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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百零六章:狗肉炖粉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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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繇瞪了吕霨足足有三分钟,直到吕霨脖子有些僵硬才尝试着问道:
“你不喜欢小王送的这些幼犬?”
“曾几何时我说过我喜欢狗?”
“......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以为的你以为不是你以为,OK?”王长繇简单的扶了一下额,摊手道。
“既然不喜欢,那便依你的愿,拿去做菜,狗肉炖粉条对么?”
“这么没人性的事你都能做出来,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啊?!”王长繇看了看不足三月大的狗崽子,又看着吕霨说道。
“不是你想吃狗肉炖粉条么......?”吕霨有些哭笑不得。
“玩笑,你听不懂玩笑话吗?”王长繇撇撇嘴。
“你的...小王的确听不懂......”
吕霨实话实说,他就觉得王长繇跟别的女人很不一样,常常令人匪夷所思又让人捉摸不透。
“怪只怪你道行浅喽。”
王长繇整个人往后一仰,手枕着头看头顶的枯枝吊着几颗不知名的野果。
“道行浅的自然抵不过道行高的,不如...你收了小王?”吕霨说话间,眼里竟有一抹流光从瞳孔中闪过。
一瀑青丝忽然垂下,将她整个脑袋都笼罩在阴影之下,发丝纷纷扬扬的挠着王长繇的脸,令人发痒。
王长繇吓一跳,以为他要俯身啄过来,连忙从凉墩上滚下来,屁股砸得生疼。
岂不料,吕霨只是把额间一点苍色的幼犬塞入王长繇怀中,轻轻拍了拍幼犬的头,同王长繇说道:
“这幼犬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慈悲为怀,小王亦遂你心愿。”说完便伸手去牵她的腕子,将拉人起来。
“你就不能站着好好说话吗?!”王长繇嗔怪道。
吕霨笑而不语,但笑容却在风中渐渐凝固。
“什么味儿?”吕霨朝空气中嗅了嗅。
王长繇心里咯噔一下,这焦糊的味儿她也闻到了,瞬间有些做贼心虚的不敢看吕霨,心里只希望吕霨不要进他身后的屋子。
“王长繇,你没闻见什么奇怪的烧焦味吗?”吕霨狐疑的看着头撇向另一边的王长繇,问道。
“没,没闻见!”
“......是么?难道是小王的嗅觉出问题了?”
吕霨左顾右盼了一下,这举动惹得王长繇心惊肉跳,生怕吕霨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又可能是哪个调皮捣蛋的丫鬟在哪处地方烤红薯,味道都飘这里来了。”王长繇干笑着,脸上早已是红了一片而未知觉到。
“......是么?”吕霨挑挑眉,看着王长繇反常的行为和举止。
“肯定是了!我冬天就喜欢吃烤红薯,可香可甜了!”
“(怪笑)王长繇,这里......越来越红了哦。”吕霨指了指王长繇红得能滴血的脸蛋,示意她说谎不攻自破的拙劣演技。
“啊?”
“过来。”吕霨招招手。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王长繇似是明白了吕霨话中意思,一把将狗扔回给吕霨,撒丫子就开溜。
岂不料,吕霨平日里便训练有素,灵敏度本就比常人高出许多。这不,王长繇还没拔腿跑,就被吕霨一把揪住了后衣领子,直接圈进了自己怀里,将另一手抱着的狗重新塞回给王长繇。
阴恻恻的指着格格屋笑道:“王长繇,你长能耐了呵!怎么不干脆的把王府给烧了?”
“我......我......”王长繇知道自己理亏,愣是憋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得吕霨一声叹息:
“你有没有事?”
“啊......?”王长繇诧异的看着吕霨。
“小王问你话呢,屋子烧起来了你有没有被伤及?”吕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伸手点了点王长繇的脑门说道。
“没...没有。”王长繇下意识躲了躲,动了两下被吕霨禁锢住的身体。
“烧毁面积大不大?”
