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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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飞在继续迈步走和停下来这两个选项间踌躇了一下，没等他想好，警督已经从后面扳住了他的肩膀。
“嘶……”
他的肩膀一阵疼，这才想起来，前不久开心地以一挑五的时候，还是挨了两下的，一下在背上，另一下就在肩膀。
可能是瘀伤了，他皱着眉把肩膀从厉锐言手里解救出来。
“你又受伤了。”警督的重音明显咬在“又”上，看着他左臂的伤口染红了小半边衣服下摆，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
“都是皮外伤。”方林飞把手上的伤亮给他看：“一点不深，血都止了。”
厉锐言恍然想到上一次，他在海边找到小少爷的时候，对方正抱着电话给麦冬保平安，也只是一直说伤得不重，一点没提自己被砸到头还在海里泡了半宿。
他好像有点明白方林飞对于自己的伤情总是满嘴胡话报喜不报忧的尿性，心中原本的怒气散了一半下去，被无奈填满了。
“进我办公室来，我有药箱。”警督半是强迫半是商量地跟他说，原本想上手捏方林飞的手腕，但又顾及刀伤，肩膀似乎也不行，正准备推在背上，被对方阻止了。
“你别，背上也挨了一下。”方林飞也不看他，自己就往前走了。
两人进了厉锐言的办公室，小少爷先去了洗手间，尽量避开伤口，用凉水把手臂上的血迹都冲干净了，他随意用纸巾吸干了水分，出来看到警督已经把要用的东西都从药箱里翻出来了。
“你做这个倒是很熟练嘛。”方林飞的手臂被警督捏着，他也不是很想看自己的伤口，没话找话地说道。
“以前经常给自己处理伤口。”对方头也不抬地答道。
厉锐言下手很轻，弄得他几乎有点痒了。小少爷垂目去看眼前低着头认真给伤口消毒的人，视线缓慢划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英气的眉眼，不自觉抿住的嘴唇。
“当刑警确实很危险啊。”不过几秒，他挪开视线，掩饰地说了一句废话。
“进了刑警队倒是很少受伤了。”警督转手给他上药，换来小少爷猝不及防地嘶声，他支着粘了药膏的涂抹棒，微皱眉地看他：“很疼？”
“没有没有。”方林飞摆手：“我没看着，吓了一跳。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小少爷心里一阵后悔，感觉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军校没读完进的特战队，役了七年，退伍以后才来当刑警。”厉锐言的语气平平，手下速度却不慢，这阵儿已经给他的小臂上垫了纱布又裹了一层绷带，在靠近手腕的地方打了个平结：“好了。”
“哦……”方林飞收回手臂，另一只手挠了挠耳侧：“谢谢。”
特战队，原来他以前是个军人。他脑袋抛锚地想，怪不得即使衣领扣到最上面一颗，全身都被隐藏在制服中，控制力和气势却无法被掩盖，像是刀锋上的毫光。
“肩膀上和背上的伤回去可以先冷敷，如果有跌打油可以用一些，开始时揉的劲大一点，把瘀血揉散了，好的会快。”
厉锐言把外伤药和绷带都放回了药盒，又从里面摸出一瓶用了一小半的跌打油来，递给方林飞：“不知道你有没有，但我这有剩，你要就拿回去用吧。”
小少爷眨了眨眼，有些不习惯平和不冷漠的警督，伸手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背上……诶算了，左右我够不着，让它自然好吧，时间长就长点，也不是很碍事。”
“我记得你有个助手，还有个管家？”警督偏过头，他不是无意帮小少爷涂药，只是觉得自己心思不纯，颇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对方虽然自认识以来，只要办案就缠自己缠得紧，但是目的也是一目了然的，想要参与案情而已，没有别的心思。
“你说福叔？最要瞒的就是他了，他知道相当于我爸知道，落不着好的。”方林飞整了整衣服，头疼地看着被血染了半边的衣服，这么回去也相当惊悚。
这个点外面怕是也没有能买到衣服的地方，实在不行还是先到找个酒店凑合一晚上再说，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收留他这个看起来像是刚犯了事的家伙。
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嫌麻烦，答应让福叔过来帮忙的，现在倒是有家回不得。
“夏清就更不行了，胆子小脸皮薄，脑补功力还强，招她当助手她都吓得以为我要借机潜规则。诶你别说，脑回路和柯乐倒是在一个频道上。”方林飞侧身倚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吐槽道。
