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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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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感觉最近很幸福。
仿佛一个盼了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一个想了很久的美梦终于成真。
婶婶梅做好可口的早饭，彼得从楼上飞快跳下，三下两下大口塞进嘴里。
阳光洒在淡黄色碎花的餐布上，像是打上一层朦胧的滤镜，美好的不清晰。
“慢点吃，臭小子，你但凡早点起床，都不至于这么匆忙！”梅在一旁嗔道，动作却温柔的递给彼得一杯牛奶，“你就不能向格雷琴学学吗？她可以一大早就起了，甚至还有时间给我打下手准备早餐。”
餐桌另一头，格雷琴优雅的翻着报纸，面前的盘子空无一物，刀叉整齐的摆放着，显然已经吃好了。
彼得喝了一大口牛奶，咽下嘴里的食物，“明天，明天我一定早起！”
梅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着风凉话，“我们的大英雄，你可先想想今天的事吧，你可要迟到了。”
彼得没有立刻从椅子上跳起，反而抬眼看向对面的格雷琴，眼巴巴的。
不过一个眼神，格雷琴就败下阵来。
格雷琴合上报纸，“我去送送彼得。”
“去吧去吧。”梅很是善解人意，哪对小情侣没有点温存的时间呢，“别错过了地铁，格雷琴，你看着点时间，别任由这小子乱来，迟到太久。”
“不会迟到的。”格雷琴刚站起身来，右手就已经被人握在手心。
彼得一手牵着她，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背到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梅，“那我们先走啦？”
梅只觉好笑，“快走吧。”
看着自家侄子那不稳重的背影，还有被他扯着仍然迈着自己步伐的女孩。
梅不禁在心里感叹，谁都有过的少年时，真好。
彼得和格雷琴出门后，却没有像梅想的那样，走向地铁站的方向，反而朝着反方向的社区公园走去。
太阳才刚刚升起不久，冬日的早上气温有些低，晨练的人估计还赖在温暖的被窝里，公园里几乎没多少人。
年轻的男女牵着手，踩着落叶慢悠悠的走着。
谁也没说话，但气氛仿佛让周围的冷气都变暖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格雷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仰头看向身旁的男孩，开着玩笑，“为了更方便的去学校？”
彼得歪头看向她，脸上扬起笑容，“被你发现了，我确实是故意的，故意的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两个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约而同的避开了敏感话题，比如格雷琴白天都在做什么、她能像这样呆多久等等之类的问题。
格雷琴笑开，眉眼间美丽清绝，看得彼得不由得一阵恍惚。
彼得停住脚步，“格雷琴，我有点冷。”
“嗯？谁叫你出门这么急，围巾忘记带了吗？”格雷琴念叨着，抬手想要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她给自己施了保暖咒，现在一点都不冷。
彼得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他下巴抵在格雷琴肩膀上，默不作声。
格雷琴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有些好笑，抬手用像摸着大狗狗一样的手法顺着彼得的褐色短发，轻声问道，“怎么了？”
彼得呼出一口雾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放开格雷琴，“只是想抱抱你，我该走了。”
格雷琴没多想，抬手像之前一样，凭空画出一道光圈，里面场景是一道小巷，不远处就是彼得就读的大学。
彼得在踏进光圈前犹豫了一下，反身飞快的在格雷琴侧脸吻了一下，“等我回来，下午见，格雷琴。”
格雷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见彼得一直看着她，仿佛在等一个回复，她开口，“……下午见，彼得。”
彼得这才紧了紧身上的背包，纵身走进光圈里面。
光圈一寸寸收缩，最后消失不见。
格雷琴站在原地没有动，神情沉寂，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从她身后的树林中走出一个身形瘦高、衣着单薄的男人。
格雷琴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过去。
奥古斯汀·法瑞尔依旧一身不甚合身的黑色西装，神情冷淡，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浅笑，“那些以为你受了重伤躲起来的人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的‘三代魔王’明明是在过自己幸福快乐的小日子，和一个……麻鸡。”
