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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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秉钧这个人，着实让方林飞有些费解吴云溪的择偶标准。
一来是身材好。
他被请来警局协助调查，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修长高挑，举止有度。
第二是气势足。
面上一点笑影子都没有，但他又不是全然严肃，在浑身散发着高人一等气息的同时，奇怪地透出了平易近人的态度，于是糅合成了屈尊降贵的氛围。
至于第三……
这人进了门，第一句话就是：“我只有三十分钟时间，还请各位尽快安排。”
……
“看给他能的。”小柯一句话总结。
方林飞的目光从警督身上扫过去，又放在纪秉钧脸上，脸上的笑意是不言而喻的揶揄。
吴云溪这……怕不是只看脸吧。
不过纪秉钧确实只是来协助调查的，所以比审嫌疑犯的标准要高出不少，到了时间他要走，也不好强留人家。好在他话说的痛快，就是态度一言难尽。
“你就是厉警官吧，久仰大名。”纪秉钧摘下自己的眼镜，边擦边道：“你的事情我都听云溪说了，还真是……难为你了。”
别有深意的停顿。
厉锐言抬了抬眼睛：“纪先生时间宝贵，寒暄就不必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先说说，您到入云楼具体是因为什么？”
考虑到入云楼的生意范围，这个问题对前未婚妻的现男友，能起到暴击效果。
审讯室里火药味十足，想到两人和吴云溪的关系，小少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确实是我介绍认识的。”纪秉钧摊手：“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和我也没有什么联系。”
纪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方林飞想，这行业利润大，竞争力大，如果他知道怀羽手里的名单是什么，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交给吴常平，让他把入云楼掀翻。
正好相反，对于纪秉钧来说，他如果能拿到这份东西，入云楼等于被他收入麾下，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果然，警督也问：“所以你没有动私心？”
“动肯定是动了。”纪秉钧笑着说：“你也知道入云楼都拿着些什么东西啊，随便来两件，我们家明年的生意都有着落了。”态度倒是很坦诚，只是又接道：“但是谁让云溪是我女朋友呢。”他的眼睛若有所指地看着警督：“这便宜可不能贪啊。”
这家伙简直像是开屏的孔雀，在竞争对手的面前可劲儿抖羽毛。
可问题是厉锐言已经退赛了啊，目标人物也不在这，不知道抖给谁看。
“让我进去看看！”
审讯室外面突然响起了人声，还有小柯劝阻的声音：“就是普通协助调查，真的啥事都没有。”
得了，目标人物也在这儿了。
方林飞走出来，看到吴云溪站在走廊里，柯乐挡着隔壁房间的门，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
“诶，是你啊。”
吴云溪看到他，倒是一时间忘了要进屋的事情。
“暂时先不要进去了，没什么需要盯着的地方。”小少爷朝她笑了笑：“我陪你到旁边坐一会儿吧？”
“也好吧。”吴云溪眨了眨眼，同意了。
这难道不是他刚才一直在说的话吗？柯乐奔溃了，这个看脸的世界不能更残忍。
“你这么年轻，就当顾问了？”两人坐在会客室里，一人端着一杯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碰巧帮忙破过几桩案子，就挂了个顾问的名头方便行事。”小少爷谦虚道，论起资历来，确实不是正经顾问。
“那也厉害。”她点了点头：“你能给阿言……厉队长帮忙，肯定不一般，那家伙可挑了。”
确实挺挑的，只是抵不过他脸皮厚。方林飞勾起嘴角。
“你是顾问，肯定知道为什么厉队长要秉钧来协助调查吧？”吴云溪突然问：“我问爸爸，可是他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事是没有的。”小少爷说得小心，不想透露太多关于案件的讯息，笼统道：“纪先生碰巧认识死者，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死者……不是说死者是个……”吴云溪似乎没料到这个答案，脸色刷的就白了：“他怎么认识做那种职业的人呢？”
这就很尴尬了，方林飞暗叫不好。他本以为吴云溪已经从吴局长了解到一些基本的细节了，没想到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死者以前做服务员的时候认识的。”恍神不过一秒，他面上一派正常，还拍了拍吴云溪的肩膀：“听说纪先生是荣升地产的少东家，年少有为啊。”
“……是的。”对方心不在焉地答道，情绪还没有明显的好转。
小少爷正想加紧把话题圆过去，自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得接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朝吴云溪欠了欠身，自己走到外面去，接了起来。
