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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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福叔去办的事，小少爷原本已经不太记得了。
事情还要从方林飞和警督两人去儿童福利院送温暖开始说起，小少爷委托福叔把剩下的礼物寄给当初在人员名单，但近期被收养的小朋友的新家里。
大部分礼物都成功抵达了小朋友的家里，但是被方林飞特别叮嘱过的，想去市海洋世界的雯雯的朋友，亮亮，却没能联系上。
“我联系了亮亮登记在册的养父母家，这对夫妇确有其人，但是他们说自己并没有孩子，也没有领养过孩子。”福叔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冷硬。
方林飞抿起嘴唇，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知道了，你把资料发给我，我去找厉警官说明。”
福叔应下，之后便挂了电话。方林飞扭过头，发现颜鹤饶有兴趣的眼神。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站起身朝他摆手：“记得来参加发布会，可以带男伴哦。”说着还飘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风。
***
领养亮亮的一家人，住在离海城几百公里远的三线城市，资料俱全，但如今却找不到人了。
当地派出所接到海城市局协助调查的请求，去往登记好的住处，见到的却不是登记的那一家人。再往下查，原本领养前三年规定的每半年一次的上门探访，也因为当地执行人员的不足而没有实行。
算起来，从亮亮被领养到如今他们发现孩子失踪，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
这还仅仅是海城一家孤儿院领养后失踪的孩子，难以想象在全国范围内这样的情况有多少，这些孩子又有了怎样的去处和人生。
此时方林飞捏着几张薄薄的领养资料，在警督的办公室里踱步。
厉锐言被他晃得眼晕，招手让他做到自己边上来。小少爷于是拉了把椅子坐了过去，看到电脑上关于公路边发现的女尸的报告，烦躁地皱眉。
“别看了。”警督清空了桌面，顺手把他拿着的资料也收回：“寻人启事已经在全国发出去了。失踪案件没有报案人是无法立案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多。”
“你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不如回家休息两天。”见小少爷不答话，警督一手拉住他的指尖摩挲，建议道。
说来也真是，小少爷到现在还没有看完关于他母亲和小姨的那份报告，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忙还是自己内心抗拒。又加上女尸和孤儿院的儿童失踪案，摸不着头绪的东西堵得人发慌。
“还是算了，闲着时间才过得更慢。”
方林飞摇了摇头，振作了一点：“这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
他问的是女尸的案子。
“你朋友的资料我收到了，安排了人去排查，应该很快会有结果。”警督调出了一份去年购买了颜鹤限量冬装的客户名单，方林飞一眼扫过去，也有不少看着眼熟的名字。
“他们可能不太会记得自己的某一件衣服最后去了哪里。”小少爷道。
厉锐言点了点头：“尽人事吧，女尸的指纹和脸都被毁了，现在只知道年龄大概是二十出头，体征也没有和近期失踪案的描述对上号，怕是难查。”
“查不到死者身份的案子，最后都怎么样了？”方林飞突然问道。
警督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情绪下落了不少：“锁在档案室里。”
“这次不会的。”小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呢。”
厉锐言抬头，对上他一个毫无犹疑的笑容，便伸手拉他进怀里，吻在唇角挽起的弧度上。
***
颜鹤隔了一天又给方林飞打了电话，先叮嘱他不要忘了来参加春季发布，而后才进入正题。
“你那天的衣服我拿回去又研究了一下。”他开场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前段时间荣盛地产的纪小姐不是出了个新闻吗，说她每一季衣服多的穿不过来，就都捐给了旧衣回收站。网上有个扒皮贴，细数她捐出去的奢侈品衣物。我当时看到自己的牌子混在里面，气死了，印象深刻，差点把她拉黑名单……”
颜鹤在电话那头絮叨，小少爷抓着重点问：“所以那件衣服也被捐赠了？”
“对。“气鼓鼓的设计师顿了一下：”那旧衣回收是荣盛地产在给自己的慈善履历作秀，也不整点实用的，尽搞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我那衣服怎么看也不是实用款啊！“
