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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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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不见了。
这个总是守卫着皇后区的纽约好邻居突然消失不见了。
皇后区的大街小巷，再没有他的踪影。好在最近罪犯没有什么行动，日子似乎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又或者是……下一次风雨来临前宁静的前夜。
格雷琴依旧伪装成一个麻瓜，和其他同学一样上课下课、放学回家。除了和同桌米歇尔·琼斯有些交往之外，她对其他人还是不冷不热的，当然大家对她这个怪胎也没多么热情。除了一个人，彼得·帕克。
格雷琴不止一次发现他偷偷地打量她，那种目光是好奇、探索，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鹰头马身有翼兽。
生物课上，格雷琴又感受到那道目光，她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回去，手里的解剖刀干脆利落地划开青蛙的肚子。
彼得收回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一旁抱着记录板看戏的米歇尔·琼斯轻笑一声，调侃道，“帕克被你吸引住了。”
“可惜，现在我对他不感兴趣了。”格雷琴按照老师要求，露出它腹部的构造，“快点，MJ，快把结构画下来。”
米歇尔动作迅速地在纸上画着，没多久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格雷琴她画得差不多了。
格雷琴感受着手下青蛙微弱的抽动，在米歇尔·琼斯起身走向讲台提交作业的空隙，她把手放在它被剖开的肚皮上，默念着咒语，“愈合如初。”
青蛙身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了，又活蹦乱跳起来。格雷琴松手，任由它跳出了窗外。
米歇尔回来，“青蛙呢？”
格雷琴头也不抬，整理着实验桌，淡淡的说，“我处理掉了。”
米歇尔没有怀疑，和格雷琴一起进行收尾工作，工具全部放回原本的位置。没多久，下课铃响起，学生们纷纷离开了教室。
结束了一个小短假期，走廊里到处挂着返校日派对的横幅，营造出一副热闹的节日气氛，这可是学生们在学期末前最后狂欢的机会了。
汤普森从走廊拥挤的人群中奋力挤了过来，头发凌乱，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格雷琴，你找到舞伴了吗？”
“没有。”格雷琴冷淡的吐出一个单词，脚步不停。
汤普森抬起胳膊撑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撩起头发，“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当天晚上我会开着超跑来接你，让你成为所有女孩艳羡的对象。”
如果能把到这个冷淡的漂亮“英国佬”，是件多么值得吹嘘和炫耀的事情啊。汤普森在心中想到，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招摇，完全忘记之前被格雷琴扮鬼吓得落荒而逃的经历。
格雷琴嘴角勾起一个客套但十分虚假的笑容。尤金·汤普森望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容不禁被迷住，呆愣了几秒，接着就听到美人嘴唇轻启，吐出冰冷的言语，“汤普森，假设你的眼睛不是个装饰品，你应该能看出我并不是能被物质迷了眼的傻姑娘，别对我使这招，我看过的好东西可比你多。”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顿时一阵哄笑声，汤普森脸色又青又红很是难看，身侧的拳头捏紧，看上去十分吓人，“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腿一软，这个一米八多的健壮男生就这么突然的跪倒在地。
格雷琴讥讽的俯视他，“哟，就算自愧不如也不必行此大礼。”
说完，她绕过汤普森，人群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自顾自地离开。
格雷琴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面面相觑的学生们三两结伴离开，窃窃私语着。
“那个笨蛋，太好笑了，真以为自己家里有点钱就可以随便钓凯子了。”、“怀特虽然是个怪人，但做的事情让人看得真爽。”、“汤普森这下可真的是太丢人了……”
这些话传进汤普森耳朵里，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放学后，格雷琴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去顶楼天台吹吹风。
