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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个替身:我不是我姐 ...

  •   摄政王终于去办正事了,没人打扰的安大人却完全没有了睡意。

      呆呆地出了许久的神,他从床榻上坐起来,捞了那件黑色的斗篷,拿在身前细细地看。

      这是安瑾的斗篷。

      安瑾大多数时间打扮都像个男人一样,劲装短打,干脆利落。

      就连斗篷都是黑乎乎没有美感的简单样式。

      而且一做做好几件,穿坏了这个就换那个,不知情的还以为安大统领穷得只有一件披风。

      那一夜,他在楼上抚琴,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位王爷,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会照顾自己。

      从楼上往下看,从怀王府里院子里乱糟糟的杂草和毫无章法的家用器具摆设就可以看出来。

      于是,安大人莫名就生出了想要翻墙过去看一下的冲动。

      翻墙需要工具,当他下楼去找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姐姐。

      安瑾知他每日在楼上抚琴,也不见怪,倒是看见了他单薄的衣衫有些着恼。便抓着他训斥几句,又解了自己的斗篷给弟弟披上。

      安迟乖巧地听训,一直挨到安瑾啰嗦完走人,他才继续小心翼翼地去找爬墙的工具。

      费了许多力气才到了怀王府,然后就看见那个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家伙。

      他仔细查看了唐凌脸上的胎记,发现那里面是以寒魔之力炼化成的一个邪恶诅咒。

      下咒的人,八成是唐凌的生母,那个混进宫里的前朝余孽。

      诅咒并未成功,却残留在了唐凌脸上,每年他生辰的那天跑出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如果别人看见了,也只能束手无策。

      偏偏是安迟。

      安家的祖上,曾斩杀过一条赤龙,喝下龙血。龙血有辟邪除魔之力。

      寒魔之力乃是被坑杀的前朝皇族,愤恨不甘所化出的凶戾之气,也属妖魔邪祟,因此安迟有能力帮助唐凌解除困扰他许多年的痛苦。

      只是安迟没想到,那个家伙诅咒被压制,人也变得好看了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从军。

      为的是安瑾。

      安迟抚摸着手里的斗篷轻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

      笑完他站起身,披上那袭斗篷,赤着脚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

      “阿恪!”他对着外面一株梧桐树轻喊。

      树叶簌簌响动,一颗脑袋钻了出来。

      “过来。”安迟冲他轻招手。

      一眨眼的功夫,唐恪便站到了窗前。

      “居尚哥哥,我很乖的,老老实实藏着,谁都没有发现我,连皇叔都没有。”

      安迟伸手摘掉他脑袋上沾着的叶子,还有衣服上的碎屑,对他说:“阿恪是很乖,不过以后可以更乖,不要翻墙,也不要上树了,正儿八经走正门就好。”

      唐恪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傻兮兮问:“为什么要走正门?被皇叔发现又会凶我,还会像上次那样把王府的天都变黑。”

      安迟微微笑道:“这次皇叔不会了,你不信居尚哥哥吗?”

      说着话,他望着唐恪的眼神,意味深长。

      唐凌坐在大殿主人位子上,听着钦天监的管事对他奏禀:“四月初八日子不错,可行登基大典,之后按照惯例,初九那日,新皇前往西陵祭祖。”

      这位主事述事风格还算简洁,不似其他人那般要把天文星宿那一套艰深晦涩的理论搬出来,说明那天的日子的确是好得有理可循。

      所以,他才得了摄政王欢心,破格提拔上来。

      只是,今天的摄政王看起来心神有些恍惚,即使这位管事一如既往地没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废话,但摄政王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这位管事只好大着胆子叫了两声:“王爷?王爷?”

      唐凌终于从出神中抽回一点点精神:“哦,可以,这些小事你和其他人商议决定即可。”

      管事傻眼,他和谁商量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所有的问题最后不都是需要摄政王来拍板决定吗?

      可管事也不敢多言,这位摄政王喜恶难测,就好比之前的丞相大人,就是因为质疑太多,被摄政王二话不说就给扔进了大牢。

      以至于朝廷到现在还没选出丞相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摄政王一力负责,忙碌不堪。

      如今这摄政王,怎么忽然就懒惰了起来?

      和这位钦天监管事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其他部门的官员。

      他们匆匆说了自己要禀报的事,乖巧等着讨意见,却都被摄政王三言两语随随便便打发了。

      “好了,没什么事都回去吧,做好自己的本职便可。”摄政王最后不耐烦地挥了手,宣布散伙,然后匆匆起身,大步朝着王府后院去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怎么瞅着王爷那神态那模样,活像是房里藏了个千娇百媚,等着宠幸的小美人儿一样。

      “小美人儿”并没有像摄政王走之前嘱咐的那样,好好睡去。

      唐凌老远就听到了那傻子唐恪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一股无明业火自心头涌起,唐凌大步朝着安迟所在的那间房子走过去,单手伸出,猛然将房门推开。

      唐恪只看见摄政王的衣角,下意识跳起来就溜,眨眼间溜到窗边了,却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僵硬着身子,目光忽闪着不敢直视摄政王,小心翼翼说道:“皇、皇叔,我来看望居尚哥哥。”

      “滚回去。”摄政王面色阴森,语气严寒:“再敢来就把你的腿打断。”

      唐恪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睛里很快积聚了泪水,汪汪地晃悠着不敢掉下来,瞧着分外可怜。

      安迟坐在床榻上看着这一幕,轻咳了一声,对唐凌说道:“阿恪从前便与我亲近,如今我落了难,其他人畏惧王爷的威严,都与我划清了界限。但只有他还记挂着我,就算害怕也跑过来看我。这份情意,罪臣觉得珍贵无比。”

      唐凌一听这话脸更黑了。

      安迟仿佛看不到,只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意见:“王爷既然舍不得治我的罪,倒不如把我赦免,放我出去。当然,我也不会走远,就还是住回安府,像从前一样做王爷的邻居,没事只弹弹琴,读读书,王爷想看我的脸就过来看一眼。而阿恪呢,也能随意去府里找我玩耍,不再来摄政王府惹得王爷厌烦。如此岂不是大家都高兴?”

      唐凌一听这话立刻蔫了气势,把脸上那一份凶恶收敛了个干干净净。

      他走到床边,小心地将滑落到一旁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安迟的身子。又顺便去摸安大人的手是凉是热。

      “别回去。”他对安迟说道,语气温和还带着讨好:“就住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他去看了眼还跟个小鹌鹑一样站在那儿的唐恪,接着转回头,还是瞧着安迟。

      “你喜欢他来看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偷偷来,也不能耽误你休息。”

      一旁唐恪听了他的话目光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一闪即逝,随后表现出傻兮兮的惊喜来。

      “我可以来看居尚哥哥了嘛?我不会打扰他休息的,我也不吵,我会很乖。”

      唐凌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好歹忍着没说话。

      安迟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看着摄政王如此勉为其难的样子,微笑着说了一句:“如此,可就要打扰王爷了。”

      唐凌看他,眼中全是不自觉表露地复杂情思。

      “不打扰,我很乐意。开心地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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