厉锐言坐回自己的桌子前，从小少爷的角度看过去，大半个身体都被电脑和桌子挡住了，所以他自然看不到警督放在膝盖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
只听到对方不起波澜的声音：“你要是有空来，我也可以帮你。”
“我这么闲，做事也是想找厉警官你一起，怎么会没时间。”方林飞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厉锐言桌前的椅子上，大概是动作太快了，坐下之后脑袋晕了一下，被他用手支住了。
警督从电脑后面盯着他，不知道要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话虽这么说，但方林飞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这么干的，他弯的跟个匍匐前进的蛇一样，真的脱了上衣被人揉背，对方还是从没撩过的那一款，大概是把持不住，要真做出什么令人惊骇的举动，不仅以后的案子就都可以见鬼去了，怕不是还要被刑警队穿小鞋。
过过嘴瘾就行了，他暗中提醒自己。
“不过还是不麻烦了，怕的不是我没时间，是你没时间。”方林飞挤了挤眼睛：“你还不走吗？缺乏睡眠会死人的。”
他站起身来绕到厉锐言后面，桌上的电脑不知是睡眠还是关机，屏幕是黑的，映出他们俩的身影来。
“快走吧，快走。”他推着厉锐言离开椅子，拽着他的手腕站起身来：“刚好可以和我一道儿，你住得离老街也不远嘛？”
警督甩了他一下，没使劲，也就没成功，无奈地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事情是没有尽头的。”方林飞放开他：“睡觉比较重要，案子我有新线索，明天就讲给你听。”
厉锐言沉默了两秒，妥协了。
他发现自己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对于小少爷，总像是毫无办法。
“我开着车，就先送你回去。”
两人一起往外走，等坐到厉锐言的车上，小少爷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不能回家，只能让厉锐言送他到离家近一点的酒店里。
“你这样子，人家怕是不会让你住。”警督斜眼看他的衣服。
“唉……看运气吧，实在不行也只能委屈自己住小旅馆了。”方林飞心凉凉地叹气，他对住宿条件并不是很挑剔，但是小旅馆还是有点突破一个二代的下限。
“真的不能回家？”厉锐言抿着嘴唇，眼睛只盯着路面和灯光。
“不回了，应付解释起来怪麻烦的。”方林飞没正形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掏出手机来给福叔打电话，边说：“你把我扔在哪个近点的酒店旁边就行了，反正也就一晚上。”
电话接通，方林飞找了个夜不归宿的借口把福叔敷衍了过去，然后介于厉锐言在场，又不指名道姓地问了陶然的情况。
好在陶然虽然胆子不大，但也不傻，没给福叔透露什么口风，只说暂住。方林飞心情一好，嘱咐福叔多给他点照顾。
他专注地玩手机，没注意到厉锐言的车并没有停在任何酒店跟前，而是一栋公寓的楼底下。
“下车吧，我们到了。”警督拉了手刹，叫了一声头都不抬的小少爷。
“这是哪儿，公寓式酒店？怎么好像没挂牌子。”方林飞从车窗往外望了一眼。
“这是我家。”厉锐言脸上的表情都一点没变，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僵硬，把脸偏去看窗外，仿佛第一次见自家公寓楼。
“哦那也没事，我在附近找个地方住就好了，麻烦厉警官了。”
方林飞觉得自己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心里怂的不行，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厉锐言是出于好意，但他是真的不敢对警督在除了嘴上调戏之外干别的，更别提去别人家里睡一个晚上。
武力值不够高，真撩出事了再想跑，怕还不够警督一顿揍的。
所以他干脆不接这茬了，完全忽略对方话里的意思，马上就想开车门下去。
厉锐言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小少爷只觉得一团火从他被握住的地方迅速烧了上来。
虽然手腕几乎是立刻就被放开了，但那温度却迟迟不退，只能看到对方收拢起来的手指。
毫不意外的，方林飞发现自己有些想念被触碰的感觉。
大概是空窗期太久了，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抱歉，忘了你还有伤。”警督为自己迅速放开的动作找了个合理的解释，他看着方林飞有些愣怔的侧脸，觉得自己的邀请有些太过危险。
别的不提……还有其他理由让他不能毫无顾忌的招惹别人。
“你别急着走，我车上还有件备用的外套。”厉锐言绕到后座上取了一件不太厚的夹克：“虽然季节不太对，但还是勉强能遮着点衣服。”
方林飞总算松了口气，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