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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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想招个助手。”方林飞对柯乐说：“倒是你，看起来像是惦记人家小姑娘。”他其实也是乱说，想祸水东引先把话题岔开。
没想到柯乐居然没反驳，只是脸红了一点，粗声粗气地说：“这次信你了，总之你别欺负人家。”然后就转身走了，动作显出一点僵硬来。
方林飞和厉锐言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迅速把视线转开了。
小少爷无意在这里多留，就和厉锐言道了个别，先行带着安夏清回家去了。
在他梳理了线索之后，麦冬也和他多说了一些关于骆宴侨的事。
骆宴侨的家中是参政的，上几辈好像还沾点红色背景，所以家风极严。骆宴侨的哥哥骆宴睿当年选择了参军，而且还隶属戍边的特种兵部队，常年不着家。骆宴侨从那以后就被寄予进入政坛接手父辈荣耀的重任。
被家里常年高标准严要求的骆宴侨，看起来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而且性子养得非常直板中正，照麦冬的话说，也不知道他是生来就是颗石头心，还是被后天教育硬捏成那样的。若是后者，那将来肯定不是爆发就是灭亡。
方林飞觉得奇怪，他在酒吧碰到骆宴侨的时候，除了觉得这小子比寻常二代脸皮薄之外，倒没觉得他作风有多中正。也许他真的已经在沉默中爆发了，所以才能在不认识他的人前换上另一张脸？
另一件事情则是，骆家在海城也有些年头了，方林飞对他们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对骆宴侨这个名字，乃至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都全然没有印象。麦冬说骆宴侨成年前从未在他们的圈子里出现，只知道骆家有个小儿子，但几乎没谁见过，直到对方正式走上政道，骆家才放他出来社交。
至于骆宴侨卖车的事情，麦冬却说自己并没有跟对方提到过方林飞有可能想买车的事情，更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对方有任何陷入麻烦的新闻。更别说骆家这样的家风，也不会让小辈们开着跑车出去招摇。这个说法证实了方林飞的怀疑，他在猴子农场碰到的那个青年，根本就不是骆宴侨。
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
这是个他一时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虽然青年留给他的电话号被厉锐言收走了，但他还是记得住，可惜他之后打了几次电话，对方一直都是提示关机。
不过方林飞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因为安夏清是学美术的，素描功底很好，所以他也正式通知助理上工，第一个任务就是按照他的描述，把这个不知名的青年画出来。这差事很是有些困难，且不说方林飞中文词汇量因为多年不怎么使用而有所退化，他对五官形状认识也非常业余，安夏清画了一堆不同的眼形出来让他认，他只觉得看上去都差不多。总之过程艰难，按下不表。
方林飞手里的另一个线索，是死者包金鑫的住址，正是他搜身的时候在身份证上的看到的那个。
包金鑫没有妻子也没听说有孩子，所以有很大概率在他死后，房子是空着的。和他相好的那个酒吧领班彭慧艳倒有可能也住在那里，但他并不介意去见见这人。
若是屋里有人，还算好办，他可以想办法让自己被‘邀请’入内，但要是空着，他就只能撬锁私闯民宅了。
所以为了避开早班警察，方林飞起了个大早，赶在早高峰之前去到了包金鑫所在的住宅区。
靠近市中心的住宅区，新楼盘都很贵，老区的拆迁安置费用又高，所以就有很多像眼前这样有些年头的小区，明明已经不太适合住人了，但却因为无人接手而至今苟延残喘。
一层楼住着四户人家，楼道很窄，垃圾堆放在各家的门口，空气中散发着无法描述的丝丝酸腐腥甜。
包金鑫家在走廊尽头朝南的一间，方林飞走到跟前，上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楼道里非常安静，只有电梯运行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小少爷左顾右盼了两秒，从表带里抽出一根细铁丝，折弯了用来撬锁。
上次在海上开|房间的锁，他着急上火，费了不少功夫才成功，不过好在助他脱逃了。所以回来之后，他也在闲暇之余练了练手，这次就好使多了。
他轻巧地开了门，进了屋以后又小心合上，但转过身来，就吃了一惊。
房间里非常乱，并不是独居男人不收拾屋子的乱，而是家当被贼人翻了个底儿掉的乱。所有带柜子的地方都被拉开了，里面的内容物散了满地。
在这个节骨眼上包金鑫家里遭了贼，未免有些太过巧合，方林飞环顾四盼。
看上去倒像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也不知道来人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没有。
