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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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江达他人很好的，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方林飞开着车一路往吴常平家飞驰而去，副驾上坐着的怀莎，还一直处在‘我不相信’的震惊中。
“到了就知道了。”他抿着嘴。
江达自从昨天晚上得知怀莎要去接收怀羽的遗产时，大概就意识到事情瞒不住了。根据方林飞推测，他们俩联名开通的秘密仓库里，应该装着入云楼真正的登记物品，是两人合作从祝琴南的秘密地点转移出来的。
怀羽偷这些东西，只是想赚一笔大的，然后离开入云楼。但是江达，大概率是因为他哥哥的死亡而想要报复。原计划应该是让吴常平背上招|妓杀人的罪名，被投入监狱。
一辈子舍生入死保社会安宁的人民公仆，被诬陷成是人面兽心的杀人犯伪君子。这大概是让江达觉得比死更解气的报复。
只是吴常平一直都没有被警察带走，反而是他自己快要暴露了，所以现在人在吴局长家里，想要玉石俱焚。
吴局长家在一处不错的住宅区，绿化地很足，但车道有些窄，方林飞到的时候，已经有几辆警车停在一栋楼下，堵得水泄不通。也有好事者举着手机拍摄，以及零星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还边打着电话。
方林飞带着怀莎进了封锁线，跟在边缘控场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在听说警督已经带着人上去了之后，也进了单元门。
吴常平家住在顶层，一层只有他一户，现在楼里的电梯也被警察控制着，好在小少爷在警局混的脸熟，才被放上去了。
怀莎站在电梯里，像是才反应过来，有些发抖，但很快又镇定。
“一会儿，你放我过去跟江达说。”她扯了扯方林飞的袖子：“行不行？你们不要动手，让我先劝他？”
“太危险了。”小少爷拧起眉头，但也没说不答应：“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能不能让你去，我说了也不算。”
“你和那个警官，不是关系很好嘛……”怀莎撇了一下嘴，小声嘟囔。
顶楼的人不少，走廊位置宽大，依然显得有些拥挤。一眼扫过去，还有几个熟脸。吴云溪就不用说了，失魂落魄地站着。纪秉钧也跟着来了，站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小声安慰。
站在门口的警督身边跟着两个装配齐全的警员，这阵儿正在门前开锁。
小少爷走过去，问他情况。
“没有人应门。”厉锐言答话：“我们也刚到不久，里面有动静，但是不开门，我怕有什么意外。”
正说着，门前的警员转过头来：“厉队长，门打开了。”
方林飞想往屋里走，被警督一把拽住：“跟在我后面。”
于是他跟着厉锐言，身后还坠着怀莎，三人一串进了房间，其他人也陆续进来。
窗明几净，采光很好，可惜客厅摆设散乱，沙发上半侧躺着一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
警督两步走上前去看，却听身后的吴云溪喊了一声：“妈！”
她扑上前来，拨开沙发上女人的头发，发现她嘴被塞住，眼泪留得满脸都是，看到女儿来，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
吴云溪回头寻求帮助，厉锐言上前两步，手下利落地解除了女人身上的束缚，也拿出她嘴里塞着的毛巾。对方情绪激动，气息不稳，半喘息地说：“去……在主卧。”
主卧门锁着，里面只隐隐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道德败坏，人面兽心，借职务之便谋取私利，杀害无辜百姓……”
“是吴局长。”厉锐言压低声音说道。
吴云溪走到卧室门口，脸色惨白，似乎支撑不下去了，顺着墙边滑坐下去，被警督扯住一边手臂，却没能阻止住她的哭音：“你放我爸出来吧，你放了我们家好不好。”
卧室里吴常平的声音停了下来。另一道声线响起。
“啧，又录砸了。”男人的声音说：“真是麻烦。”
怀莎听到这，整个人抑制不住颤抖，方林飞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是江达的声音。
卧室里的人隔着一层房门，像是寻常对话一样开口：“你们消停一点行不行，一个认罪视频录了八遍都废了，我的耐性可没这么好。”
“江达。”警督沉声道：“现在束手就擒，还有余地。”
“什么余地啊。”江达嗤笑：“哄谁呢，我人都杀了，还能有余地，我哥什么都没做，还不是要死？”
“江贤持致命刀具拘捕……”
“可省省吧。”里面的人截断警督的话音：“现在开始都闭上嘴，别发出声音，不然你觉得是你们破门快，还是我冲这老家伙的脖子上来一刀快？”
