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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阿儒盘算了下时间,离前世嫁人还有六年,倒不是很急。不过五老爷被诬陷贪污的事情提前,说不准婚事也会跟着提前。不管如何,先瞒下来,不能让大房知道周家。走两条路,一是尽快逼着五老爷写休书,母亲带着她姐弟离开慕家。二是喜鹊嘴里的叶府她的外公家,也得让母亲恢复联络,说不准能让母亲提出和离。

      发现喜鹊仍旧胆战心惊地看着她,缓和语气笑道:“因为你不晓得,大房恶心的厉害。说不准就想让我去做填房。他还有三个孩子呢。”

      喜鹊见阿儒神情温和下来,吐出口气:“是奴婢的错。”正在这时,车子停稳,应该是回到慕府。喜鹊边笑边掀开车帘说:“要不是府里没人肯出头,哪里还需要大小姐出去,也免得大小姐碰到他。”

      笑容在面向车外时,瞬间凝固。转过头结结巴巴指着外面:“大小姐,是,是那个人。”

      “正是周某。”

      周彦邦依旧是笑得温柔似水,笑眯眯地伸手想来扶阿儒。阿儒冷冷看了他一眼,这手长得不错,但折断也很容易。推开他的手,直接从车上往下一跳。

      “啊,慕小姐。”周彦邦叫住阿儒,看着阿儒纤细的背影笑道,“周某人负秦夫人所托,到慕家拜访。还请慕小姐通禀一声。”

      阿儒知道定是在车上同喜鹊说的话,让周彦邦听到了。可这人真是卑劣,道别之后,偷偷坐在车夫的位子,听她们说话,也真难为他大冬天里为了偷听受冻。

      她转过身,木着神情:“多谢周公子,但家里惹了官司只怕不方便。”

      “哎呀,惹了官司的是你们五房,周某不去打扰便是。”周彦邦笑得人畜无害,“周某若是不去拜访下慕家老夫人,唯恐回去后,秦夫人怪罪。要是慕小姐不方便,那周某自递上拜帖给门房好了。”

      周彦邦看着阿儒,车厢里的交谈,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小姑娘,但好奇心起,不免就想多探听。而且,他想了想,做鳏夫已久,也该讨个老婆回去,不然挺没面子的。

      而通常非长房所出的孩子,一向是生活的胆战心惊,就怕给家里长辈惹麻烦。特别是慕家居然让个小姑娘家来公堂,全然不顾她的名声,可见五房在慕家的地位不怎么样。这类姑娘讨回去做填房,娘家不给力,又自卑,会很听话。眼前这个,符合所有硬性条件。偏巧,长得很不错,又有点脾气不至于让他无聊,倒是个不错人选。

      周渣渣笑了笑,手指夹着那张拜帖,笃笃定定地等着阿儒来接。

      阿儒上下打量周彦邦,这自信的笑容,真的是碍眼至极。前世为了他伤心难过,最后一条命都塔上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请便。”阿儒淡淡回应,回转身搭在喜鹊的胳膊上就想进门。听身后周彦邦冷笑:“哦,这就是你们慕家的待客之道?”无所谓的耸耸肩,仰着头像是浑然没听到似地进门。

      她自然不去多管周彦邦在眯眼看了她背影之后,便又涌上善意的笑容去门房递上拜帖,同大太太老夫人就此搭上线。

      但阿儒心里明白,周彦邦踏进慕家的那刻,也就意味着大房安排她嫁人的日子,被提前了。就算她嘴里说不嫁人,但只要一天不脱离慕家,她不嫁人的宏愿,便不能实行。当然现在还来不及去想这些事情。因为回到五房后,周姨娘霸着母亲的屋子,正在照顾五老爷。徐嬷嬷和母亲却不见了。

      “周姨娘,你怎么在这儿?”

      “哎哟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夫来瞧过了,说是老爷受了伤,不能挪动。”

      “那也该母亲照顾,你在这里做什么?”阿儒左右看了看,“五太太和徐嬷嬷呢?”

      周姨娘叹了口气,伸手帮装睡的五老爷掩了掩被子:“五太太被老夫人关进黑屋子里去了。还好五老爷命大,还有口气说话。说是五太太推的,他一滑就摔倒了。”

      喜鹊一听,忙想开口承认。被阿儒拦住,使了个眼色。就算喜鹊自认,老夫人想关五太太,还是能用五太太没有教导好喜鹊的理由。

      “那父亲好些了么?”

