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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三章:墙外白马来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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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繇为了避开众人的眼线,走了不寻常的路,直把自己搞得蓬头垢面,够呛的。
好不容易翻出重重院墙,来到王府最外一层高墙,却因着守卫森严而节节败退。
“该死的吕霨,安排这么多士兵守在墙周围干嘛?怕别人壁咚你被绿啊?!”王长繇咬碎一口银牙,躲在灌木丛中不敢轻举妄动。
待一队巡逻的王府护卫撤离换岗后,王长繇赶忙滚进另一丛灌木。殊不知是哪个变态癖好,喜欢在墙根下种蔷薇的......滚进去再滚出来就成了刺猬......偏偏此时的王长繇有苦不能言......
揪心的拄着拐杖(捡来的木棍)朝着墙根走,她就不信寻不到一处墙根矮而且还没有守卫把守的墙!
摸爬滚打到将近中午,可让她找到一处突破点!虽然墙依旧那么高,但下面好歹还有个木桩子垫垫脚,算是够得着墙头了。
再瞧瞧这附近,居然没有守卫在此巡逻?!通过墙上的雕花漏窗,王长繇还能看见不远处的高墙外,停放着一车用大麻袋装着的货物,应该又是一个很好的落脚点~
王长繇心里喜滋滋的,踩着木桩子够墙头,专注得就连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都没有发现......
“这树终归是伐了......可怜小姐还未来得及用它......”
“哎呦——!......我去!老婆婆,吓死个人哦!”王长繇直接从悬着的半墙头栽下来,感觉屁股都要摔成八瓣儿了。
“江南殷实人家,若生女婴,便在庭院栽一棵香樟,女儿待嫁时,树亦长成,媒婆在墙外看到了,即登门提亲。嫁女之际,家人将树伐下,做成两只大箱子,放入丝绸做嫁妆,取‘两厢厮守’之意。(谐音‘两箱丝绸’)”婆子自顾自的说着,并未搭理毛毛躁躁的王长繇。
“(烦躁)......什么嘛!又是你这个神出鬼没的老嬷嬷,我当是谁呢!”
“小姐待字闺中时,对此树的感情定是朦朦胧胧的微妙,那是小姐自己的树啊!小姐盼着它长大,又害怕它长大,就像儿时玩伴一样耳鬓厮磨,像贴身丫鬟一样贴身随嫁。”
“......不正常,走人要紧!”
王长繇没工夫跟她在原地耗,撇下老嬷嬷一人,又去攀爬那高高的墙头。
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高高的墙头,果然,克服自己的重力还真是不简单。
身后碎碎叨叨的声音没有了,王长繇好奇的回看一眼,却见她这个伛偻老人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盯得自己心下发慌,赶忙挪动步伐,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奇怪的老女人。
“姑娘跟小姐不同,王爷糊涂......”老嬷嬷最后看了一眼王长繇,便转身离去。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冷天的愣是给她折腾出一身的汗。
看准那架有点寒酸的小推车,几个麻袋绵软的挤在车槽里,王长繇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纵身一跃。
“咔啦、咔啦......”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自王长繇身下传出。
“呃......什么东西?”王长繇赶忙滚了下来,一查看,却发现这一车都是炭块。
环顾四周,尴尬的笑着,发现没人便拍了拍手上的碳末,脚底抹油的给一溜烟跑了。
她可不想被人发现,那几大袋炭块都是被她压碎的......等等,这是什么?!
小门......还是敞着的小门......
王长繇回头看了看那车碳跟这个小门之间的距离,突然有种想死的感觉。
她辛辛苦苦爬个墙容易嘛?!谁能告诉她,方才她跟《西厢记》那个倒霉鬼张生一样,有门不走偏要爬墙??
王长繇拉回自己的理智,忍住踹门的冲动,离开了后门。既然是一处后门,那附近肯定也有不少王府的人,还是得留个心眼为妙。
本想顺着墙根往远离大门的方向走,岂不料从墙头摔下来时,把脑子给摔糊涂了,竟生生往王府大门走去!
“少爷也真是的,都不带我进王府,就这么把我搁在马车上,是怕我窥见他羿王府的什么军事机密吗?我才不屑呢!”桂宝百无聊赖的盘腿坐在车轮边,而车轮的另一边便是偷摸过来的王长繇。
王长繇本以为被发现了,却不曾想只是一个下仆在那儿发牢骚,听这牢骚满腹,应该是怨恨自己的主子无疑。
东张西望了一下,赫然发现前面一片是王府的大门口?!当即看了眼身后的路......感觉哪条道都没区别,难怪会走错!
“少爷,您说您,好好的国子监不待,非得回这汶镜城同羿小王爷黏在一块,多腻歪啊!桂宝我都看不下去了......”桂宝叼着根无名野草,背后议论着自己的主子,以此解闷儿。
王长繇抖了抖耳朵,这说的是郑丞凤?那......这辆马车岂不是?!
王长繇一时间得以手舞足蹈,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当机立断的悄然爬上马车,一旁的白马却不屑的喷了喷鼻息,甩了几下马鬃,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吵什么?这还没到饭点呢!”桂宝起身过去查看马匹的情况。
刚过去,就觉得有什么钻进了马车内,这让桂宝有些害怕,抖着手掀开车帘的一角,视线朝里头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
反倒狠狠拍了一下的马鬃,啐道:“倔蹄子,一阵风看把你给吓得,给你吃个果,压压惊!”
