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明狄之似君心》唐子偲

27、第 27 章

　　“你说我们不能在此时进城？”韩信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还在渐渐西斜的日光中显得有些怒意。
　　“因为城外出了狐妖杀人的事件？”狄仁杰眉目紧皱，犹豫着开口。
　　“所以，我们得等到狐妖缉拿归案，才能入城？”世隐脸上愁色更重，暮色四合，对今夜要再次露宿野外的担忧尽显，还掺了些偷渡入城的小心思。
　　“而且你们那帮平庸无能的官僚还打算去求助什么道士来除妖？”李白脸上的不屑几乎具像化，轻哼一声，转头看向韩信。后者给他传来一个问询的眼神，小狐狸微微摇头。
　　“那既然你们要找除妖师，”狄仁杰丝毫没有要与师兄商议的意思，兀自开口道：“那想必，我四人定能相助。”

　　“近来城外发生了多起死亡事件，事发时间都是深夜，”弈星翻看着卷宗，朗声念道：“被害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联系，除却死法都相同以外，这几起案件完全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死法是什么？”
　　弈星合上卷宗：“精气耗尽，衰老而亡。 ”
　　李元芳轻叩下颚，眼帘低垂，长睫遮掩住眼底惊涛，换做表面的平淡无波。
　　“典型的妖狐作风。”

　　“——确实是妖狐的行为不错，只是，”李白撩起鬓角一缕紫发，犹豫半晌，话未说完，被人接了过去。
　　“太明显了。”韩信断论。
　　四人刚听太守讲述完这几起案件的梗概，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显然对这两个少年的结论不以为然，狄仁杰低头思索一会儿，指尖无意间轻叩下颚，开口：
　　“如若细想，确是如此······狐妖聪敏，如果是为精气而动手杀人——”

　　“——绝不会将尸体留在田野道边等如此明显的地方。”
　　李元芳的指尖顿住，抬头，看向他那正微笑着的随行书吏。
　　“所言甚是，”弈星转身将案卷放回架上：“那大人觉得，这多起案件——”

　　“——应当是人为的。”狄仁杰看向座上的太守，后者明显并不相信他的推论，少年继续道：“凶手的行为有悖妖狐习性，天水虽临近青丘传说中的所在之处，但据我所知，此时青丘封疆不许进出，如若是皇室所遣的士兵，他们完全没有吸□□气的必要。若是独自一人出逃的狐妖，又怎会如此大意？由此可见，这几起案件，”狄仁杰微微一顿，似是在犹豫，世隐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代他结论道：
　　“是人为的。”

　　“所以这些人，一定有什么我们还没发现的共同点。”李元芳轻叩茶盏，思索道：“会是什么呢？年龄？经历？身份？还是······”
　　“性别。”弈星走到他身侧，握住了他正在不停发出噪音的手：“都是男性。”

　　“很精彩的推论，小道士，”太守合上杯盖：“但是很遗憾，”他的脸上显然有了逐客之意：“所有的死者，并没有任何共同点。连性别都不同。”
　　“······这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还没被发现。”狄仁杰皱眉。
　　“既然你四人言自己有除妖的本领，那便限你们三日之内，抓住这个妖怪作为住宿的报酬吧。若无他事，你四人可走了。”
　　狄仁杰显然还有事要问，世隐示意他莫要多话，他便微行一礼，先行出了门去。二师兄随后跟上，李白颇为不屑地睨了那个太守一眼，被韩信拽着袖子出去了。
　　四人回到太守府予他们暂住的别院，围着圆桌相对而坐，狄仁杰将窗户撑开，激起一层灰尘。少年掩鼻咳嗽了两声，回身落座，李白反倒率先开口：
　　“先说清楚，这几件事并非我所为。”
　　“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吗？”世隐开口道。
　　“最早的一起案件发生在半月前，”狄仁杰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颚，眨了眨眼：“那时太白还在师门，与我二人一起。”
　　再无人言语，狄仁杰兀自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要重点排查青丘出逃的狐妖，和那几人的人际关系，经历以及身份。我们可以分为两拨——”
　　狄仁杰和世隐负责查找梳理几个死者的人脉，背景和身份，韩信借由身份之便，赴往青丘查询近来是否有妖狐外逃，而李白则负责去往义庄检验尸体。
　　四人各奔东西。

　　“都是男性？那有无可能是女子作案？”
　　“并不能断言，只是可能性不小。”
　　“那你觉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排查共同点。一定有的。”

　　“一号死者，男，张昭，二十一岁，有妻无子，死亡时间半个月前，也就是二月十一，死因为精气耗精衰老而亡，弃尸天水县境内田野道边，衣衫不整，身上钱财完好，无明显外伤。”
　　“二号死者，男，陆川，三十五岁，妻儿双全，死亡时间半个月前，二月十九，死因相同，弃尸陆家庄井边，衣衫不整，钱财完好，无明显外伤。”
　　“三号死者——”
　　世隐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档案室中，初春时节，空气尚冷，更何况早已入夜，狄仁杰裹着二师兄的外套，静静地听着，不时翻动手中证供，侧身在竹简上写下重点。
　　“——他们……似乎都有一夜暴富的经历。”
　　少年咬住笔尾，眼中闪过了兴奋的神情：“君子取财有道，查一下来源和时间！要是查不出来——”
　　“那这就成了他们的共同点。”世隐卷起竹简，笑道：“果真是人为。”

　　是夜，归来的四人像先前一般相对而坐，对视一眼，开始汇报这一个多时辰里的战绩。
　　“这十一名死者，”狄仁杰率先开口：“在七年前几乎同一时间一夜暴富，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从某些人手中取得了不义之财。”
　　“而现在，”世隐又点起了一盏灯：“有人来报复了。”
　　“如果那位新任狐王没向白龙族撒谎的话，”韩信眼见没人给他泡茶，便极其自然地从李白手中夺过茶盏，被后者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一脚，他满不在乎地把杯盏还回去，继续道：“青丘这一个月内都没有任何狐妖出逃，如果真是妖狐所为，那应是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野种。”
　　“那倒是怪了，”李白浅啜一口清茶，指尖摩挲着杯壁，话语中满是困惑：“因为，那吸□□气，耗尽全部令人衰老而亡的手法，”他抬头，微微一顿，复又言道：
　　“除却狐妖，无人，亦无妖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