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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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晚的时候，方林飞回到家里做最后的准备，没成想却在家里发现了意外的访客。
“安夏清？”方林飞进到会客厅里，差异地看到女孩坐在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只不过一周多没见，对方竟然肉眼可见的瘦了一些，人看起来也有些憔悴：“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吗？”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哦……”安夏清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我来交钱的，不是说好了分期付款的吗？你不记得了？”边说边把手中的信封放在他的桌上。
“原来是这样。”方林飞一笑，想起那日有些荒唐的事情来。这女孩说要分期付款，他就报出了个数字，虽然不高，但也不像是她能付的起的。只是没想到安夏清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就自己告辞了。
安夏清站在他面前，有点脸红：“虽然有点少……但我一定会还完的。”
面对这么认真的少女，方林飞本想说自己那天是“说着玩的”，但又觉得未免有些过分，看她的样子，这过去的一周怕都是去筹钱了。
想到这，他突然问道：“你之前说你要毕业了？”
“啊？“安夏清一愣，旋即点头：“对，等毕设展览结束就只等毕业典礼了。”
“找到工作了吗？”小少爷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没有，就是打打零工。”少女的脸更红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好像缺个秘书。”方林飞若有所思地说：“你要不要考虑应聘一下。”
“不要了吧……”安夏清一听这话，原先脸上的红色瞬间就褪去了，白得像是见了鬼，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我真的会还钱的……”
不明白自己的工作邀请怎么吓到对方了的方林飞纳闷地打量了一下女孩，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小少爷在对方控诉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算了……回来再跟你说。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安夏清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刮尝试去想自己晚上到底能干点什么，但无奈的是她今天为了来还钱，特意在打工的地方请了假，结果没想到等了大半天，现在还真没什么事做。
“没事就留在这，有人管你夜宵，等我回来跟你细说。”方林飞没等到她回答，就直接安排了，他还挺需要一个助手的，难得有一个人品不错还欠他钱的，确实不舍得放过，毕竟麦冬在医院里挺忙，不能时时都帮他查案子。
“这么晚了……不然我明天再来吧？”安夏清最后挣扎道。
“你害怕啊？”方林飞打量了她一下，完全没想歪，只是觉得胆子这么小，好像不太好，就又换了一个方式：“我今晚要出去查你的案子，能不能成今晚大概就知道了，你可以在这等消息。”这话当然是说假的，发现了新的证据之后，安夏清现在已经不在警方重点关注的人里面了。
“我等！”女孩眼睛一亮：“谢谢方先生！”俨然忘了刚才自己在担心什么。
“嗯。”方林飞点头，在桌前拿了一张便签写下一长串号码递给她：“我要是过了午夜还没回来，打电话给这个人。”
“这是打给谁？有什么危险吗？”安夏清眨着一双大眼，透出些担心来。
“你怕什么。”方林飞好久没见过这么好懂的人了，失笑道：“左右你是付了钱的，不用于心不忍。”
“哦……”女孩讪讪地垂下脑袋。
“打给一个姓厉的警官。”方林飞又接着跟她解释道：“人挺靠谱的，就是有点严肃，你也别怕他。就给他说，我去了海城港口，可能在和傅楚江谈笑风生，他再不到，就得从海里捞人了。”
“傅楚江是谁？”安夏清愣愣地问。
“别管那么多了。鹦鹉学舌会吧？”方林飞笑着比划了一下。心里却没个笑影子，但愿事情不会坏到那种程度。
夜色如期而至。
天气果然如同预报的那般，一弯明亮的月亮挂在天边，深墨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不过即使如此，夜晚的海城港口也一点不缺照明。虽然晚上来船少，但同样有活动的船工四处走动。
方林飞和麦冬是一直保持着通话的，此时麦冬正在离港口最近的一个停车场中，车上放着监听器的总控制面板，电脑屏幕上则显示着通过方林飞眼镜实时传送过来的视频画面。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只听麦冬在耳机里感叹道。
方林飞正专注于躲过偶尔几个往来运货的工人，一路潜行到之前踩过点儿的地方，没空搭理她。这船是今晚才入港的，就算有什么东西傅家也应该还没运出海关，是个好机会。
