赶紧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有些手忙脚乱地打着为她点了烟，这才重新坐好，回答道，“朋友说这里可以卖酒挣钱，还能赚小费。”

　　女人嗤笑一声，轻轻吐出一阵烟雾，了然地道，“所以你就跟着你朋友过来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苏景茂就点了点头。

　　女人隔着烟雾戏谑地看他，“你就不怕你朋友把你给卖了？”

　　苏景茂眨巴着眼睛，虽然他是第一次踏足人间，但他也曾经在镜缘世界旁边看着人世间的各个时空跟看电视似的看了上万年了，他还是能基本地分辨一个人品质的好坏，Tony虽然有些虚荣又有些急功近利，但还不至于会出卖朋友。

　　“不会的。”他笃定地答道。

　　闻言，女人没有再说话，好像在想着一些什么，两眼放空地看着舞池那边。

　　见她这样，苏景茂也安静地不去打扰，只坐在那里，看着场子中央小舞台上面的表演。

　　似乎夜越深，就越能激发人放纵的欲/望。

　　小舞台周围的舞池里，男男女女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痴迷和疯狂，他们跟随着激烈的音乐扭动着，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

　　而小舞台上表演的舞者们，穿着也是愈见清凉，每个动作都带着某种暗示性的挑/逗和暧昧，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即使看了一万年的“电视”，但是身在这样真实的场面，看到这样的场景，苏景茂还是挺不自在的，他转开眼，却发现原本还在抽烟想心事的女人正一脸有趣地看着他，他不禁脸有些微红，尴尬地移开眼神清了清喉咙。

　　女人倾前身，手臂支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她胸前丰盈圆润带出的诱人沟壑直晃晃地在他眼前，她对着那满脸青涩的男孩缓缓吹了一口烟，看见他的耳朵慢慢地红透了，她朝他妩媚地勾起眼尾，充满诱惑性的嗓音撩拨着他，“好看吗？”

　　小圆桌下，穿着细细高跟鞋的脚还在轻轻在他的小腿上摩擦着。

　　“……”苏景茂头上都快冒烟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求放过他这一颗刚刚落入人间的石头！

　　苏景茂僵硬地坐在那里，旁边的妖女又是在他耳边吹气，又是拿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他只在心里默念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女人见他头都快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才停下来，重新靠回椅背，将手上的凉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依然忍俊不禁地道，“好啦，不闹你了！”

　　听到警报解除的信号，苏景茂这才抬起头，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女人忽然拎起包拿出一张卡片，然后她将卡片递给苏景茂，“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卖酒’了，明天上午十点到这个地址来找我，——以后，就跟着姐姐吧！”说完，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哎？”苏景茂拿着卡片有些愣，见女人要离开，连忙站起身，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女人走到他近前，见他一脸傻气，又忍不住逗他，好笑地半倚在他身上，一手搭在他的腰侧，一手轻轻抚着男孩的脸颊，有些惊讶于细腻的手感，她又不禁轻轻掐了掐，感觉到男孩果然又是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她这才笑眯眯地在他耳边道，“姐姐包/养你呀！”

　　抬眼看到男孩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的样子，她促狭地又伸手拍了拍男孩弧度完美的臀，这才丢下一句，“记得，明天上午十点。”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留下被调/戏完的苏景茂兀自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