桂宝将手中的苹果递到马嘴边,白马哼哧了一声甩开了头。
“嘿!你个倔蹄子,你不吃我还不给你了呢!留着给我自个儿加餐,哼~”桂宝将手收回,把苹果往衣服上蹭了蹭,大口嘎嘣脆的咬了起来。
王长繇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缓缓松了口气,到现在她还有些心惊肉跳。太惊险了,她差一点就被人给发现了,若不是那个叫做桂宝的人只将帘子掀开一角,她根本无处可藏。
感受到马车的剧烈一震,原来是桂宝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王长繇倒是可以通过振幅,感受到那个桂宝的身材一定不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矮矮胖胖的,像极了一个元宝,应该叫他元宝才对。
桂宝与王长繇仅隔一道车帘,王长繇在里面是大气儿也不敢喘,不像桂宝悠闲自得,嘴里吚儿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调。
王长繇听着这不成曲调的曲子竟有些犯困,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实在顶不住的掀开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小憩一会儿,本想是小憩一会儿,却不承想直接睡了过去。
后面又因着桂宝肥胖的身躯从马车上跳下去,惹得马车又是一阵剧烈晃动,直把王长繇手中的毛毯震落,盖住了脸。
“少爷,您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桂宝可得进去喊人了。”桂宝屁颠儿屁颠儿的赶到郑丞凤跟前。
“他家膳房出了点状况,所以很遗憾,不能在羿王府留膳。”郑丞凤打笑着。
“少爷,您还想着留膳啊?您要是连正餐也不回去吃一口,老爷准生气。”桂宝缩了缩脑袋,他可是害怕他家老爷的。
“(笑)也不是第一回的事儿了,走吧!回家。”
郑丞凤轻灵的跃上马车,合起扇子拂开车帘钻了进去,对于马车内的昏暗一时没适应,等稍微适应一些时,马车的突然驱动让郑丞凤受惯性的往后倒去,直径一屁股坐在了坐箱上。
等等!软绵绵的?何时换了坐毯?郑丞凤好奇的顺手朝边上拂了拂,有两个突起来的小山丘,郑丞凤狐疑的捏了捏,软软的,似乎还很有弹性!
“嗯......”坐毯底下发出一声暧昧似的娇喘?
郑丞凤受到巨大惊吓似的,直径跳了起来,看着坐毯下的人动了动,掀开闷在头上的毯子,这让郑丞凤干脆地跌倒在地,惊吓不小的模样。
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却在双眼的注视下微微颤抖,自己平日以墨润指的手竟然变成了猥亵无辜少女的咸猪手?!
死活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承认就意味着要对她负责......他郑丞凤可一点都不想对这个臭丫头负什么责任。
王长繇被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给吵醒了,当然,其中也不乏郑丞凤给的千斤顶。
“嘶......派有点痛啊?”王长繇眨着眼睛捂上胸口。
“......”
心下一慌张,憋红了一张脸,急急站起来,反咬王长繇的不是:“你为什么藏在坐毯下面?!”
“啊?这不是卧榻和用来盖的毛毯吗?没想到你们这个古代的马车是软卧,还以为是硬座呢~”王长繇抱起那毛茸茸的坐毯在脸上蹭了蹭。
“桂宝,停车!停车!”
“唉?!你干嘛叫停车?不继续走了吗?”王长繇疑惑抬头看着以扇遮面的郑丞凤。
桂宝将马车停在道边后,便钻进一个脑袋问缘由,却不想看见不该出现的第二人,顿时瞪目结舌的指着大摇大摆坐在坐箱上的王长繇。
“少爷,我们......啊!你这个小乞丐是怎么跑上来的?!”
“我?光明正大上来的吖!还有就是,我不是小乞丐,小胖子!”王长繇冲桂宝打完招呼后,面色陡然一沉。
“你、你这个小乞丐,坐着我家少爷的位置还出言无状!”桂宝欲要冲进来跟王长繇互掐。
“桂宝!不得无礼,把车帘放下。”郑丞凤拧了拧眉心。
“哦......”桂宝注意到自家少爷的喜怒,自然不敢继续跟王长繇吵,连忙退了出去。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郑丞凤静静端详着蓬头垢面,但笑容却熠熠生辉的王长繇。
王长繇动了动嘴角,依旧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还真是小麻雀你的马车,真气派,呵呵......”
马车很大,前面搁了张紫檀木如意云纹小几,一套青花缠枝纹茶壶茶盅。
“怕是别人的你也不敢钻,回去吧!”郑丞凤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王长繇看着郑丞凤眼里的坚毅,老脸也不要的滚了过去,直扑郑丞凤的袍子,学着折子戏里的老桥段,抱大腿!
“少爷啊!您可怜就可怜我,收留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您说一我不敢说二!”
“你......就算我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他人也无妨吗?”郑丞凤蹙眉扶额,有些无奈王长繇的这番作为。
“只要不是他......我相信你总不会害我的~”王长繇脸色变得也快,前半句还臭着个脸,后半句就直接豁然开朗了。
“但是你会害我。”郑丞凤将扇子抵上王长繇的脑门,阻止她贴大腿的行为。
王长繇撇撇嘴,拍开抵在眉心的扇子,干脆问道:“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