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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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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朔一句话点穿周彦邦邪恶的小心思,让周彦邦短暂的停滞一步。片刻后,他就笑着摇头:“我败坏阿儒的名誉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其实,我来,是想和阿儒讲,我明白她的心思。若是不想嫁,不用勉强。”
咦,躲在门后偷听的阿儒表示不明白,周彦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重生后的剧本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两个身边人也表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毕竟周彦邦一举一动就是绝对的侵略性,怎么可能突然改口。
周彦邦回想了下喜鹊和湘朔出来的方向,往阿儒屋子走了几步:“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们家姑娘,所以才会想娶她回去。但是,我也明白,她若是不喜欢,勉强也是无用的。”
“那你定什么亲?”湘朔一针见血,“还办了席面。”
“我是担心阿儒难过,会被刁难。”周彦邦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开始唉声叹气,仿佛是情圣附身。
阿儒她是不在乎和周彦邦单独会面,但是她在乎的是会被人借题发挥。把门打开一条细缝,开口问:“我不明白。周公子,请明示。”
“哎,岳丈问我借了一些银子。当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不过按慕家现在的情况,怕是一时还不起。岳丈有结亲的念头,我本来就心悦阿儒,自然就答应了。”
所以还是抵债了!渣父能不能给点力,好歹放过她啊。“三妹妹也是他亲生,拿她抵债便是。”
“慕家也问我借贷了一些钱款,用于重整旗鼓。”周彦邦幽幽地回答,“我也是看在阿儒的面上,才同意放款。这些钱,怕是多少个三妹妹都还不起,但一个阿儒便可。”
啊,真是谢谢你瞧得起。“既然如此,为何又讲不想嫁也不用勉强的话来。”
“欠债还钱罢了。看在阿儒的面上,我只收你们慕家一分利。”
“那正好,谁问你借的,你找谁去。”阿儒砰一声把门甩到周彦邦的脸上。
周彦邦一脸苦笑,冲着喜鹊摇头:“我不过是喜欢她而已,怎么就罪大恶极了。”
老实头不知道前世的事情,也不知道周彦邦的鬼点子。虽说不是良配吧,确实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她善心泛滥,刚想宽慰两句,身后五房院子大门那边就闹闹哄哄起来。
周彦邦看着喜鹊和湘朔冲了出去,淡淡笑了笑,就站在阿儒房门前,轻敲:“好像有人闹事,不知道是不是岳丈借了别家的钱财。喜鹊和湘朔似乎拦不住。”
阿儒一听,该死,没有多想湘朔怎么可能拦不住一般的讨债人,猛地拉开门就想去帮忙。这一下,正中周彦邦下怀。他站在门口,阿儒拉开房门脚踏出去,不等反应,整个人就冲进了周彦邦的怀里。
肩膀被搂住就知道上了恶当!因为周彦邦算准了时间,她一入怀,就做出正人君子的模样将她推开,这一幕恰好落进七子和慕家人眼里。
阿儒一看几个气势汹汹的年轻男人冲进来,就知道是外祖说的舅舅们。心里一喜,先不和周彦邦算账,先跑过来行礼:“是,是舅舅们么?”
叶老大仰着下巴上下打量眼前的小姑娘,刚才她和周彦邦抱在一起,他可瞧得非常清楚。十几年没见,前几天和父亲拜见之后,就说动了父亲来救妹妹,可见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准,小姑娘想嫁,被自家母亲拦着,想主意要摆脱母亲罢。
“你母亲呢?”叶老二也看到刚才那一幕,但他比老大沉稳的多,把大哥推到一边,和蔼开口。
“舅舅来得正好,母亲被老夫人叫去伺候了。”阿儒忙说。五太太在今天的定亲宴席上,作为五房主母却被叫去伺候老夫人。新晋的五太太周姨娘,却像阿儒亲母一样的应酬。连孝作为小舅子,都没机会去席面上。反正欺负老实人不用交钱,就随便欺负好了。
“你们慕家不是一直说是大户人家?亲戚上门,都没人照料,瞧瞧一杯热水都没有的。”叶老二笑了笑,又问,“那这儿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咱们坐着等你母亲回来?”
阿儒叹了口气,“我让丫鬟们在院子里摆台子。”转过身也不看气喘吁吁地五老爷,指挥喜鹊和湘朔,“把我屋子里桌子搬出来让舅舅们坐,还有,”她冲喜鹊看了一眼,“把我的茶叶泡茶给舅舅们。”
那个茶叶是有名堂的。当然也是从空间里种植出来,不过用的水并不单纯是湖水。用了湖水,以及种在空间花朵上的露水,作为水生植物这么养的。按道理来讲,茶树长在向阳的地方,并不能水培。可有趣的是,空间就是个想象空间,只要有原料,就能长得出来。
茶香扑鼻,又带着花香。叶老大喝了一口放下:“花香太足,不是我这种粗人喝的。不如来点酒,就是上回你送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叶老二笑嘻嘻地将茶盏放在桌上:“我倒觉得不错。我们来接妹妹,大哥你就先把酒的事情忘了吧。”说完,侧过身对被挽住不能动弹的五老爷说,“妹夫啊,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妹妹呢?”