“你们别……别说了，我爸真的会死的。”吴云溪一听这话，慌得拉住警督，哭求道。
厉锐言没说话，手压了一下，屋外的人便都静下来。
卧室里沉默了一会儿，吴常平出声，听上去很平静，没有颤抖，像是在念白。
“我是吴常平，海城公安局局长……”
警督走到离卧室稍远的位置，方林飞跟着，看他调好对讲的频道，问道：“对面楼的情况怎么样？”
“狙击手已就位。”电流夹杂的人声回答：“目标房间视野不明，落地窗被遮挡。”
“应该是拉上了窗帘。”小少爷说：“这样不行，得进去，不然吴局长录完了那个什么认罪视频，也是一个死。”
“我先让技术人员上来，布置信号屏蔽器。”厉锐言捏了捏鼻梁：“录完了发不出去，能拖延一点时间。”
他又问方林飞：“你带了那个‘服务员’来，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给他解释怀莎和江达的关系，顺便把他推测的关于江达怀羽两人联手盗窃的情节也都一股脑地说了。
“这计划倒是比他看起来聪明一点。”他最后总结道。
厉锐言不置可否，只是转过脸去打量怀莎。
怀莎有些手足无措，眼神左右飘忽了两下，正要说什么，被警督阻止了：“你别待在这里了。”
她听了这话，有些愣住，反而镇定了：“可是我能帮忙，江达他肯定不舍得伤我。”
“江达现在的行为不能以常理推断。”警督拒绝：“我们也不能至百姓的生命于危险之中。”
怀莎瘪嘴，眼泪涌进眼眶：“那你们是不是要让狙击手杀掉他？”她不看厉锐言，偏过头去看方林飞，眼里满满的都是哀求：“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小少爷没忍住，移开眼神，嘴里应道：“如果江达真的不舍得你出事，我其实有个办法。”
“不行。”警督立刻说，他稍低下头来，眉间拧起：“感情纠葛，容易出意外。”
“但是硬闯，吴常平死定了。”方林飞也认真地说：“要是成了，就能无伤破门。”
厉锐言的目光来回扫了几下小少爷和怀莎，最后停在几乎瘫软在卧室门口的吴云溪身上，呼出一口气：“说来听听。”
几分钟的功夫，房间里吴常平的‘演讲’已经进入了“以死谢罪”的段落，怕是离完蛋不远了。
江达突然听到门口一阵骚乱，有个清亮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厉队，我们找到一个同党。”
“都闭嘴不要出声。”那个姓厉的警官压低声音冷冷地说，似乎很忌讳江达方才的威胁。
些微混乱中，一道熟悉地女声如同游丝传进他的耳朵，女孩声音细小地惊叫了两下，很快被人压制了下去。
那声音让他心头一悸，背上的冷汗突然就冒了出来，身边的吴常平还在对着手机镜头念他写的稿子，正说道：“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江达迫切地想再听到那个声音，以确认或是推翻自己下意识的猜测，他一脚踹到对方的肚子上，恶狠狠地道：“闭嘴。”
吴常平靠着墙被绑在椅子上，身体想弯也弯不下去，硬生生地受了这个力道，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冷汗涔涔。
卧室里安静下来，可屋外也没有了一点声音。
江达咬了咬牙，又不想先出声泄了气势，局面一时凝固。
几秒之后，女声再一次传来，只是这回已经不是在卧室门口了，而是更远一些的地方，可能是客厅还是走廊，声音嘶声力竭，似乎暗含着绝望：“达哥！”
“你们不要动她！”江达大吼一声，在卧室里左右踱步：“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站在卧室外面的厉锐言和方林飞两人对视一眼，能让江达出声阻止，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
“管管你自己才是正事。”厉锐言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警察局长都出事了，我们总是要抓人交差的。”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江达的双眼被激得泛起血色。
他回头瞥了一眼吴常平，心里满是恨意，早知道如此，那天就该把他也勒死，哪里用得着什么计划。
现在……现在还要再赔上怀莎一辈子吗？
江达其实还不算坏到骨子里，这点从他只是把吴云溪的妈妈绑在客厅里就可以看出，但他心里把自己哥哥的死都归结到吴局长身上，两年的时间里，仇恨愈演愈烈，心中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偏见一旦种下，就再看不到正面的光明，满满都是阴谋论。
他深吸了两口气，转过身去用刀挑断了捆住吴常平的身体的绳子，示意他站起身来。
江达用枪抵在他后心，伸手打开了房门：“把怀莎放了，给我一辆车，一命换一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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