格雷琴却发现她往常待的位置却多了一个人，她有些诧异的喊他的名字，“帕克？你怎么在这里？”
彼得·帕克坐在天台边缘，转头看向她，神情有些落寞，“我只是想过来坐坐，你是对的，心情不好的时候静静待在这里看看风景也挺不错。”
格雷琴狐疑的看着他，“我不记得有和你透露过我喜欢来天台坐坐的事情吧？”
彼得脸上笑容一僵，他拼命想着借口，“额……我是听那个谁说的……”
格雷琴打量着他的身形，与脑海中的另一道身影对上了号。她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划过一个想法，过去觉得违和的事情终于得到解答。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我是不是该叫你另一个名字，”格雷琴后退一步，重新审视这个同学，“蜘蛛侠。”
“我不是——”彼得挫败地低下头，肩膀塌下，“好吧，我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叫现在不是了？”格雷琴诧异。
“我搞砸了一切……斯塔克先生把我的装备收走了……我再也不是蜘蛛侠了，现在我只是彼得·帕克。”他颓然地垂下了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彼得又接着开口，“你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巫师。我想起了华盛顿纪念碑上的事情，还有生物课上那只青蛙，我看到了。”
格雷琴一时语塞，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威胁我。”
彼得连忙摇头，“只是互相保密。对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把你抓走之后做了什么吗？我很担心你。”
他侧头看向格雷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那双棕色的眼睛澄澈又明亮地看着她，倒映出她的样子，像是只容得下她一人一样。
格雷琴错开他看来的视线，盯着地面，忽略掉心中的悸动，强装声线平稳地转移话题，“遗忘咒对你居然不起效果……没什么，人类有人类社会的规矩，我们自然也有自己的规则需要遵循，我违反了自然会受到惩罚。”
彼得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隔阂感，尽管此刻他和格雷琴相距不到一百米，但仍然像是被划在两个世界中，他心底不由得一慌，开口说出，“怀特，你可以做我校庆派对的舞伴吗？”
格雷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他，“不。”
彼得难过的低下了头，他想到了的。
格雷琴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所以地下搏击俱乐部那个人也是你？”她对那个时候彼得·帕克蒙面、穿的那身滑稽的仿佛儿童睡衣的衣服印象深刻。
彼得点了点头。
格雷琴没耐心开导别人，伸手直接将他从天台推了下去。
她趴到天台边上朝下看，彼得·帕克被她仿佛谋杀一般的行动吓了一大跳，身子从二十九层高楼飞速下落，他手腕一翻，射出蛛丝缠出旁边高大的广告牌，拉扯着荡了上来。
“你吓死我了！”彼得皱眉低呼着，平复着仍然剧烈跳动的心跳。
格雷琴却悠闲的抱臂在身前，“你看你这不是没事。”
“万一呢？我要不是有超能力，现在就是一滩肉饼了。”彼得有些生气。
“是啊，你要不是有那身能力，我也不会推你。”格雷琴居然还附和他的话，“所以，你为什么要为失去那身装备而难过呢？不过它确实比你之前那身衣服要好看。”
彼得·帕克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他先是有了那些特殊的能力，才成为的蜘蛛侠。
格雷琴转身离开，挥了挥手，“你自己在这里吹风吧，我回去了。”
彼得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
半晌后，他嘴角勾起，笑了一声，再次纵身跳了下去。
第二天，格雷琴心情不太好。
课间，彼得·帕克和丽兹·艾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返校日的事情，从如何搭配两人那天的礼服到对方喜欢的花等等，他眼睛专注地看着丽兹，认真聆听她的话。
格雷琴抱着书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许久没动一步。
她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糟糕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格雷琴？”米歇尔仍然顶着她那头乱糟糟的褐色卷发，“下节科学课马上要开始了。”
“哦。”格雷琴这才抬脚，不再看那碍眼的两人，跟着米歇尔往科学课的教室走去。
“你真的不去参加返校日派对吗？这可是你转学过来的第一个学校聚会……尤金森在被你拒绝之后邀请了安娜·奥利弗，另一个金发尤物，你说有钱人是不是就好这口哈哈哈……”米歇尔在格雷琴耳边碎碎念着。
