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那点事》勿忘今样

8、古寺内情

　　那黑影速度极快，没等什邡反应过来便到了她的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不容多做考虑，玖幽更是直接伸手要去抓那东西。
　　突然之间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孽畜尔敢！”
　　那吼声似乎具有某种功效，黑影周身黑气一阵波动随即逃窜到远方。
　　佛门狮吼功，安魂，除祟……
　　不知何时院子中央站着一名老僧，虽说白眉白须但神采奕奕。想必是少林的高僧。
　　玖幽先是行了个礼：“多谢高僧出手相救，我师徒二人感激不尽。”
　　老僧几步走到二人面前，先是回了个礼，随后又说道：“阿弥陀佛，想必施主便是赫赫有名的玖幽道长。老衲法号无为，恭候道长多时。”
　　玖幽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不动声色的迈出一步挡在无为和什邡之间：“大师言重了。区区在下怎么值得您这种缩地成寸，长生不老的高人等候呢？”
　　无为笑着捋了捋胡子：“要说到长生不老，玖幽道长才是真正的行家啊。”
　　玖幽抬了抬眼：“少林无字辈共六人，其中五名在上次大战中圆寂，还剩一人成了逃兵，导致法术界多死了三千余人……那个逃走的，就是你吧？”
　　说是问句但却是肯定语气。
　　无为还是那不急不缓的样子，念了句佛号：“道长当年在那场大战中可是决定胜负的人物，本以为你已经羽化。但为何还是在人间逗留呢？”
　　玖幽脸上笑容再现，右手抽出负在背后的桃木剑：“多说无益，今日就让我领教一下少林的厉害吧。”
　　无为后撤一步再退到院子中央：“道长可愿意听一下贫僧的故事？当年的……故事。”
　　玖幽反手握住桃木剑负于身后：“你说。”
　　无为愣了一下：“道长就不怕我撒谎？”
　　玖幽摇摇头：“你不可能说假话的。”
　　无为失笑：“道长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当年……”
　　当年妖族举族侵入人界，以少林、昆仑为首的玄术派与蜀山为首的修真派合力将将妖族挡在天山之外。幸好得冥界暗中相助，本来定计由玄术派与修真派各出六名高手以生命为祭将妖族首领永远封印在天山之下。可本应六人的少林无字辈却突然少了一人，导致计划失败。随即两方开始恶战，最终人界以微末的优势险胜，可也死伤惨重……
　　思绪回到现在，无为看着远处的天空缓缓说出当年的往事。
　　在决战的前一晚，少林住持突然将无为叫到房中。在那里住持对他说了一件让他震撼的事情。
　　冥界本次出手并非想要给予人界援手，而是想在妖族首领被封印的瞬间人界、妖族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一举抢夺妖族首领将其吞噬同时屠戮所有妖族，反掌再踏平人界，从此冥界最大。如果成功，那就连天界也拿它们毫无办法。
　　无为听后冷汗直冒，如果真的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住持等人已经相出对策。明天决战时无为在暗中不要露面，待计划失败我方5名高手以生命为引全力一击打散妖族首领的魂魄，在它魂魄尚未聚合时，无为就带着被击散的魂魄中的一魄逃离这里。少了一魄的妖族首领即使被冥界中人吞噬也毫无意义。
　　之后无为带着这一魄来到了这里，日夜诵经希望可以将其彻底消灭，可谁知这区区一魄竟自己修出了灵智。配合着无为当年临阵脱逃的心魔将他折磨的痛苦不堪。好在无为修为深厚，那一魄暂时还伤不了他的身。
　　说到这里玖幽微微皱眉：“你说的是你带这那一魄逃到了这里，这里离决战地点相隔如此之远，期间你是用什么带着那一魄的？”
　　无为苦笑一声：“当时贫僧修为不济，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带着那一魄。”
　　“原来如此！那想消灭这一魄……只能……！”
　　“没错，就是连贫僧一同消灭。”无为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出家人不得杀生，即使是自己也不可破戒。所以我恭候道长多时了。玖幽道长当年慧剑斩情的事迹也是界内的一段佳话，帮贫僧一个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玖幽脸上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你无须激怒我，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我会成全你的想法的。”
　　无为再次念了一声佛号：“那便多谢道长了。”随即便径直走入禅房与蒲团上坐下不再理会二人。
　　这时小和尚及时出现将两人带到厨房吃了些斋饭又将二人引到客房休息。
　　终于又剩下师徒二人，什邡憋了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玖幽却冷着脸直接吹灭了蜡烛和衣就寝。
　　什邡虽搞不懂状况，但还是把疑问都压在了心里，从背后搂住了玖幽。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入眠。
　　睡梦间什邡隐隐约约听到哭声，抬头一看竟是玖幽在梦中哭泣！还伴着断断续续的梦话：“什邡……什邡……对不起，我，我不想成仙的！我真的不想成仙！我只要你！只……有你就够了……”
　　什邡连忙摇醒玖幽，关切的问道：“师傅你做噩梦了？”
　　玖幽脸上还挂着泪珠，这么呆呆的看着什邡，突然一下子抱住她：“还好你在……还好你在……”
　　“我在，我在。一直都在。”什邡像玖幽以前哄自己睡觉时一样，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我一直都会在的，睡觉吧，乖。”
　　玖幽又慢慢睡了过去，手紧紧抓着什邡的衣角仿佛怕她离开一样。
　　什邡再次躺在玖幽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回忆着今天师傅与无为大师之间的对话，心中万般纠结。尤其是那句“慧剑斩情”更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一定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伸手帮玖幽擦去眼角的泪珠后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