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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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怀莎说得笃定，但小少爷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他手里入云楼的登记密钥，是他妈妈留给他的，他还有一个小名叫‘九千’，也是她妈妈起的，和圣医中的杏林‘玖仟’相同。
这么多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
只是林玖仟和他妈妈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圣医十二年前被一网打尽的时候，他妈妈还好端端的呆在家里，直到两年后才失踪。
……他迫切地需要找到关于这个林玖仟的具体消息。
***
周五下午，邱易庭给小少爷打了个电话，让他往俱乐部去一趟。
警方重又仔细调查了邱易庭和死者虞锋的经济状况，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请他去协助调查。
偏偏邱昊阳答应了自己的小伙伴们，这天放学后带他们免费到俱乐部玩。小孩重视承诺，不愿意改期，于是邱易庭只能拜托方林飞去俱乐部看着这帮熊孩子。
小少爷对这个保姆一样的角色丝毫不感冒，却不好拒绝。邱易庭虽然作为嫌疑人在协助调查，但目前疑罪从无，还是他的投资合伙人。
开车到了俱乐部，方林飞才发现，邱易庭吩咐场馆整个下午都不向公众开放了，看来是要专门招待邱昊阳和他的小伙伴们。这倒也在意料之中，对方宠儿子是有目共睹的。
等了一小会儿，小朋友和家长们陆陆续续到来，邱昊阳也在其中一辆车上。
他蹦下来，看到方林飞，表情明显不自然了一瞬间。
小少爷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却觉得莫名。自从上次在校门口见了面，他们近期就没再接触了。
不过小孩子是藏不住什么话的。他走过来，打了招呼，然后悄悄问他：“我爸爸说他要去帮警察叔叔抓坏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原来是在担心邱易庭。小少爷心里一软，伸手摸他的头顶：“一点小事，不要担心。”
招呼着学生和家长都进到场馆里，介绍了一下工作安全人员和各个设施的玩法和注意事项，方林飞完成任务。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跟着，邱易庭让他来，大概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儿子。
方林飞原本以为，邱昊阳会选择先去攀岩，在他的小伙伴面前炫一炫自己的技术。却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邱昊阳攀岩玩的最好，曾经还在方林飞让他两分钟的前提下赢过一次。他虽然看起来身材瘦弱，在岩壁上却非常轻巧灵活。小少爷觉得，假以时日，他应该能成为数一数二的职业选手。
只除了邱易庭完全不想他往这个方向发展，勒令他只能把攀岩作为爱好。邱昊阳也一点异议都没有，同意以学业为重，放松时才来玩。
现在小少爷正和家长一起，百无聊赖地看着一群小孩儿在蹦床上玩得昏天暗地。
“你是邱昊阳的哥哥吧？”旁边一个年轻的妈妈跟他搭话：“这地方也是你家开的吧？真是年少有为啊。”
小少爷无奈地扬起嘴角：“算是吧。”
“唉……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把孩子教的这么好的，有乖巧懂事，学习又好。不像我们家那个……”对方发出一声叹息。
从来没和人聊过育儿经的方林飞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您过奖了……小孩子都爱玩。”他用下颚点了点在蹦床上玩的脸颊通红的邱昊阳：“你看，昊阳不也挺疯的。”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对方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你不知道，上次我家那个混小子把昊阳的笔盒碰翻了，摔坏好几支笔，自己回来特别得意地跟我说，昊阳一点都没怪他，也没让他赔，就让他下次小心点。气得我拎过来就好一顿抽，第二天让他带着新的笔去赔礼道歉。你说都是孩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都是孩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有一丝异样从方林飞的心里飘过，他盯着邱昊阳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回答：“是啊……”
孩子的天性就是淘气，不懂事，总是在家长的底线上试探。更何况邱易庭爱子如命，养出个无法无天二世祖的几率要远远高过养出有口皆碑的好孩子。
反观邱昊阳，永远都在规则的安全线内，自己限制着自己，懂事的不像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
