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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一百三十六章:郑府也出熊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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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面面相觑,又含了些许默契,是维护王长繇的默契。她们不是不知道王长繇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们身处王府,寄人篱下,也是无可奈何的自身难保,实在没办法救她。
现在好了,她离开了,茫茫人海中王爷不一定能捞着她,起码一时半会儿捞不回来......
“知道小王为何同时请动两位姑娘来喝茶么?”吕霨在坐上不动声色的呷了口茶,慢悠悠的问道。
桌上另置了两杯,清茶微漾,散发着苦涩的清香,茶是好茶,只是未必品得出好味道。
“王爷您别白费力气了,你把桌儿逼到那个地步,她没反咬你就不错了。”隋姝显然不想喝他那杯苦茶。
“对!她爱自由,王爷您没给她,当然这意味着您也给不了她想要的。要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宁虞九跟隋姝站在同一立场,一同对峙吕霨。
吕霨对她们的一致对外感到有些意外,平常可没见她们有过什么交集,如今却都因着王长繇而携手共进,不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友谊还真是奇妙的存在。
惊讶之余又恢复了冷漠的眼神,嗤笑着跟她们周旋道:“朋友,这个词该是怎样的存在呢?利用?背叛?依赖?取暖?相互鼓励?还是相爱相杀呢?那些一辈子相亲相爱的‘朋友’,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吧。凡人而已,背叛和自私一样,都是本能。”
吕霨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玉杯壁,听着清脆的叩击声,若有所指的扫了眼在场两人。
“......做人的原则总该有,才不会因为简单一句教唆就傻傻的去背叛繇子!”宁虞九依旧坚持心中的正义。
“可你们已经背叛过了不是?”吕霨眉目上挑,步步为营地引她们入局。
“......”隋姝心里咯噔一下,她背着桌儿跟江蓝生暗度陈仓的事情被王爷知道了?
“......”宁虞九则是脸色难看的看着吕霨这个机关算尽的将。
早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居然用官鸣夤做诱饵,引诱她与他同流合污,如今却来卸磨杀驴......
“原则这东西,根本不堪一击。”
吕霨句句直戳要害,这让隋姝跟宁虞九两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吕霨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为王长繇着想。
“(微哂)说的也够多了,应该明白自己有多么罪孽深重......说,王长繇现如今身在何处?”吕霨全然不想跟她们继续废话,单刀直入的问道。
“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知道繇子在哪儿?”宁虞九反驳道。
“人只会被朋友背叛,敌人是永远都没有出卖和背叛的机会的。王长繇给了你们背叛的机会,这说明她拿你们当朋友,无例外对你们敞开了心扉,让你们了解她,在互相了解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对方的行踪下落么?”吕霨循循善诱,诱导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真的不知道,无话可说。”隋姝干脆摊牌。
“无可奉告。”宁虞九也表了态。
“(眯眼)究竟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说?”
“王爷以为我们是多高等的智慧型生物?我们不是天线宝宝,头顶没有信号接收器,也无法卫星定位繇子!”宁虞九被问烦了,脾气也就上来了。
“......说人话。”
“(白眼)翻译过来就是,我们没您想的那般神通广大,我们没开天眼,不知道繇子在哪儿!”嘿!瞧她宁虞九这暴脾气!
“......那只好对不住二位了,委屈二位姑娘蹲几天大牢,羿王府的牢饭还是很良心的~,莫辜负。”吕霨拍了两下手掌,便有几个侍卫鱼贯而入。
“抓起来,送进牢里好生招待着,若是未尽心尽责,为你们是问!”
待吕霨话毕,王府侍卫便上前强行扣人,不容隋姝跟宁虞九有半分挣扎,皆是一个手砍刀再拖下去。
吕霨从探问至现在,脸上表情除了冷漠就是冷笑,再无过多表情,而后随意招来一个原地待命侍卫。
“王爷有何吩咐?”
“传话下去,放出消息,若她王长繇一天不投案自首,她落在羿王府的两位好友就享受一天的牢狱酷刑!”
“是!”
侍卫领命退下。
吕霨略微沉思,扣留她们是情非得已的下下之策,不过这倒也考验了王长繇对她们的友谊,她们应当感谢他才是。
郑府:
郑丞凤带着王长繇七拐八拐的,绕得王长繇是晕头转向,早已分辨不出哪里是东哪里是西,只一个劲儿的穿门过院。
期间郑丞凤叹了叹气,心想着要是没带这个累赘,兴许还能叫来一顶软轿,犯不着自己走路......