方林飞躲在暗处等了一阵，终于等到船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嘴里不干不净的抱怨道：“这帮狗娘养的抽检处的家伙，这么晚了还不来，一天到晚让我们白孝敬……”走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则伸手锤了他一下，让他闭嘴少说几句。
“轮岗刚下船，我要上去了。”方林飞压低了声音对麦冬说。
这说的就是甲板的夜间看守了，他们两三个小时就要轮岗一次，中间有个极短的空档。
现在进了港的货船，船跳板都是搭在岸上的，看样子是在等待抽检，正巧给了方林飞可乘之机，可以悄悄摸上船去。
“小心点。”麦冬的声音正经起来。
货船上全是高大的集装箱，但因为货船的载人量有限，据方林飞估计，整条船上估计不会超过十二个人，不过就算这样也是够呛，他没可能和十二个身强力壮的海员硬抗。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摞起来两三层楼高的集装箱，把他挡的严严实实的，在夜幕掩盖的下，方林飞遛下了船舱，在被集装箱隔断出的迷宫里穿行，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片看起来像是在仓储中间清出了来的一片不大空地，看着那摆着的桌椅，可能是平时船员们聚集的地方。
此刻这里只有三个人，加上刚才轮岗下了船休息的两人，还有前去替换他们的船员，应当还有四五个人不知所踪。
方林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和留守的船员们只隔着一列集装箱。不过幸好暂时没有人把目光投向他，所以他偷偷探出头去，边伸手把一枚窃听器粘在集装箱的侧面。
“东西都放好了吗？”一个背对着方林飞的人说道：“今天老板要来，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你能听见吗？”方林飞把自己缩回阴影里，几乎用气音向麦冬发问。
“勉强吧。”麦冬答道。
方林飞舒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录到足以定罪的信息。
另一名船员接口说道：“上头这回嘱咐我们要更加小心，我听说，是条子那边泄出的口风，正查我们老板呢。”
“事闹大了嘛，准女婿都给整死了，我们的命更不值钱，可不得小心嘛。”接话的人口气里满是愤慨。
方林飞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这路子是找对了，运气也不差，听这个意思，他们口中的那个老板今天也会来。警局里不是很干净，倒也不奇怪。
虽然风险有点大，但若是能一次拿够证据，也是不亏。这么想着，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效率最重要。
“别挡镜头了。”麦冬及时抱怨了一句。
这时，三名船员中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一位，突然站起身来，竟然向着方林飞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另外两人也警觉地闭嘴了。
小少爷及时向后缩了回去，在浓重的阴影中，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背上的冷汗几乎是立刻就渗了出来。
不过同时他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果然，又有三个面生的船员走了进来，而先前站起来的那位不过是去迎他们去了。
还好是虚惊一场。方林飞无声的出了一口气，再这么来几次，哪怕是他这年轻的心脏也受不了了。
“你们说什么呢？”新来的一人问道。
“能说什么？就说这批货到了能上岸了去哪儿玩。”
“我给你说我认识个地儿……”男人们猥琐地谈论了起来。
方林飞听明白了，在这船上，似乎也不是所有的船员都知道傅家的事，只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三个应当是心腹，所以他们才没有在被问到的时候说实话。
三个人，倒是不算多。
正当众人说着旖旎的话题，之前那个险些发现方林飞的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也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讨论，看上去一直很警觉。
“别扯淡了。”他关掉手机：“老板和抽检的人一起来了。”说着站起身来，一人当先的向外走去。
眼看着人都跟着哗啦啦地走了，方林飞趁机在更近的位置粘了窃听器，便远远地坠在船员的身后跟了出去。
因为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一开始，方林飞并没有只能模糊看到船员口中的那个老板，只能面前判断出是个女人。
难道真的是傅恬甜？
那女人正在和身旁一个的男人说着什么话，笑得花枝乱颤。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抽检的人。
果不其然，男人手下的四个跑腿的只是象征性的查验了一些底层的集装箱，然后就迅速地勾画了手中的表格，方林飞怀疑他们怕是连药名都没看清。
送走了抽检的人，这个所谓的老板跟着进了船舱。
而隐藏在黑暗里的方林飞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