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吾纪事》果篮子啊

33、惩罚

　　“让他入了仙灵水，褪去一身修为。在此之后……便接着万剑穿心吧。”宋年疲惫地对着大弟子说道。
　　“万剑穿心……会不会……太过严重了……”他虽然觉得相庸罪无可恕，却又觉得万剑穿心太过残忍，何况是在他入了仙灵水，褪去一身修为以后。
　　“今日午时，便实行吧。”宋年不想再多说话，对着大弟子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是。”大弟子转身退下，只觉得倍感遗憾，甚至有些酸楚。
　　午时到来的时候，相庸已被苍吾弟子押着上了苍吾高台。他衣服湿透，低垂着头没有任何生机。冬天的苍吾本就寒冷，相庸刚刚又入了仙灵水，衣服都有些结冰。
　　宋年在阁楼顶层坐着，手里是刚刚弟子沏的热茶，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杯盖，双眼俯视着看着相庸。
　　“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辩驳？”宋年对着满身狼狈的相庸说道。
　　相庸抬起头看着宋年摇了摇头。
　　“哈哈哈……好！很好！”宋年突然大笑。
　　苍吾弟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宋年，不知他突然的大笑为何意。
　　“师尊……您这是……”大弟子担忧地看着宋年。
　　“我没事。”他还是笑着，然后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固执。”
　　“你总是觉得你自己能拯救所有人一样。”宋年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苦涩。
　　“可我偏不让你如意！凭什么你来逞能做英雄？”宋年从阁楼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相庸，当他站定在相庸的面前时，突然伸出手来抚摸了相庸的脸，然后便抽出手中的剑分别刺死了在相庸旁边的两名弟子。
　　苍吾的其他弟子惊呆了，他们看着目光狠毒的师尊，又看了看师尊手里剑上的鲜血惊得说不出话来。
　　相庸看着面前的宋年，眉头紧缩着。他从未想过宋年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杀害弟子。
　　“人都是我杀的。可以对照这二人的伤口深度与伏秀的伤口深度是否一致。”宋年转身对着众弟子说道。
　　大弟子愣了一下，然后紧忙跑到已经躺在地上的两名弟子旁边检查伤口。他似是极不想承认事实一样，反复地看了那伤口很多遍。
　　“师尊……你为何要这样？”大弟子满脸悲伤地问道。
　　宋年没有说话，只是又用剑把捆着相庸的仙绳斩断。然后转身对着大弟子说：“苍吾门规第八百三十一条是什么？”
　　大弟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回答道：“掌门若做出损害同门利益之事，惩罚其褪去仙骨，坠入仙灵水的水牢中永生永世不得出世。”
　　“会觉得惩罚太轻吗？”宋年对着众弟子说道。
　　众弟子则都低下头不说话，他们都知道褪去仙骨意味着莫大耻辱，而在仙灵水中永生永世则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他们没有经历过，却从书中看到过。
　　“这惩罚太轻了……”宋年转身对着相庸说道。然后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剑刺透自己的腹部，饶是相庸离他那么近也没能阻止他的剑。
　　宋年看着相庸满脸焦急的样子竟是笑了，而相庸则扶着他的身体使其不会倒下。宋年的脸逐渐靠近相庸，然后他的额头与相庸的额头相抵，他轻声说道：“你还是没我厉害啊……我服了毒的……”
　　相庸紧张地看着宋年，宋年却突然喷出一口血来。他惊慌失措地捧着宋年的脸，竟是一下子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