“喂，怀莎？有什么事？”他问道。
“方先生！我有事想要找你帮忙！”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还从没听过怀莎这么失态的语气。
“你慢慢说。”
“我男朋友失踪了，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住处也是空着的，而且轮班到了他的时间，他也没有来，我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男朋友？
“你先别着急，他失踪有多久了？”方林飞尝试用舒缓一些的语气让她放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都是成年人了，你别太紧张。”
“你不知道……他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自从我姐姐出事之后……”
怀羽还在说话，方林飞却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轮班？他也在入云楼工作？”
“对啊。”对面的人说：“你来的那天见过的，他跟在祝姐身边帮忙。”
跟在祝琴南旁边的是，江达？
那个守在入云楼正门的健壮男人，当天被警督怼在了门口，后来还给他们拿来了入云楼官方的员工以及客户登记表。
“你现在是在入云楼？请个假出来，我过去找你。”方林飞直觉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事，交代了两声，挂掉电话。
厉锐言还在跟纪秉钧交谈，而吴云溪失魂落魄地坐在会客间里，柯乐站在门口守着，没敢进去。
方林飞走过去跟柯乐说：“等会儿厉警官出来了，你跟他说一声，查一下入云楼门口的那个看门的江达是什么来路，我这边怀莎有新情况，到时候电话联系。”
柯乐急忙应了，他便离开了市局。
“给我详细讲讲发生了什么事？”方林飞和怀莎在入云楼门口碰面，去了就近的一家咖啡馆。
虽然已经没有再流眼泪了，但怀莎的眼睛还是通红，手里捏着一张泪水沾湿的皱皱巴巴地纸巾，看上去有点可怜。
“江达他一直都很关心我姐姐的案子，你知道的，网上不是有新闻曝出来吗，他就会去发帖子，发评论。但是他……有点偏激。”方林飞给怀莎点了一杯热巧克力，女孩这么开了头：“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他很想要找到杀死我姐姐的凶手，自从网上曝出消息后，他就一直发帖子问为什么还没有逮捕吴局长，还写了很多举报的信件。”
“我跟他说，委托了你帮忙调查。他还很不高兴，说你和警察是一伙儿的，警察没一个好东西。”女孩看了小少爷一眼：“原本他答应今天下了班陪我去见律师的，结果他干脆就没来上班，我找不着他的人，心里有些发慌。”
听上去确实有问题。方林飞只见过江达一次，不知道对方被网络上偏激的言论带跑的可能性有多大，这次的事件在舆论上对吴常平确实非常不利，所以他因此对警察产生了不信任的想法也是站得住脚的。
“你要去见什么律师？”小少爷问道。
“我姐姐的律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突然就有律师事务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怀羽在遗嘱里留了东西给我，要我到场接收。”怀莎答道：“所以我昨天跟江达说了这件事，想让他陪我去，他也同意了。”
“所以你昨天跟他讲了律师的事，他今天就失踪了。”
方林飞站起身来：“走吧，看来还是得去律师事务所一趟。”
怀羽没有留下太多东西，最多的就是银行里六位数的存款，全都留给了怀莎。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例如笔记本电脑什么的，也有留给入云楼里的其他朋友的。
看起来，怀羽生前在这世界上唯一有联系的，可以称作为家的地方，反而是她一直想要离开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个联名开通的仓库，里面的内容物并不清楚，具体位置我也无权查看。”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最后拿出了一个信封：“也是留给了怀莎小姐，不过因为是联名开通的，所以没有另一个人在场，仓库里的东西也无法被取用。”
“那另一个人是谁？”怀莎下意识地问道。
小少爷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是一位江达江先生。”律师仿佛一锤定音。
“江达，和姐姐……”女孩茫然地转过头，仿佛在等一个解释。
正当此时，厉锐言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方林飞急忙接起来，问道：“你查到江达的事情了吗？”
“查到了。”警督好像在开车，速度还不慢，偶尔能听到马路上传来的喇叭声。
“江达有一个哥哥，叫江贤。两年前市局在城西进行严打行动的时候，因为拒捕袭警被当场击毙。”对面顿了一下。
“行动是吴局亲自组织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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