“或许是吧。”格雷琴恢复一如往常冷淡的浅笑，“祝你返校日那天玩的开心，我就不去了。”
返校日派对当晚。
米歇尔·琼斯难得把乱糟糟的头发稍微收拾了一下，她穿着一身黄色小礼服，脚上却穿着一双黑色匡威帆布鞋，打扮的一如既往的……不羁。
她的男伴奈德利兹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打着黄色的领结，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米歇尔，我们也许可以打个车去会场……”
“不，我们马上就到了，奈德。”米歇尔驳回他的意见，一转头她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惊喜，“嗨！格雷琴！”
格雷琴一身灰色运动服，银发被随意束在脑后，从一个街角跑过来。她跑到米歇尔和奈德面前停下，把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你们去参加派对？”
“是啊。”米歇尔又邀请道，“不和我们一起过去玩玩吗？”
格雷琴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看我这一身装扮，哪里是能去参加舞会的样子。”她潇洒地挥了挥手，“祝你们玩的愉快。”说完她又跑远了。
奈德利兹痴痴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美人跑步都是美的。”
米歇尔走出去好几步，才发现奈德没有跟上，她转过头来不耐烦地说，“回神了，人已经跑远了，痴汉。”
另一头，格雷琴背对热闹的人群，越跑越远。她跑到人烟稀少的街区，又转身朝往另一条街跑去，拐过一道弯，她猫着腰悄悄溜到一栋别墅后面，放松舒展着四肢，放纵自己的身体快速压缩变小。不多时，一条银白色的长蛇藏匿在房子旁的草丛中，竖瞳警惕地盯着外面。
过了一会儿，一身正装的彼得·帕克端着一束包装精美的水仙花朝这栋别墅走来，他胸口别着一只盛开的白玫瑰，一头小卷发打理得十分精细，但看上去有些紧张，不住地碎碎念提醒着自己，“给她开车门，告诉她，她很漂亮，不能太夸张，否则听起来很奇怪……和她跳舞的时候，我会把手放在她腰上。不要太紧张，不然显得可太傻了……”
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丽兹·艾伦家的门铃。突然一道银白色的影子从一旁的草丛中冲了出来，张大血盆大口，两颗尖锐的前牙在灯光下分外清晰。
“嘶！”那蛇瞳孔竖成一道线，暗含威胁地朝彼得嘶叫，尖牙若隐若现。
彼得被吓得弹起，跳到一边，一边暗骂着，“哦法【哔——】，我的上帝，妈耶吓死我了！”
他的汗毛竖起，后背顿时冷汗一片。自从被咬后，蛇作为蜘蛛的天敌，成功登足他最害怕的东西的第一名。
那白蛇似乎只是为了吓他一下，很快就又隐入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大门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丽兹的父亲艾德里安·图姆斯打开了门，笑的和蔼亲切，“你就是彼得吧？”
“……是的。”彼得看着眼前男人这张熟悉的脸，心慢慢沉了下去。
彼得曾经见过他，在斯塔顿岛渡轮上，这个男人是那些非法武器交易的罪魁祸首。
“我是丽兹的爸爸，快进来……”
彼得脑子昏昏沉沉地被迎了进去，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门被关上，格雷琴趁着夜色变回人形，狠狠吓了彼得·帕克一顿后心情舒畅的离开。
……
艾德里安·图姆斯开车载着彼得·帕克和丽兹·艾伦到了返校日派对的会场，他对女儿说，“宝贝，你先进去，我有些话想和彼得说。”
丽兹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觉得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微妙，她眼睛转了下，想不通，“好的，开车小心点，爸爸。”
她在下车前悄悄和彼得说了一声，“别被他吓到了。”
彼得勉强地笑了笑，早在踏进丽兹家门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上帝一定是在和他开玩笑，他邀请的舞伴的父亲居然是他最近一直在找的罪犯。
图姆斯从车座下拿出了什么东西，转过头来，手里的手/枪指着彼得，“她知道吗？”
“知道什么？”彼得问。
“这么说来她不知道。很好，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图姆斯点了点头，“我很佩服你，我自己也有一些秘密。”
他俨然一个长辈的姿态，“彼得，你救了我女儿一名，我记得。所以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走进去，然后忘记发生过的一切。然后，永远、永远别再干涉我的事。”
彼得咬着牙，低头点了点头。
图姆斯笑了，“喂，我刚放了你一马，现在你该说些什么？”