孩子们玩累了，从蹦床上下来。瘦弱的男孩走到跟前，嘴角是带些羞怯的笑。方林飞把自己手上拿着的水瓶递给他，像是个真正的家长。
“一会儿去攀岩吗？”他问道。
“嗯。”对方兴奋地点头：“休息一会儿就去。”
等了一阵儿，小少爷领着一帮已然是真朋友的孩子们往攀岩的场地走去。
工作人员兵荒马乱地帮小孩子们套上店里的绳索护具。
邱昊阳没让人帮忙，他从储藏室拿出了装备，熟练地给自己穿戴。
方林飞站在他旁边，揣着双手，漫不经心地盯着看。
目光陡然凝结。
原本身材瘦弱的男孩，在套上了攀岩索具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格外有自信。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绳索，抬头向小少爷发出一个微笑，然后就飞奔地朝攀岩墙进发。
方林飞看着小孩的背影在岩壁上迅速蹿高，背过身去摸出了手机。
“方顾问。”对方接起电话来，一本正经地问好，而小少爷却从这话音里品出了些笑意来。
“厉队长。”他也笑，又清了清嗓子，觉得接下来要讨论的话题不太适合开心的情绪。
“邱易庭那里查的怎么样？”方林飞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到那孩子的背影身上：“我这里有点线索。”
“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人已经走了。”厉锐言在电话里说：“根据他的说法，虞锋没跟他有过债务关系，因为他从来都是直接资助虞锋的，并不要对方还钱。”
“这样吗……”方林飞垂下眼睛，顿了顿说：“也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么说来，我这里的发现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你发现了什么？”
“你还记得虞锋死的时候，身上穿着的防护器材，不是俱乐部常用的那一种吗？我刚才发现，邱易庭的儿子，邱昊天，用的是同一套的牌子。”
电话两头的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奇怪地，警督似乎并不惊讶，他问说：“邱昊阳知道虞锋死亡的消息吗？”
“应当是不知道。”方林飞想了想说：“他也不太清楚邱易庭为什么去市局协助调查。”
“明白了。”厉锐言接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现在往俱乐部走，你在那里等我，有其他情况，到了再给你解释。”
“哦，好的。”方林飞眨眼：“恭候大驾。”
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略重的呼吸声，小少爷逗他：“你不会是笑了吧。”
“没有。”对方平稳地说：“一会儿见。”
方林飞把电话从耳边移开，低头一看，对面没有挂电话，仍在通话中的秒数一点点跳动。
“我先挂了？”他问。
“嗯。”
小少爷迟疑地按断了通话。
错觉吗……让对方先挂这种小学生操作，他怎么竟然觉得有点甜？
论起攀岩，邱昊阳就是岩壁上的小学生中最亮的那颗星。
虽然为了照顾同学，大家都只在难度较低的两面墙上攀爬，但架不住他速度快，简直可以称赞一句如履平地。
可惜此时方林飞再看他，就很难生出欣赏的情绪了，只是非常糟心地想知道他与虞锋之死的联系。
又等了没一会儿，厉锐言没到，邱易庭先来了。
他一进来就先跟方林飞道谢，说自己在警局了耽误了一点时间，这阵儿才赶来。
小少爷跟他客套了一番，没有打草惊蛇地询问虞锋和邱昊阳的事。邱易庭转而去和身边的学生家长打招呼，看样子和大家都很熟的样子。
说得差不多，邱易庭就招手让刚从岩壁上降下来的自家儿子过来。
“我们今天就先走了。”他跟方林飞解释：“晚上有点事，和家里人吃饭。我给小阳的同学家长都说了，让他们玩到尽兴再走。”
邱昊阳明显不想走，撇了撇嘴，但一句话也没说，看到方林飞看他，还迅速地调整了表情，露出笑脸来。
懂事的让人有点心疼。
警督还没来，小少爷不能在这个当口把人放走了。
他为难道：“我晚上也约了人，也没办法等在这里，同学们没人招待，不太好吧。”
“也没事，不耽误你。”邱易庭摆手：“让工作人员锁门就好。”
“也好吧。”方林飞笑眯眯地说，这阵儿他不好阻拦，只能拖着邱易庭聊天，看能不能等到厉锐言赶来。
“对了，认识这么久，一直没机会拜访邱哥的家里人了，下次吧，把嫂子也带上，一起吃个饭。”
父子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小孩的眼神暗淡，想说什么又不开口。邱易庭略显尴尬地笑了：“这个，家里情况复杂，改天我们吃饭，我再跟你说。”
“是我说错话。”方林飞赶紧摆手，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厉锐言从推开俱乐部的门进来：“我送你们出去吧。”
三人转过身，齐齐迎上一身便装黑色大衣，气势拔群的厉队长。
对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扬起示意：“邱先生，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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