他没有理会一地狼藉，越过客厅向唯一的一间卧室走去。
卧室同样被翻的一塌糊涂，衣服被褥铺了一地，但在床头边上，有个小号的转盘式保险箱，金属的材质和房间里廉价的木制家具格格不入。方林飞伸手拽了一下把手，没有打开。
他想试开这密码锁，但在此之前，要向探探衣柜。
他进来时就觉得奇怪，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衣柜里的被褥和衣服都被扔出来，也太不应该了，除非是有人为了藏身进去，不得不先腾出位置来。
果然，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其中一个大衣柜的门从里面被大力推开了，一个人影迅速窜了出来，向房间门口跑去。
方林飞拔腿就追，但架不住地上杂物太多，从一开始就落后人家两步，让人跑出了屋子。
坐电梯是肯定不行的，小少爷寻思跑楼梯的时候兴许还能追得上，就听到楼道里有人出声喊道：“什么人！”
厉锐言刚从电梯上走下来，就看到有人直冲着安全出口奔去，逃命似的。前后不过两秒钟的时间，方林飞也飞奔出来，看到他就招呼：“好像是个小偷。”
警督眼看着他就要跑下楼梯，一把伸手扯住：“你别追了，我带了人在楼下，让他们截着。”说着就摸出手机打电话，边把小少爷拖回包金鑫的房间。
“没有后门也没有外设消防楼梯。”厉锐言挂了电话说道：“小柯在楼门口守着了。”
“厉警官早班这么早就开始了。”方林飞装模做样的作揖：“不愧是人民公仆。”
“不是早班，晚班加班。”厉锐言懒得搭理他，简单说道，低头的时候下眼睑的青色才显出来，但神情却没有困倦的样子。
他偏过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间，对方林飞说：“长本事了，开始私闯民宅了。”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方林飞想给他个否认三连来着，但看了看对方的脸色，解释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跑掉的那人在房间衣柜里藏着，差点被我发现的时候才跑了。”
“目无法纪，屡教不改。”厉锐言不知该怎么劝说他改邪归正：“你知不知道，犯下大案子的人，也是从打破规矩，发生小的民事纠纷开始的？方家家大业大，你不回去干点正事，跟命案搅在一起做什么？很好玩吗？”
这人教训起自己来，像是个上了年纪的长辈。方林飞心想，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致力于感受生死时刻破开真相的一丝光亮，不知道得被骂成什么样。
“我们家呢，就不劳厉警官操心了。”方林飞好脾气地拍了拍厉锐言的手臂：“不如跟我到里面看看，我发现了好东西，就等着你来呢。”
对方滑不溜手，为了参与案子，不停逼他倒退。可偏偏做事尺度卡在线上，偶尔探出去试探两下，也保留在容错范围中，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方家随便来一个律师都能把小少爷无伤接走，厉锐言简直被折腾的没脾气。
走到屋里，警督也一眼就看到了保险箱：“你说的就是这个？”
“对。”方林飞走过去，蹲下来仔细观察。
“没有密码，你现在也打不开。”厉锐言出声道：“你从尸体上搜到的钥匙，应该有一把是保险箱的应急钥匙，弄回局里重置一下密码就好了。”
“太小看我了。”方林飞轻笑：“不用那么麻烦，我也能开。”
他从看起来不怎么被使用的厨房里找了个杯子，贴在保险柜门上，耳朵凑近了去听。
这种老式的转盘密码箱，也不知是包金鑫从哪儿淘来的，一般都是先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一圈，然后顺时针转半圈开的，只是每次换方向时都指针都停在不一样的数字上，也都是可以设定的。
方林飞用的方法，对听力的要求比较高，所以他还额外拿了杯子来聚拢声音，由于构造的缘故，转盘里的齿轮在转够圈数后碰到正确的数字，会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同时也会有不宜察觉的阻力存在，所以只要找到这种微妙的感觉，这锁开起来不算特别难。
除了中途停下来要求厉锐言不要动作发出衣物磨擦的声音之外，方林飞顺利的给保险箱开了锁。
“霍！”方林飞打开柜子，没忍住惊讶了一下。
作为一个标准二代，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
不大的保险箱里，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条，占据了大多数的空间。
“没看出来，这个包金鑫身价很高啊……”方林飞拿了放在最上面的一跟金条：“是炎城那边的投资金条。”
再想想之前死者钱包里的大叠现金，小少爷咋舌：“这才是真土豪风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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