格雷琴脸上没有刚才的笑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法瑞尔，你还是一如往常的讨人厌。”
奥古斯汀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问，“怀特，那你还是之前的怀特吗？”
格雷琴沉默了。
“……我也没变。”格雷琴松开握紧的拳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冷冷的清明，“去吧，法瑞尔，把所有相信我的朋友们召集起来，我有话想对他们说。”
奥古斯汀垂首，额前细碎的黑发垂下，“是。”
他伸出手，抬眼望向格雷琴，“和我一起走吗？”
格雷琴置之不理，转身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我会准时出现的。”
奥古斯汀站直身子，默默收回手，淡漠的看着格雷琴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最好处理好，不然……换我处理，可就会更干净些了。”他轻声说道，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
彼得一结束学校的事情，立刻就坐地铁往回赶。
等到了家门口，他屏住呼吸，紧张的按响了自己家的门铃。
梅打开门，奇怪的看着大冬天跑出一额头汗的彼得，“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彼得？”
彼得看到她心一提，视线在越过梅、看到屋里起身走过来的格雷琴时，绷起的心脏又重新回到它原本的位置。
彼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扬起笑容，“没什么事，梅，我饿了。”
梅摇头失笑，“怎么还是个孩子做派……”
晚饭后，彼得知道自己这颗心还是放的太早了。
他和格雷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格雷琴靠着彼得，仰头细细的吻着他的脸侧、下巴、喉结，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又像是羽毛轻轻拂过，让人心痒。
纤细微凉的手指撩起卫衣下摆，拂上精瘦有力的腰腹，点起阵阵火苗，慢慢向下……
“格雷琴。”
彼得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有些低哑的喊她的名字。
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不知何时没了距离。
“想要吗？”格雷琴仰头在他耳边像妖精一样蛊惑人心的说着，牙齿轻轻的咬上他的耳垂。
彼得一下子将她扑倒，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格雷琴一头的银发散在深灰色的沙发上，肤色白皙，此刻整个人有种让人心生摧残之意的美丽。
彼得紧紧盯着她，眉头皱起，半响才艰难的说出让格雷琴出乎意料的一句话。
“……你要走了？”
格雷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是啊，明天之后可能都再难见到我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就没有了哦。”
她抬起腿，隐晦的蹭了蹭彼得的腰间。
彼得空出一只手，又按住她那条不安分的长腿。
“能不能不走？”他声音中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哀求。
格雷琴突然觉得一切都没劲极了，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不可能停下来的，我停不下来了。彼得，你也是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每个深夜，我都能梦到乔恩和艾莉丝，我能停下的港湾已经没有了……”
“有时候我还会梦见小时候的事情，我弟弟希尔保特，小小的、傻傻的，总是被我捉弄，还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现在也和我反目了……”
“为什么啊，快乐总是短暂又转瞬即逝……”
“我一遍遍的想，要是我从来都没有来美国就好了……”
彼得抱紧她，鼻头有些酸，“不怪你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才发生的，格雷琴，这一切都不怪你的。”
他靠在她颈边，“你要走……就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哪天你内心的仇恨消散了，记得再回来，我也可以做你停靠的港湾，你日后的欢喜。”
“我会一直等你的，”彼得不停说着，“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格雷琴感觉到发间的湿润，她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呼出，抬手揽住身上少年的脊背，叹息一声，“何必呢？”
“这能怪谁？”彼得嘀咕着。
