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有鲛》东篱双月

3、第三章

　　白驹过隙，五年时光转瞬即逝。五年前大将军莫长黎围剿海贼又立一功，特封镇国大将军，年纪轻轻，征战沙场，更是一国的顶梁之柱，人们茶余饭后谈起这位大将军，说的最多的就是年轻有为，未曾娶妻！只是碍于大将军的威严不敢贸然上门！
　　而莫长黎经过五年时光，早就洗去了未脱的稚气，成熟稳重多了，而当年在那无人小岛见到的鲛人他却从未跟人提起，在回来的路上，他问了邵擎很多关于鲛人的事情，对于突然对鲛人感兴趣的莫长黎，邵擎虽然惊讶，却也不曾多问。鲛人泣珠，人鱼烛等传言让他深知鲛人的珍贵，更想将他们保护起来。他也曾多次一个人回过那个小岛，却一无所获，甚至觉得，那大概是他见到银铃的最后一面！
　　这日清晨，莫长黎早朝回来在家里练武，邵擎便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长黎，你歇歇吧。”邵擎看到长黎自顾自地练武，看都不看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刚刚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大理寺的陈大人，他又旁敲侧击地问我你有没有娶亲的意向。”
　　“你怎么说。”长黎边练武边回答。
　　“还能怎么说，还不是那一套说辞，说你是暂时无心娶妻。”邵擎翻了一个白眼儿。
　　长黎停下手中的动作，随手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我的剑上次在军营折断了拿去重铸了，其他剑怎么用都不趁手，算算日子也该去拿了，陪我走一趟吧！”
　　邵擎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这样子是娶不到媳妇儿的。不过，不得不说，比起五年前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劲儿，现在这家伙的确成熟了不少，不光是越发稳重的性子，脸部的线条更是硬朗起来，越来越有魅力了，这不，陈大人家的千金又来偶遇了，这个月已经是第六次了！
　　那陈淑儿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这长黎怎么就看不见呢，邵擎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将军，好巧啊！”陈淑儿向莫长黎行了行礼，一脸羞怯地看着莫长黎。
　　再看莫长黎，面带浅笑，微微颔首，“陈姑娘。”
　　“莫将军这是打哪儿去啊？”陈淑儿身边的侍女俏皮地笑了笑。
　　“去西街的兵器坊，陈姑娘呢？”
　　长黎不过礼貌性地问了一句，那小侍女便惊呼，“我们也去西街，我们小姐想去西街兵器坊旁边打渔的人家买些虾，回去亲自下厨给老爷夫人吃呢，那一起吧！”
　　“一起吧。”莫长黎点了点头。而一旁毫无存在感的邵擎满头黑线，刚刚她们明显往相反的方向去的，怎么就同路了呢，而且堂堂大理寺卿的女儿居然要亲自上街买鱼，谁信啊！
　　陈淑儿呵斥住身边的丫鬟，“桃儿，住嘴，莫将军，实在打搅了。”
　　“不碍事。”
　　邵擎低着头，他懂，姑娘们大多矜持，尤其在心仪之人面前。
　　莫长黎拿兵器也就一瞬间的事儿，又不好丢下陈姑娘就走，只能在她旁边侯着，而这陈姑娘买了虾又买了蟹，眼下又跑去买鱼了。
　　“姑娘，看看把，我这鱼都是刚打上来的，新鲜着呢！”
　　“好。”陈淑儿将手中的虾蟹递给丫鬟，然后去挑鱼了，“咦，这条鱼颜色真特别，这不是鲫鱼吧！看上去像条锦鲤，可却比一般的锦鲤大很多，颜色也艳上很多。”
　　“早上打渔的时候它自己钻到网兜里的，我还纳闷儿了，怎么会有锦鲤出现在海里，姑娘看着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买回去也能养着。”
　　“好，给我吧。”
　　陈淑儿这挑挑捡捡，磨磨蹭蹭的，饶是莫长黎再有耐心也忍不住开口，“陈姑娘可曾买好？”
　　“好了，今儿谢谢莫将军作陪了，实在过意不去。”陈淑儿不太好意思道。
　　“不碍事的，我送姑娘回去吧。”为了防止她临时变卦又要去买些别的，还是主动开口把她送回去吧。
　　“麻烦将军了！”陈淑儿脸上绯红。
　　“小姐脸红了！”桃儿打趣。
　　“说什么呢，把鱼给我！”陈淑儿瞪了一眼桃儿，从她手里将那条鱼拿出来，为了不让它死了，还特意从渔夫那里买了一个鱼缸，“它真好看！将军，你看！”
　　莫长黎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条赤红色的鱼那样耀眼的颜色，他怎样都不会忘记那是怎样一抹如烈阳一般的色彩——银铃！许是也认出了他，那条鱼正对着他吐泡泡，还眨了眨眼！
　　“将军，你看，他真有灵性，我要回去把他养在池子里！”陈淑儿兴高采烈地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等一下！”莫长黎下意识地出声，叫住陈淑儿，然后满脸歉意地开口，“陈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陈淑儿对于莫长黎突如其来的请求有些惊讶，更是受宠若惊，“莫将军请讲！”
　　“在下前些日子把我副将女儿带来的红色锦鲤弄死了，我眼看着和这条相似，不知陈姑娘能否割爱？在下愿意出高价向姑娘买！”此话一出旁边邵擎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刚准备悄悄问一下，就被莫长黎踩了一脚，立刻闭了嘴。
　　“将军既然有急用，我岂有不帮之理，又怎能收将军的钱。”说着便将鱼缸递给了莫长黎，“将军拿去便是。”
　　“如此便多谢陈姑娘了，改日若方便在下定好好答谢姑娘！”
　　将陈淑儿送回府中，便扔下邵擎匆匆回府。跑到府中后院的池塘边，并吩咐下人若无许可绝不可踏进后院半步，违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