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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林一南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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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身推辞,顾水理所当然的要送我下楼,叔叔点头应下。
到了楼下,顾水忽然露出坏笑来环住我手臂说:“林林啊!我爸同意我搬出去了,你可小心点。”
我逗他说:“分房睡。”
“哇!你个柳下惠!”
“君子一诺千金。”
“千金就陪睡?”
“对,还是全套服务。”
“可以加钟吗?”
“包夜。”
顾水大笑着说:“这么棒,那我得攒钱了!哦对,有前提。”
“不影响学习。”
“那个不重要,有林林还需要担心学习?”顾水说的我尾巴翘老高,表面却依然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说,“你也要好好学习,你想清楚我这个室友可不比二胖。”
顾水连连点头,“嗯嗯嗯,前提要你今年没事的话来我家过年!不许推辞!啊还有我要过完年再过去。”
“好啊。”说了会儿话,看着顾水脸又开始泛白,忙轰他回去,好心情地慢慢踱回宾馆。
和喻杜约好第二天看房时间,然后给堂哥林桦挂了个电话,麻烦他趁着我家没人把我的东西衣服电脑运出来,很快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悠悠哉哉晃到学校附近已是中午,没多久二胖呼哧呼哧跑来说喻杜家在省外麻烦他过来看看,嚷着请吃饭。下午去看房,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拿到钥匙回程,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余下两日过的轻松又颓废,倒也没着急搬过去,每天与顾水四处闲逛,虚度消磨光阴。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不清闲了没两日,堂哥打来电话,他要亲自开车来送东西了。
说兄弟情深是假,微服私访是真。堂哥打着快递哪有我快的快递还得花钱旗号,在家寻了个缘由亲自来送物件顺路大家一起吃个饭。顾水知道了,好一阵担心,问东问西将林桦脾气喜好摸了个边。
林桦领导视察似得将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一会问问水电燃气一会摸摸暖气,憋了半天终于问到了重点“啧,看着还不错,设备都挺全的,就是自己住空了点。”
我瞥了眼说:“我喜欢清净。”
林桦挥手说:“别跟哥瞎扯,那孩子呢。”
“在他家呢。”
“干啥,金屋藏娇还不让见了?”林桦到处乱窜。
“啧,真在他家呢,一会一块吃个饭呗。”
林桦满意的点点头说:“嗯,你等下收拾收拾搬过来吧,东西都带齐全了。我还怕你爹看出来不对劲给你屋塞了点我旧衣服被子啥的。嘿嘿嘿,今晚咱兄弟夜话,促膝长谈。”
“你说,我睡觉。”
“你这孩子!”林桦懊恼地抓抓头,没办法的说,“打小白疼你了,娶了媳妇忘了哥哥。”
说归说,不到饭点林桦便开始催促叫顾水出来,一会问一遍到点没,该吃饭了吧。活像小时候等饭点看动画片,抱着遥控器不撒手一遍又一遍的问奶奶几点了。被催的不耐烦了没办法给顾水打电话说一起吃饭,刚走到他楼下便看到可以称得上盛装出席的顾同学在寒风中站的笔直。
“你也去面试啦?”我走到他身侧低下头戏谑的小声说。
“哥哥好,我叫顾水。”顾水不理我径直跑到林桦面前一鞠躬,宛如清晨上课见到老师的小学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是给您的小礼物,时间仓促,还望见谅。”我追上去低头看着顾水拿着一个小盒子手还在微微打颤,一阵发笑,要是知道了林桦原型他一定会嘲笑自己许久。
“我的呢我的呢!”我不满的喊到。
“嗯,谢谢。”林桦戏精上身,不苟言笑地接过小盒子,然后庄重地握了握顾水的手,“你好,林桦。”
“够了啊你俩,你正常点。”我用力锤了一下林桦,如果不打住他能演上一天。
“哎呦没轻没重,这就护犊子了。”林桦装疼捂住小腹。
“哥,我打的后背,记得吗?”