路经梅园时,迎着风雪走来一行人,瞧仔细了都是簇拥着为首那人而来的,踏雪而来,麝兰扑鼻,瞬间盖住了风雪的凛冽。
“兄长。”
来的是一位薄纱锦袍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举袖遮口,在众人间排众而出,缨络翻飞,暗香浮动。
少年衣着极为繁琐且讲究,天青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面颊白皙,清瘦得犹如傲然挺立的翠竹,眉梢染着淡淡的笑意。
待行过礼后便移步至郑丞凤身旁,含了点羞涩的扯住郑丞凤的衣袖,开口问道:“兄长,打哪来的姑娘家?”
“切莫声张......”郑丞凤不禁敛眉,竖起折扇往唇边一搭。
“......都下去吧。”郑沅樨挥退身后一干仆从。
“哦呀!你弟弟吖?!”王长繇色眯眯的瞧着彬彬有礼的郑沅樨,直把对方吓到了郑丞凤身后。
有礼貌的孩子谁都喜欢,王长繇不禁想到自家那些个吵吵闹闹的堂弟表妹,和面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年一对比,简直就是熊孩子!
“收起你那作奸犯科的眼神,这孩子怕生。”郑丞凤再次结起眉心,点住王长繇的脑门儿说道。
“Areyoukidding”王长繇两手一摊,一脸的不可思议。
“文字游戏跟云起玩玩就好了,我这边无力招架。”郑丞凤对王长繇的汉夹英不感兴趣,悠悠摇着扇子。
“咦~,无趣的人......”王长繇郁闷。
“气不顺时少说话,话多必失,心不静时莫决策,决策必败。”
郑沅樨闻言皱了皱眉,略带高傲地微抬头,白皙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嘲弄,不卑不亢的朗声道。
他自己能忍气吞声,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兄长傲慢无礼。
“丫的,熊孩子,帮着你哥教训我呢?你才多大?!”王长繇收回郑沅樨不是熊孩子的想法,倾身向前,要揪郑沅樨过来置理。
“大婶请自重。”郑沅樨毫不留情的拂开衣袖,冷漠地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尘埃。
“(石化)大婶?!......熊孩子!信不信我找人削你?!”王长繇十八年来,头一次被人叫大婶!
“沅樨......别添麻烦。”郑丞凤实在受不了王长繇在自己耳边的狂轰滥炸。
“兄长......是小弟的不是,给兄长添麻烦了......”郑沅樨打了个冷颤,低头嗫嚅道。
旋即神色微凝,牢牢地闭上了嘴,似乎很懊悔方才的所作所为,更掺杂了一丝担忧,偷偷注意着郑丞凤的脸色变化。
郑丞凤看着神情怏怏的郑沅樨,心一软,声音不禁的放柔,摸了摸郑沅樨的头,牵起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手冰凉,不由地放进自己的手掌里焐着。
“兄长......”郑沅樨眸光潋滟,期期艾艾地眨巴着眼睛。
“昂~,原来是个兄控呐,难怪这么护短,啧啧!”王长繇一眼就瞧出来其间猫腻,不由地多打量郑沅樨一番。
郑沅樨对着王长繇不苟言笑,抖了抖衣袍上的霜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施施然地用白痴一样的眼神注视着她,浑然不打算反驳些什么。
王长繇眯了眯双目,有种‘他预谋想要不动声色逼死我’的死亡凝视错觉。
郑丞凤讪笑了两声,决定当什么都不知道,敛了敛神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别扭地问郑沅樨:
“何故造访梅园?”
意思是熊孩子你作业写完了吗?到处乱跑。
郑沅樨也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仿佛像是没说过方才那些针对王长繇的话,立刻温声轻笑道:“约摸着想见兄长了。”
王长繇对于郑沅樨的冷漠加无视,恨得牙根都有些痒痒,但在对方清澈的目光中,奇迹般地收起了心底的那些算计和图谋。
郑丞凤无奈地浅笑着,伸手揉了揉自家弟弟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优雅道:“你这孩子......乖,兄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可是为了这...小女子?”
郑沅樨将大婶改口成小女子,可不就是暗指王长繇是‘世间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的小女子?
“熊孩子!”王长繇重新直起腰来,带着火气地看向郑沅樨。
“......兄长也有不可说的秘密,希望沅樨你能理解。”郑丞凤抽了抽嘴角,按住咋咋呼呼的王长繇。
“沅樨明白......”郑沅樨低眉盈盈一拜,侧身让出身后那条路。
王长繇得意洋洋地冲郑沅樨唬了个难看至极的鬼脸,还未来得及说些其他的话来奚落对方,就被郑丞凤唰的一声张开手中的折扇挡在两人之间,生拉硬拽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