彼得压下心里翻腾着的无力和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图姆斯说，“进去吧，好好陪我女儿。”
彼得推开车门，沉默地走进热闹的会场。他穿过热情舞蹈的男男女女，走向他今晚的舞伴。
丽兹笑看着他，“爸爸和你说了什么？”
彼得笑不出来，脸色沉重，“我得走了。”
丽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看着彼得，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对不起。”不再多言，他从她身边跑过，离开了会场。
彼得跑回学校，从储物柜下面取出他之前的战袍和蛛网发射器。他脱掉身上的西装、扔掉领带，穿上最早的那套睡衣改造的战袍，仿佛又回到了起点，重新出发。
他先是蜘蛛侠，后来才有的斯塔克先生送的战袍。他之前似乎本末倒置了。
……
“吃惊吧？”
图姆斯在布鲁克林的一个旧厂房里忙活着，听到身后的叫喊声，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嘿，彼得。我没听到你进来。”
彼得穿着他那身滑稽的睡衣战袍，身上到处是狼狈的灰尘，他叫嚣着朝图姆斯走来，“结束了，我抓住你了。”
“我知道，我要告诉你，彼得，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图姆斯淡定地穿上自己的夹克，“我知道为什么丽兹会喜欢你了。”
彼得射出一团蛛网，将图姆斯的手粘在桌子上，“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如果知道这一切——”
图姆斯打断他，神色一点也不慌乱，“你太年轻了，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运作的。”
“我只知道把那些危险武器卖给别人是违法的。”彼得固执地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它运作起来。”图姆斯按下手里的遥控器，从远处飞来一个巨大的机械翅膀。锋利的羽翼箱彼得袭来，他四处跳窜，躲避间羽翼将厂房里的支撑柱从中间削断。
图姆斯看着他，“不好意思了，彼得。”
彼得一个利落地翻身，稳稳落在地上，“你在说什么啊？那玩意根本没碰到我。”
“确实，但我本来就没想让它碰到你。”图姆斯耸耸肩，翅膀继续破坏着厂房里的承重柱，不多时，钢筋水泥的厂房轰然倒塌，将彼得淹没在废墟之下。
“老大，那艘运载物资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快点。”桌上的对讲机传来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好。”图姆斯看着眼前尘土飞扬的废墟，大步走出厂房，机械翅膀落到他的肩膀上，安装好。他望着远处的复仇者联盟大楼，纵身跃起。现在再没人来阻止他的好事了。
彼得被倒塌的楼板压住，他手指颤抖地把脸上的头套摘掉，让自己能够喘得动气。
“好了，准备好了吗？”彼得问着自己，然后全力以赴，想要把压住他的楼板顶起来。可是太沉了，他咬牙试了好几次，压住他的东西根本纹丝未动。
他心里不禁升起一阵阵的绝望，大声呼唤着，“有人吗？”他粗喘着气，声嘶力竭地呼唤声中充满了绝望，“有人吗？救命！”
不远处，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格雷琴站在树丛里，她冷冷地看着，这一次她不打算帮他了。
漠不关心才是她的本性。
“嘿！救命！我被困住了！”彼得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在下面！我被卡住了！动弹不了！我动不了……”
过了一会儿，格雷琴听着彼得绝望的喊声，她叹了口气，掏出魔杖，脚步终于动了。
被压在废墟中的彼得·帕克却突然没了声音，他望着水坑里自己的倒影，一半是自己的脸，另一半是他刚刚摘下的蜘蛛侠面罩。
“如果你没了装备什么都不是的话，你就不配拥有它。”
“你要不是有那身能力，我也不会推你。”
斯塔克先生和格雷琴怀特的话在他耳边回响着，彼得咬着牙，“加油，彼得！加油，蜘蛛侠！加油！蜘蛛侠……”
他给自己打着气，“加油，蜘蛛侠！”一边奋力扛起身上的钢筋水泥，汗水哗哗地流着。
格雷琴刚迈出去的脚顿住了。废墟下传来彼得咬紧牙关的呐喊声，眼神坚毅。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身子站直，抬起的楼板被他扔到了一边。他的身影从尘烟弥漫的废墟中显露出来，格雷琴不禁屏住了呼吸，反手给了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
她也许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男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纽约好邻居，傻傻惹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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