如果有人像他一样，在年少时就见到了最亮眼的人，之后再遇到任何人都很难越过她，走进他的心里。
投影仪自动关机，黑暗中只有年轻男女紧紧相拥，不管身份、不管不同的世界、不管纷杂的事情，只有彼此喜欢。
……
第二天一早，天光照进室内，彼得睁开眼睛，室内只剩他一人。
冷冷清清。
美梦结束。
——
多明尼卡·莱斯特兰奇从公寓衣柜中翻出一件墨绿色的羊毛斗篷，穿到身上。
镜子里映出她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笑，冷漠的像换了另一个人，或者说，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威克利夫·格雷夫斯已经快两个礼拜没有找她了，多明尼卡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冷艳的脸，不出意料。
倒是他没有揭穿她这件事，让她对这个人有了些不同的认识。
不过，现在这种变成陌生人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多明尼卡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心想着，这种花花公子，平时找找乐子还可以，和她毕竟不是同类人，走不到一起。还好，她丢在他身上的心思还没有那么多。
她，可是要重振莱斯特兰奇家族荣光的女人。
多明尼卡拿起桌上的珍珠项链，带到脖子上，抬手握紧项链挂坠的那颗珍珠离开，就听公寓的门铃响起。
她动作一顿，转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刚刚多明尼卡还在想着的威克利夫·格雷夫斯就按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红唇，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将人拉入自己怀里。
他失了往常的漫不经心和自持，凶狠的像一头狼一样，抬脚将房门关上，把自己和猎物关进房子里。
多明尼卡呼吸也被他篡夺，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最后还是掏出魔杖，施了一道魔咒才推开了威克利夫。
“你怎么来了？”多明尼卡平复好呼吸，走到镜子前照着，她原本精心描绘的红唇被他吻的晕开一片，不成样子。她皱眉，有些烦躁的擦掉，重新补妆。
威克利夫金发凌乱，向来精致的脸上居然冒出了胡渣，他擦了一下眼下伤痕溢出的血，阴沉的看着多明尼卡，“你和格雷琴·怀特到底什么关系？”
多明尼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吐出一个词，“挚友。”
“所以你就要为她卖命？”威克利夫烦躁的撩了一把碎发，“你到底知不知道，多明尼卡，你这是和她在和整个美国魔法国会作对！”
多明尼卡仔细的重新描绘着唇妆，“当然不完全只是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我的家族，莱斯特兰奇家族在英国的处境，因为长辈的错事，我从小就背负着骂名、排挤，就因为我姓莱斯特兰奇。”
“我已经无法扭转莱斯特兰奇在英国魔法界的形象，而在美国，我可以重建家族过去的荣光。”
威克利夫没多想，“你要想要家族荣光，大可以嫁给我，冠上我格雷夫斯的姓氏，格雷夫斯家族最不缺的就是虚荣名气。”
家族的名气对他来说，一直是累赘。
多明尼卡放下手上的口红，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威克利夫，“你把我当什么？”
“我因为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遭受谩骂、冷眼近二十年，你要我扔掉它、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另一个姓氏下，成为别人的附属？某某夫人？”
她一步步朝他逼近。
“我要未来人们提起莱斯特兰奇就心生敬仰、尊崇，而这一切的荣光，皆因我而起。”
她细长的手指指尖抵在威克利夫胸口。
“莱斯特兰奇将是我的莱斯特兰奇，每一个后人都将活在我的荣耀下，为我骄傲。”
“格雷夫斯，你不懂我。”
威克利夫从没见过多明尼卡这幅模样，像浴火的凤凰，张扬、尖锐、夺人心魄。
他叹了口气，率先败下阵来，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是，我不懂，但多明尼卡，你之前说喜欢我，只要我愿意，就和我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忠于彼此。我想了很久，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答案——”
多明尼卡用力，想要从他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指。
威克利夫更加用力握住。
“我愿意。”
多明尼卡停下动作，静静的看着他神情专注的脸，“……你确定？”
她不等威克利夫回答，就接着说道，“那就跟着我来看看吧。”
多明尼卡另一只手握住脖子上实则为门钥匙的珍珠挂坠，两人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威克利夫再抬眼，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巨大的教堂里，周围满是形形色色、巫师打扮的人，一排排看台围绕着中央圆形的空地。
