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生》廖冬阳

57、番外

　　孟无妨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一身的打扮。黑色的夏凉裤，棕色的跑步鞋，衣领的拉锁高高的拉在下巴的下头。此外他还带了一副墨镜，一个棒球帽。他想，他还差一副口罩。那样，他站在羊肉馅饼店门口排队的时候，就绝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插队了。
　　他临走时拎了一个大个的旅行袋，买西瓜似的掂了掂，点点头做了个满意的表情。
　　走出卧室，周震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面前摆着一个盘子，只有一个盘子，显然是没有算他的数。他抬头看看男人的脸，冷淡优雅的吃着早餐看报纸，对于他的出现毫无所觉。
　　吃吧，吃吧，自私冷漠的混蛋。吃独食的人都该被噎死。
　　他拿着袋子，愤愤的走向门口。
　　“站住。”
　　“干嘛？！”
　　“把你的脑袋扭过来。我没有对着别人后脑勺说话的习惯。”
　　咬着牙，扭过头，瞪向他，“说！”
　　男人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垂下，把他手里的那张报纸翻开来，又折上，“你要出去？”
　　“对。”
　　“去哪儿？”从盘子里差了快东西送进嘴里，接着哐当一声把叉子扔回去。这期间他的眼睛没离开过报纸。
　　“你管不着。”说着，扭过身，大步往前走，“不过你放心，这回我保证你找不着罚单。”
　　身后哐一声，周震开口，声音里的阴冷和愤怒显的突如其来。和刚刚不阴不阳的讽刺他的语调判若两人。
　　“你要是敢跨出门外，就试试看。”
　　他愣了一下，接着冷哼一笑，一步迈出门去，狠狠的踩一踩，头也不回的说，“你放在门外的木板有点儿松。”

　　五公斤的粟米，熟小麦，一公斤的甜豌豆，此外他还买了一些鸟儿喜欢的甜浆果。孟无妨把袋子扔进车上，拍拍手，对自己忙活一早上的成果很满意。
　　他一大早就开车赶到镇上，采买了这老大一堆的鸟饲料，当然不是为了给那些会叫的畜生改善伙食去的。他已经受够了，每天每天早上，越来越多的鸟。
　　如果是一只鸟儿从自鸣钟里跳出来，卟咕卟咕的叫两声，然后在自己跳回去，那样，他还可以忍耐。但是他们是一群鸟，呼哧呼哧翅膀就能扇出一对臭烘烘的羽毛，他们还到处拉屎，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从不肯让他睡个好觉。
　　谁能忍受每天四五点钟就被从床上拉起来呢，所以，这可不能怪他。孟无妨看了眼鼓囊囊的旅行袋，觉的自己还是仁慈好心肠的。起码这里面装的是高浓度的甾体皂甙，而不是砒霜。
　　农场的老板告诉他，甾体皂甙是一种动物用的避孕激素，他们把这东西给小公牛吃，这可以让小公牛的肉质鲜美，而且长的更快。
　　好了，回到家，找个大桶把这些东西搅在一起，那些烦人的鸟就再也别想打搅他啦。他要把这些避孕药洒在每一颗有鸟巢的树下。
　　下车，直奔后院，他记的房子后头有一个澡盆那么大的铁通。正好可以用来搅拌他特制的避孕饲料。在哪呢，孟无妨在一堆就得家用里翻腾出他要找的那个大家伙。
　　拎着桶，他直起身，他想，他似乎是看见了二楼的遮阳玻璃闪了一下。紧接着，就能听见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咚咚，脚步声很急，步伐又重，他几乎能看见地板上被踩出的裂缝了。
　　后院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站出一个人来，是周震，他面色阴沉，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用让人起鸡皮咯哒的眼神瞪着他，恶毒阴冷的就像是要随时扑上来咬下他的一块肉。
　　这是……怎么了？他只是拿着一个铁桶。
　　两人对视，大概要有一分钟。周震慢慢的眯了下他的左眼，开口，“你为什么回来。”
　　“……拿桶。”尽管他只是照实说了实话，然而听上去到更像是个不合时宜的冷笑话。这一点他是在看到周震的脸色后才领悟到的。
　　他看见周震的肩膀猛的绷紧，右边的胳膊向上扬了一下，隔了三四秒，“你现在就拿着要拿的东西滚出去，你这个没心肝的混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孟无妨听见一个滚字，心里也开始起火，两人之间再怎么吵闹，滚字难道使能随便说的吗。
　　“你现在，立刻，就滚出我的房子。祝你和那个杂种烂死在一块！”
　　“我和谁？你疯了吗，我不过是拿着个桶去喂鸟！”
　　他粗着脖子吼完，两个人一起愣住了。他看见周震紧抿着嘴角，眉毛皱着，脸色想无意间吞下了一块石头那么难看。
　　“等等，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孟无妨突然间瞪大了眼，手指着他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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