“哦,我们忘了这一段,嘿嘿嘿,我是一南最小的哥哥,比你们长不了几岁,不用拘谨。”林桦摸着头傻乐,“时间长了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正经……不,严肃的人。”
顾水有些发懵的抬头看我。
“小伙子真好看,难怪一南喜欢的死去活来。”林桦伸手就往顾水身上招呼被我一把拍掉。
“大庭广众注意影响。”说完,我揽着顾水大步走开,顾水嘴角抽了抽努力忍住笑意。
“哎,男大不中留啊,有了媳妇忘了哥啊……。”林桦跟在后面仰天长啸,没有半点大人样。
“吃什么?”我低头询问,顾水头发传来清新地香味忍不住蹭了蹭。
“火锅!”林桦在身后大喊,我看到顾水眼睛猛地亮了。
得,能吃到一起的两个人注定不会没有话题,原本充当中间人的我看来只好作壁上观。
“诶能吃辣吗?”林桦拿着菜单问顾水
顾水乖巧的点头,“嗯可以的。”
“太好了!以后咱俩来吃火锅。不带林一南,这孩子吃不得辣,次次照顾他点鸳鸯一点都不尽兴。”
顾水疑惑地看过来,我冲他挑眉笑笑悄悄在桌下捏住他的手。顾水的手白白净净的骨节不大,因为瘦削看上去骨骼分明,掌心干爽带着温热。顾水回握住我的手,低下头裂嘴笑,鼻尖微微泛红。
“你们有没有闻到我散发的清香,诶,林一南,回神,诶,吃饭啦,嘿,看我!”林桦在一旁徒自搞怪。
酒过三巡,林桦有意灌酒,顾水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瘫坐在靠椅上听我和我哥瞎扯不时嘿嘿嘿傻笑。林桦自己也够呛,大着舌头天南地北瞎扯。
“林一南!你知不知道,我特羡慕你能正儿八经读个大学,不管不顾谈个恋爱,多好。我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这些年,哎……。”林桦转着酒杯也靠在椅背上。
“那你赶紧找一个,再不收心你就得被押着相亲了。”
“找,找,找不到的,找不到……嗐,说这干啥,来跟哥聊聊你俩,你俩咋就好上的,我清心寡欲的弟弟哟……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趁你小的时候打赌你几岁能开窍谈个对象,大姐说四十,我跟二姐压了终身。你这正儿八经长了这些年,不谈就不谈,好不容易谈一个差点把你家炸了。”
我肝疼的看着林桦,继续刺激他,“你们这赌……我们这是两情相悦看对眼了,天定缘分没办法。”
林桦不接茬说道:“别瞎扯,不是你巴巴问咋追人的时候了,扭扭捏捏半天蹦不出个屁跟小媳妇似得。”
我吼他:“你那些法子也没用啊。”
“没我那些法子给你奠定基础,你能这么快得手?话说回来,我那法子撩个情儿一撩一个准,谁知道你上来就定了往家带的谱。”
“谁跟你似得,身上抹了蜜似得非逮着哪儿香多扑哪儿。”
“我,这不是没办法,天天跑来跑去被老爷子提溜着耳朵骂,家里一点烟火气没有,又没别的消遣,再不往脂粉堆里凑活我得憋出病来。”
“行了,话都不打转了,咱走吧。”我弯腰要搀起顾水,顾水笑着挥挥手自己撑着扶手站起来。
“心寒哦,都不说先来扶哥哥。”
“你打车,我送他回家你来小区门口接我。”
“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你们先走吧。”
“走吧。”我揽着顾水慢慢往家走,无视掉林桦在后面一声接一声的白眼狼。
天空飘起细雪,顾水缩在厚厚的围巾林哈气,只露出一双眼睛被雪映的闪闪发光。
“带口香糖没?”
“唔……带了,给你。”顾水站住在口袋里掏呀掏呀,摸出来两片。
拆开胡乱嚼了两口吐掉了
“浪费。”顾水鼓着一边脸不屑的说。我将包装纸塞回兜里,捧住顾水的脸亲了上去。雪粒在路灯下飘摇映在顾水睁大的墨色瞳孔中,宛如银河流转。淡淡的酒气充斥在唇舌间令人沉醉。
“唔……”
“没有人,别紧张。”
“不是……我,我把口香糖咽下去了。”顾水将头埋的更低了,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发旋。
“哈哈哈哈我不笑你哈哈哈……你看着路。”话没说完顾水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我急忙去拉,没扯住。我抱着一团围巾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拉我一把傻子。”我忙跑过去拉住顾水伸出的手还没使劲,却被他脚下使绊扑倒地。顾水看着我哈哈大笑,用手派我:“咳咳,压死我了,可不敢跟你闹了。来人了,快起来。”
“急不可耐?”我窝在他发梢处低低说,看着火烧的小脸,坏心思的压住他在滚烫的嘴巴上啄了一口才爬起来。
送顾水到家,便立刻返回,林桦在车里等的快要睡着了见我回来嘟嘟囔囔说磨叽。回到公寓,林桦立刻忘了要畅谈人生的想法,见还没铺床,扑倒沙发上哼哼唧唧睡着了。
我将物什拖出来一件件规整好,再看时间已是深夜。沙发被占了,索性抱着电脑开始敲敲打打。
我转了转僵掉的脖子看看已经放明的天空,列了张购物单。林桦迷迷糊糊撑起身寻水,摸着肩膀说:“你们以后少在沙发睡,这个不舒服,不行哥给你们换一个。”
“……”
没有寻到水,林桦却是清醒了,斜靠在沙发上眯着眼说,“咋,又一夜没睡?”
“努力挣钱养老婆。”
“真凄惨哎,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真不错,傻了吧唧的一看就没坏心眼。”林桦摸着下巴欠揍的说,“长的也不赖,难怪你喜欢得紧,给我我也得宠着。”
“你几点走。”
林桦掏掏耳朵说:“诶,你够了嘿,我在这儿清净两天行不行,年二九回吧。”
我摇摇头说:“不行,家里不能没有你。”心说:没你这家就炸了。
“今儿个这儿吵明儿个那儿吵,次次都得我去劝架,一群文人能把人憋死。”
“那你出睡沙发。”
“你不是两个卧室?”林桦惊叹道
“我一个,顾水一个。”林桦楞了一下笑的直不起腰,捧着肚子说“哎呦,咱家出了个林下惠真是祖上积德了,你别不是……趁早治疗,趁早。”
“不是。”
被林桦笑了大半天,把列表里的大器件丢给他,自己则约了顾水去逛小家装,林桦在一旁叫苦连天。
老实了没一日林桦便恢复了劣性,清晨一身酒气回来,我恰好出门,晚上我这边噼里啪啦打东西,他那边收拾的精神抖擞出去。混过这两天,熬出了一双黑眼圈,满意的对着镜子说:“一看就是起早贪黑出来出差身心俱疲搞的。”我很担心我的哥哥在嫂子还没出现时他就已经不行了。
年二十九一大早,林桦哭丧着脸说:“弟呀,我回去了,今年你不在估计焦点全在咱大侄子和我这儿了。”
轰走堂哥,东西不多打完了,发给合伙人做整合。翻衣柜时想起明日要去顾水家跨年了,竟不自主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