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谈感情伤钱》石锅小笼

26、第 26 章

　　姨娘扶正的礼数简单，其实就是穿着红色嫁衣给诸位敬茶，再摆几桌酒请相熟的亲戚朋友来热闹热闹。可通常吧，扶正都是原配过世才会做的事情。慕家自诩为大户人家，却任由着五老爷将周姨娘在五太太尚在的时候扶正，存着心欺负五太太到底了。

　　是啊，阿儒坐在席面上，看周姨娘，不，五二太太春风满面的样子，心想，五太太和娘家决裂才嫁入了慕家。嫁入之后，娘家不再来往，靠着丰厚的嫁妆搏五老爷心中的一席之地。现在钱也没了，哪里还被慕家人放在眼里。何况，五太太这种软弱的性格，不欺负她欺负谁去。

　　她很想掀桌大闹一场，可坐在她身边的五太太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忍耐。阿儒不明白啊，这种时候就不要大度了吧。五太太压低声音轻声说：“阿儒，你不是说要和离吗？和离要理由，这就是慕家给咱们的理由。”伸手将桌上的冷酒喝了口，帕子掩住嘴角轻拭，“母亲相信你。”

　　连慈从老夫人那桌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扬起下巴冲阿儒说：“大姐姐，如今咱们是一模一样了。”忽然恍然大悟地笑道，“啊，不对不对，还是不一样。等以后，我会让父亲多来瞧瞧你们，谁让父亲只喜欢我呢。”

　　“真是恭喜你了，三妹妹。可总算啊，有了名正言顺的小姐名分。想你做庶出的小姐时，必定心里难受的紧。”阿儒笑眯眯地对连慈回应，“以后啊，你还是少让父亲来瞧咱们，咱们没钱了呀。之后要给大房贴钱，要给慕家贴钱，就要靠你们了呢。”

　　连慈脸上一白，眼眶就泛着泪光：“要不是父亲，哪里由你们在这里白吃白住。”她一甩袖子，突然想起什么能打击阿儒的事情，笑了笑，“陆哥哥给父亲写信了，说要邀请我去丰京玩儿去。等妹妹回来，必定带给大姐姐没见过的东西玩儿。”

　　阿儒耸耸肩，她倒不是对陆子迟有信心，她只是对渣五老爷十分了解。要真有这封信，也必定被五老爷给曲解了意思。

　　“丰京多好玩，说不定妹妹就嫁到丰京。”阿儒冷眼瞧见连瑟也走了过来，多加一句，“到时候，你二姐姐和你大姐姐还在冥安，你却已经是丰京贵夫人了。”

　　明显看到连瑟脸上一瞬间露出了厌恶，片刻后再是娇憨神情，挽住连慈的胳膊：“干嘛就和大姐姐说话，不找我玩儿。之前咱们还有区别，现在三妹妹，可真的是我的三妹妹了。咱们可要把那些庶嫡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才对。”

　　连慈一怔，觉得连瑟说得话有些不对，可听上去又很亲热有道理。来不及多想，又被连瑟几句好话给拢了回去。

　　阿儒叹了口气，又看向五太太。五太太倒仍旧很平静，瞧见阿儒看她，她笑了笑，伸手拍拍阿儒：“总算你没变成那样。”

　　因为五太太尚在，这扶正的礼数和宴席，就有些不伦不类。周姨娘再怎么兴高采烈，到了五太太面前还是得跪下。不过她心里还是高兴得不行，因为等礼成了，她也是太太了。只要抓住五老爷的心，原配就是个摆设，五房还不是得由她做主。

　　大房他们还等着看五太太难堪，没想到五太太接过茶，非常平心气和的喝下。只是要给红封的时候，五太太摇头：“没钱，也没首饰。”老夫人刚要骂上两句，五太太又开口，“陪嫁都给了公，地契店铺都被老爷拿走了，不然你我的女儿都得赔出去。前几天，老爷刚拿了我的一枚金簪子，不然我就给你了。”

　　周姨娘跪在地上张着嘴，接话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一时间，只能去看老夫人。阿儒笑了笑，伸手从耳朵上摘下一枚珍珠耳环，放在周姨娘丫鬟的红盘子上：“得了，我给你吧。另外一枚，我还得当了给自家过年换件新衣裳呢。”

　　连慈在旁边怒从心起，一下子把盘子掀翻：“你打发叫花子呢！现在我娘也是太太！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欺负的姨娘。”

　　阿儒耸耸肩，捡起掉在地上的耳环随手戴上：“你不要啊，无所谓啊。”站在周姨娘跟前，“既然你以后也是太太，那这个月的公中，就由你交了。”