再过小会儿,五太太就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大哥二哥,热泪盈眶,一时间哽咽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叶老大叹了口气,一晃十多年,自从送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妹妹。父亲不讲,他偷偷打听,似乎过得并不怎么好。有心要救,父亲却说,她不求救,就由她去。和二弟闲谈时,两人都有些觉察怕是再见面就是妹妹过世,没想到妹妹却突然醒悟了。
两人站起,大哥是全然继承了叶老爷的傲娇,一甩手负在身后:“呵,十多年了,妹妹倒是还记得哥哥。”
五太太眼眶着泪,一声不响,双手绞着帕子,过了片刻才终于找到声音:“大哥,二哥,是,是妹妹的错。”
错在哪儿,当初为了嫁入慕家,寻死觅活,还将阻拦她的大哥当做了仇人。最后终于由大哥送嫁,到了半里因为慕家没有给盛大的迎接,大哥暴怒,又被她当做阻挡她寻求爱情的绊脚石。
她叹了口气,花了大半辈子的苦,最终快要搭上女儿的幸福才能幡然醒悟,但愿还不晚。身边是阿儒轻轻挽住她,给她支持。她作为母亲还要女儿支持,想想真的是惭愧。
“父亲说十几年没见,想你回家省亲,可好?”叶老二推开老大,他眼中也眶着泪。他和妹妹年纪相近,当年妹妹出嫁时候,他只晓得家里大大闹了一场。只当是以为家里恨对方不够门当户对,后来才知道妹妹是上了当。
五太太犹豫片刻,她想让阿儒脱离苦海,也知道此去必定不会再回慕府。她看向悄悄走近的连孝,还想着当时连孝说不想走的话语。连孝这时候走到她另一边挽住她:“母亲,既然是外祖要见您,那您就去吧。咱们姐弟陪着您同去。”
五太太眼睛一亮,总算是可以毫无负担的离开,五老爷也瞬间明白这次回家省亲的意义。五太太走就走了,不写休书的话,就不算慕家丑事。不过那双儿女是他们慕家的孩子,何况,阿儒还牵连着慕家和周家的交易。
“你走管你走,孩子是我们慕家的。”
躲在一边的周姨娘兴奋地不得了,最好连孝也得走。她还年轻,必定还能怀上个儿子,到时候连孝不在,那她的儿子就是五房的嫡长子。她想去劝两句,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左思右想,觉得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五房的太太,应该要开口说话。
“老爷,既然是姐姐的家里人想念,就让他们回去见见。再怎么说,阿儒阿孝都姓慕,走再远也会回来。”
“好了,妹夫,不过自家人走走亲戚。你怎么说得像是要和我们妹妹分离?若真有这想法,那就早些说出来。”叶老二笑眯眯地重复一句,挽着五老爷的老四将五老爷的胳膊重重往下一压,听到五老爷乱喊,周姨娘也是一通乱喊,叶老二又笑笑说,“既然都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出发了吧。老夫人那边咱们都是粗汉子,就不去叨唠了。”
五老爷犹豫片刻,又喊:“阿儒得留下,她都定亲了,怎么能到处走。”
叶老大不发声,他倒是想听听阿儒怎么说的。兄弟两心意相通,一起看向阿儒,看她怎么说。
阿儒叹了口气:“这桩事情,我不同意,母亲不同意。父亲欠了对方的钱,要将我抵过去罢了。”
“哈,你个大老爷们,居然要卖女儿。你们慕家不是号称是从丰京来的大户人家吗?怎么做起卖女儿的勾当。”叶老大哈哈大笑,转头对另外五个兄弟嚷,“兄弟们,到时候,咱们也得给慕家宣扬宣扬。瞧瞧这丰京来的富贵人家,里头都破败成什么模样了。”
叶老大很爽,十几年前因为妹妹一门心思要嫁给慕家,让他被嘲笑了多次高攀丰京富贵大户人家。今天总算扬眉吐气,等将丑事宣扬出去,才算是真正出了这口恶气。
而本来被遗忘的周彦邦,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上前行礼:“诸位舅舅,说句实话,我是真心想娶阿儒,才愿意借钱给慕家。阿儒怕是对我有诸多误会。现在聘礼已下,木已成舟,还望舅舅们成全我这一片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