颜鹤从小家里的阿姨没换过，北方人，所以一着急不注意的时候就满口大茬子味。
方林飞挂了电话，自忖，荣盛地产家的纪小姐，这个组合听起来还有些耳熟。
等他再见到警督的时候，让他重点找找这个纪小姐时，便突然想起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荣盛地产的纪家有这一辈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与方林飞打过不太愉快的交道，正是纪秉钧。
小少爷去拜访纪家的时候心情格外复杂。
“稀客。”男人推了推眼镜道：“小妹要换好衣服才来，还请两位稍候一阵。”他抬手示意了一下眼前飘出热气的茶杯：“不知道两位喜不喜欢喝茶，冒昧了。”
方林飞和纪秉钧只见过几面，对方在警局里为了入云楼的案子受审的时候，还有吴局长在家中被挟持的时候，他在那里陪着吴云溪。
说起来，也因为那起案子，两人已经分手有一阵了。
纪秉钧此时在家中的样子，和当初被请入警局协助调查时没有太多不同。一样西装革履，拿腔作调的厉害。
厉锐言朝他轻轻摆手，示意茶就可以了。
“淑柔可能还要好一阵儿。”对方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女孩子的小脾气，两位多担待。”
“不过，既然都在这里了，不如就先跟我讲讲这次是什么事情。厉警官负责的，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小案子。”
他自己也端着茶杯，手指抵住杯底，拇指似乎无意识地擦过杯口。小少爷暗暗挑眉，纪秉钧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我们这里有案件想要纪小姐协助调查。”厉锐言简单开口，大概是碍于吴局长和纪家的私交，又补充道：“只是希望纪小姐能给我们提供些方向。”
纪秉钧微微颔首，倒是少了几分戒备。纪淑柔此时也正好进入了客厅。
和名字不同，纪小妹既不淑女也不柔顺，看起来倒像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方林飞大概观察了一下，对方穿着的样样都是名牌，倒是也符合他之前的猜测。
警督把颜鹤给出的那款衣物的照片放在茶几上，问道：“据我所知，纪小姐为做慈善捐赠了一批衣物，请你看一下这张照片，还记得这件衣物捐到哪里去了吗？”
纪淑柔扫了一眼照片，没好气地说：“这事该问我吗？我是捐了一批衣服，但我哪里记得清都有些什么衣服，又捐去哪里，你们找负责的工作人员去问啊？”
纪秉钧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暗含警告。纪小妹收敛了一些，但话语间的意思还是没变：“不知道，不记得。”
“小妹的衣服是通过荣盛自己的慈善机构捐出去的。”纪秉钧接过话：“我会吩咐底下的人把相关资料送到市局的。不知这衣物为什么重要？”
“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厉锐言眉头都没抬一下，只道：“刑警队负责的案件总归是和人身伤害有关，属于重大案件，所以两位要是有什么线索，还请尽快告知警方。”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惹得纪小姐又不甚淑女地翻了一下眼睛。
不过好在，纪秉钧还算配合，资料很快就递到了市局里。荣盛慈善的工作人员将每一件衣服的去向都记得清晰，颜鹤的那件上衣，最终给了一位从小失去父母的贫困大学生，名叫春草。
得知了这个消息，死者身份的调查就推进的更顺利了。春草在海城一所师范大学读书，但性格孤僻，和室友们并不是很熟悉，再加上因为不明原因经常夜不归宿，所以即使她已经一周没有回宿舍了，也未曾有人联系警方。
除了出没于学校，另一个关于春草的消息更加令人惊讶。因为从小失去双亲，春草是在海城孤儿院长大的，直到考上大学那年后才搬入了学生宿舍。即便如此，她对孤儿院的感情还是很深，所以时不时会回孤儿院看望，帮管小孩子。孤儿院的院长还为她保留了一个小屋子。
小少爷以此推论，春草不在学校的日子应该就是在孤儿院里面过夜了。
然而从市局传回来的消息，春草在最近的一周内既没有在学校，也没有在孤儿院露面。
警督找到了海城孤儿院的何院长来认尸，虽然头部已经无法辨认了，但何琴还是从尸体的跛脚和衣物确认了死者的确是春草。
“这孩子从小就很乖的，安静懂事。”何院长确认了尸体后处在惊慌的情绪里：“她也没什么朋友，更提不上仇人了。”她看了一眼小少爷，茫然地问：“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了她？”
方林飞回头看了一眼春草的尸体被法医送回停尸间，轻声答了一句：“我们会查出真相的。”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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