将他带来的多明尼卡抽出自己的手，淡漠的看着前方。
扭转的空气中接连凭空出现巫师们，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越来越多张通缉令上看到过的面孔出现，威克利夫已经明白，这里估计是白珍珠会的集会。
只是，他有些意外，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奥古斯汀·法瑞尔。
不知道科林·法瑞尔知不知道，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投入了敌方的阵营，估计应该是不知道吧。
人来的差不多了，中央的圆形空地突然出现一个光圈，银发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孩从中走出，神情自若的看着看台上密密麻麻的巫师。
“我的朋友们，你们来了。”格雷琴·怀特开口，声音嘹亮。
威克利夫心想，她应该是用了扩音咒，看来怀特的无声无杖魔咒运用的比传闻中还要熟练。
“我知道大家来这里的诉求，我知道每个人的渴望，我和你们每一个人一样。”她淡定的看着一双双目光炯炯的眼睛，“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魔杖，不用害怕暴露自己的存在被魔法国会处罚。”
“魔法国会的那些老顽固制定的法规条款已经不适用于今天了，你们今天来，是和我一样，渴求一些新的东西的出现。”
“与过去不同，巫师已经不再是世界少数特别的存在了。”
格雷琴挥手，巨大的影像出现在空中。
发出一道水炮就能击倒路灯的水人、飞在空中射出绿色激光炮的绿魔、背上装着锋利金属翅膀的秃鹫、身穿红色盔甲轻松抵抗住这些怪人攻击的钢铁侠、带着眼镜的文弱男人变身成通体绿色力大无穷的绿巨人、力量速度明显异于常人的美国队长……
巫师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影像。
“麻鸡们已经变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而这些麻鸡，为什么就可以光明正大宣扬着他们的不同。”格雷琴声音越发激扬，“而我们只能躲在暗处，在魔法国会的指导下，努力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麻鸡。”
“明明，我们才是接受梅林的馈赠、生而不同的存在！”
“魔法没有道理可言，不能像科技一样用理论去解释。魔法，是少数人的天赋！”
在场的巫师被格雷琴的一句句话激起内心的波澜。
“我们就算不会像超级英雄一样拯救世界，也可以拥有自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
已经有巫师开始叫嚣着附和，“是的！我受够了！”
“是时候反抗了，我的朋友们。”格雷琴扫视每一个巫师的脸，“魔法国会的老顽固们怕的要死，他们害怕巫师的存在暴露后会引来麻鸡们的敌视、害怕变异麻鸡们的侵害，可我们本来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鼠。”
“是时候让世界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天赋和力量了。”
“魔法，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全场巫师呐喊着，几乎只剩下格雷琴仍然冷静，她张开双臂，蓝色的火焰围绕她展开，包裹着中央圆形的空地。
“魔法国会的人把‘让我们一同共建更好的美国魔法界’这句话挂在嘴边，”幽光下，格雷琴的神情越发冷冽淡漠，“这一次，让我们把这句话贯彻落实，如果你想出一份力，过来，过来我身边，我们一同再次出发。”
“幻影移形，去吧，从这里出发，告诉魔法界其他人，变革将要来了。”
满脸热切的巫师们争先恐后的冲过蓝色火焰，身影一个个消失。
也有几个巫师没能穿过蓝火，痛苦的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格雷琴冷眼看着他们，对着有些退缩的人们微笑，“有些心思不纯的人当然来不了我身边，一点小手段，毕竟，你们都知道的，我是被人背叛过的。和我有着共同目标的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人们打消顾虑，继续前进。
“现在还要和我在一起吗？”多明尼卡转头看向威克利夫，“看来，我和你还是不合适。回去吧，格雷夫斯，继续做你的花花公子，我们不是一类人。”
说完，她纵身一跃，轻巧的跳下看台，步伐稳稳的迈进蓝色火焰中，来到格雷琴身边。
威克利夫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还是抬脚冲向了蓝色火圈中。
“谁说我们就不是同一类人了？”
穿过火焰仍然安然无恙的威克利夫握住了多明尼卡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我回来努力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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