      “刚喝了药,睡下了。还好五老爷福大命大,虽然跌倒了,伤口倒是不深,不然五太太也不会就关起来了事。”

      阿儒看看父亲,都能看到他睫毛不停抖动,应该是醒了在听她们说话。可到目前为止,这个做丈夫的都没开口为母亲说句辩解的话。对五老爷越发不屑:“那如此,就劳周姨娘照料。”

      阿儒别过头,装作没看到周姨娘那副惊喜的样子走出屋子。不过是暂时让周姨娘留在母亲屋里照料父亲,周姨娘倒像是高兴地得了宝似的。

      再盘算带喜鹊去见老夫人,母亲身体刚好,她可不想让母亲再病了。虽然此时去就会见到周彦邦,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喜鹊就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又被喜鹊拦住。

      她不同意阿儒去见老夫人:“大小姐,你现在去就是送上枪口。”停顿片刻,又说:“还是奴婢去认罪。”

      “不行。母亲没有交你出去,就是有意保护你。你再去认罪,她一番好心就白搭了。”

      阿儒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我们偷偷去见五太太,问清楚之后再议。”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几句后,阿儒还是决定先去偷偷瞧母亲再说。正想走,就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从屋顶跳了下来。

      阿儒吓得往后一跳,喜鹊忙伸开手挡在阿儒身前:“什么,什么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吓唬过州府秦大人的那名侍卫。办完了州府的事情,他本来一直等在冥安府外。但没想到阿儒会同秦夫人聊天吃午饭,好不容易等她出门了吧,又瞧见周彦邦跟着。他就一直一路尾随,直到阿儒进府之后,便匆忙忙出现。

      他是搞不懂家主为什么对这个素味平生的小姑娘那么上心,但家主有命他自然要遵从。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慕小姐,家主有口讯。”

      “谁?”阿儒冷静下来。再看那人衣裳,脱口而出,“陆子迟!”

      侍卫点头,看来这小姑娘还是有点意思。“家主命属下传讯,”轻咳了声,脸上略有扭捏之色,掐着嗓子,刻意模仿陆子迟冷清的声音。

      “慕姑娘,这一路上京,雪从未停过,随处可见雅士赏梅煮酒。可这倒让冬梅,露出些谄媚之态。好在得姑娘赠得那支寒梅,实有傲然独立的风骨,在途中赏玩颇能解乏。”

      阿儒是一愣,这五大三粗的侍卫学陆子迟声音,虽是格外不协调,却不妨碍她想象出陆子迟,捏着梅花说话的姿态。只是这陆子迟,特意派人来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不是真的小姑娘。这种派人传信的做法,她是懂其中含义的。不过,她和陆子迟就是陌生人,唯一的见面是因为感谢他救了五老爷,然后再无交集。对阿儒来说,她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因为皮囊而被迫去了解灵魂,往往失望,实在是太费功夫了。

      侍卫又咳了声,继续捏着嗓子说话:“本应在那日得姑娘赠梅时,投桃报李。可惜那时尚未选好合适礼物回赠,这几日听说姑娘颇有些烦恼,略尽绵薄之力,愿能为姑娘解忧。”侍卫看阿儒疑惑,恢复自己声音旁白:“今日州府大人让姑娘听审,那歹人便是家主命人抓到的。”

      阿儒皱了皱眉,陆子迟为什么要这么帮忙?

      “谁啊,怎么有男人在院子里说话。”门帘子微动,眼看周姨娘要从屋里出来。侍卫低低说道:“明日还有一份礼物在门外等候,请姑娘笑纳。”说完,一眨眼就飞到屋顶上。

      周姨娘神情紧张地探头出来看了看,见只有阿儒和喜鹊红着脸呆站着,撇撇嘴,缩了回去。

      阿儒拉拉喜鹊,两人压低声音边说边往黑屋走:“喜鹊,你说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喜鹊却是兴奋:“大小姐,咱们最好着人打听打听陆家公子。若是好,咱们得告诉五太太,该备的都该准备起来。”又掩嘴嘻嘻笑了几声:“那个粗汉子,学起陆公子说话真是滑稽死了。”

      阿儒叹了口气,喜鹊大概被她的言论吓到了,怕是将来看到适龄的男人,就会想给她拉成对。不去想其他,又自言自语:“不知道他说的礼物又是什么?”

      喜鹊安慰道:“大小姐,你别多担心。咱们和陆公子从未认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害咱们。”

      别看慕府逐渐破落,但祖上委实是出过高官。一代代传下来,连惩罚人的地方都有特别的规矩。之前阿儒去的佛堂,是给犯错的嬷嬷丫鬟。让阿儒去,是为了贬低她。而现在关五太太的黑屋,则是给犯错的家眷静心的地方。

      说是静心,其实就是禁足的另一种说法。只是,黑屋听上去比佛堂可怕,条件倒是比佛堂要来的好。里外两间连通的屋子,干干净净的床,清爽的书桌靠在窗下,光线还特别明亮。

      阿儒偷偷摸摸猫腰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徐嬷嬷正伺候五太太看书。她轻声叫了声:“母亲。”看五太太回转头,冲她笑着招手,忙拉着喜鹊进屋,转身小心翼翼地把门关起来。

      却不料五太太掩嘴笑了几声,看向徐嬷嬷调侃道:“瞧这孩子在自己家还那么小心。”

      阿儒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掩饰脸上的情绪,扑过去搂住五太太:“母亲,老夫人没为难你吧。”

      五太太叹了口气:“没呢,看来咱们都有些误会老夫人和大太太呢。”看向阿儒,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老夫人非但没有为难我,还让我同你说,今晚特许你留下在这儿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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