　　周姨娘一下子张口结舌，什么，要她出钱，她哪里来的钱。五太太不是有那么多头面首饰，干嘛不拿去当了！

　　五老爷和外头人喝酒，被大房吩咐人叫了进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上去甩阿儒巴掌。可手刚扬起，就被人握住手腕。阿儒冷眼一瞧，不免哀叹，这该死的周彦邦，实在是阴魂不散。

　　扶正的宴席请了相熟的好友，也不知道大房出于什么目的，请了周彦邦。他是欣欣然来了，目的无他，只想看阿儒伤心难过，那他就可以趁火打劫。怀里还揣着从奇兰铺子买的首饰，红宝石的项圈和手镯，是从行旅商人从渊泉带过来的，颇有异域韵味。

　　周彦邦自己在家，拿着首饰对着镜子比划了过，想象了下阿儒戴上的模样。片刻后，忽然笑起，阿儒戴上项圈手镯，倒是有点像被圈养起来的宠物猫。又想起之前被阿儒踢翻，虽说是颜面扫地，却像是被下了蛊，无论如何都要把阿儒收集到他的藏品中。

　　“五表叔，毕竟是大喜事，还是莫要动粗的好。”

　　对文质彬彬的周彦邦，五老爷还是很给面子的。其实对待外人，五老爷都很给面子。只是面对五太太和阿儒时，他那股老实人的劲头就消失无踪，只剩专横和冷漠。

　　“阿儒，不过是钱这种小事，表兄来吧。”周彦邦看五老爷不会动手了，便对跟着进来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封递给周姨娘，“恭喜五二太太。”

　　阿儒对那小厮皱了皱眉，眼生，从没见过。周彦邦立即解惑：“哦，上回你让我送媚儿出府，我照办了。”向阿儒迈近一步，“缺多少，表兄来。”

　　呃，阿儒往后退了一步。湘朔从旁边窜了过来，拦在周彦邦跟前，还来不及说请自重，五老爷却拉着周彦邦，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哎，周老弟，真是让你见笑。”

　　“哎，五表叔。”周彦邦重重咬了辈分，心里却对五老爷嗤之以鼻，“我是您的晚辈，怎么能担当得起老弟的称呼。之前听大表嫂提起，五表叔似乎有些手头紧。不要见外，尽管同我说。”

　　还不起是想拿我抵债是不是，阿儒冷冷一笑，没关系的，五老爷现在有两个嫡亲的女儿，笃笃定定抵债去。无视五老爷突然见了饲主一样，就差摇尾巴的狗模样，扶起母亲缓步离开。

　　没过几天湘朔就带来了好消息，她手里拿着一家铺子的地契交到阿儒手中：“陆公子说，这是他的定情信物。”

　　阿儒看着手中，东巷最中心地段铺子的地契，心里是感慨万千啊。她要费好多功夫才能得到的，陆子迟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她。真不知道要害怕陆子迟，还是感谢老天给她的好运气。不得不讲，陆子迟非常了解她的心思，铺子后头还带着主人院落。等他们搬出慕家，可以住在里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由湘朔出面，找了工人准备重新装修。阿儒仔细调配酒的比例，计算好价格。就等过完年，离开慕家，正式开张。

　　这几天里，连慈也觉得很郁闷。她想象中的嫡女生活，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丫鬟还是原来的，卖身契依旧牢牢掌握在大太太手里。除此以外，大房要公中的时候，姨娘原本是看好戏的神情，现在却是唉声叹气，跟她诉苦没钱。还让她藏好父亲送给她的红宝石项圈手镯，免得被大房看见眼馋。首饰不能戴，那拿来干嘛。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不过没关系，连慈安慰自己，只要嫁入陆家就可以了。陆家那么有钱，随随便便出一点给他们慕家又有什么关系。父亲说好的，要带着她去丰京找三老爷，见陆公子。到时候，她就和陆公子说，她已经是嫡小姐了，他们之前没有任何障碍。

　　在等待的时候，她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阿儒身上。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阿儒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她偷偷告诉了连瑟，两人商量了半天，打算盯紧阿儒。

　　阿儒将装修的事情全权交给湘朔，她除了忙碌开张，还在忙碌和叶家重新联系起来。头一回上门，礼物和穿着就是重头戏。母亲确实当了几个首饰，重新给她做了一套新衣裳。

　　礼物的话，阿儒将果酒和梅酒装了两小坛，再拿出空间里的雀翎花。那花盛放时，碗口大小，由花蕊深紫渐淡往花瓣延伸，重重叠叠，繁盛富贵。除花色少见，那花香是配了檀香木。养在暖室之中，香味会更加浓郁。

　　盘算差不多了，和母亲说好，便让喜鹊跟着，带着连孝出门去拜见叶家外祖父。那两位也盯着啊，看阿儒出门了，分别告诉了大太太和五二太太。然后就等着现在整天和周彦邦混在一起的五老爷回来，狠狠教训阿儒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