“这个...你得去问百结......”王长繇变得支支吾吾的,她全过程都在屋外待着好不好?
“小王只听你说,想来也是你给点的一把火。”
“......我没点火,我...我就是撩了一下火盆,那个地毯就自己烧起来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懂不懂?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小王该如何?”吕霨皱了一下眉头,对王长繇这种没心没肺的行为嗤之以鼻。
“呸呸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鄙夷)也不见得全是福。”
“(白眼)......那就算了,人各有命。反正我初一生物老师计丛星也说过‘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烧死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我认命行吧?”王长繇用了劲儿挣开吕霨的桎梏,朝后退几步。
“(拧眉)你那老师还真是误人子弟,教什么不好教人听天由命?”
“不许你这么说他!计老师只是出于好心开导我们,况且他也说得对,这句话确实足以令我们受用终身!”
王长繇一听别人毁谤自己的恩师,就急得跟对方干架。怀里的狗崽子也被她不知不觉中收紧的手掐痛,嗷嗷直叫。
“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吕霨听着心里不太舒服。
“那你干嘛说我老师的不是?他跟你有仇吗?还是欠了你十八万?”王长繇瞪着他。
“小王......”吕霨一下子语塞。
“我知道你经常看不惯我,说我骂我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没心没肺的一笑了之。
但计老师他是无辜的,你这样说他,我当然不高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说你老师的不是,你心里又是什么感受?”王长繇再次后退,躲开吕霨想牵她腕子的手。
“对不起。”吕霨向王长繇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是气不过你说我身边的人,这声道歉还是留给计老师吧。”
“那样会让你开心么?”吕霨眼神中含入一丝认真,凝视着王长繇。
王长繇只是努了努嘴巴,沉默不语。
“那好,小王向他道歉......之前的事是小王的不是,小王不该说他,都是小王的错。”
“这话我就替计老师受着了。”王长繇看着吕霨抱拳,这礼受得也尴尬。
吕霨重新抬起头,无奈笑笑道:“解气了没?”
“(皱眉)早就不生气了。”
“(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心脏一阵抽痛。
王长繇顿时全身僵硬,似乎吕霨适才那番话带了魔力,让她动弹不得,以至于表情都是惊恐万分的。
这可把吕霨给吓一跳,赶忙上前一顿叫魂。
“王长繇?!”
“(大口吸气)......!”
“你怎么了?”
“我没事......让我缓一口气。”
“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就跟活见鬼一样,整个人都失了魂!”吕霨眼里满是焦灼,心早就被王长繇吓得上下不着地儿了。
“吕霨......我有些冷,想回房歇着......”王长繇说着,搓了搓发冷的两条胳膊。
“(木讷)......是么?屋子烧得还可以住人么?要不去小王房中睡吧,小王可以挪去书房睡。回头让人修缮好了这边,你再搬回来睡也不迟。”
吕霨眼睁睁看着性情大变的王长繇推开自己,进了自己身后的屋子,关门前说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只是烧了个前堂,火势也及时止住了......有些累了,回见。”说完便阖上了门。
吕霨愣了愣,收回想要敲门问个清楚的手,回头看那些明显看得云里雾里的丫鬟,问道:
“她...最近有去见什么人么?”吕霨怕她旧情复燃,问得亦是小心。
“回王爷的话,主子这几日都尚未出过院子,若说见过的人,除了王爷就只有祭酒大人跟宁姑娘造访过。”百结如实回答。
吕霨蹙眉,没去见过特别的人,为何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牵动了她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吕霨就这么寻思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领了剩下两只狗崽回自己的屋子。
王长繇回到卧室内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狗给抱了进来。也怪这狗太过安静,安静到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的存在感。
此时放下狗崽,狗崽便绕着她的裙边,轻扯着她的裙摆,好似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在安慰自己。
王长繇见状便俯身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直到被狗舔了才受到惊吓的把手缩回来。
这事儿纯属王长繇自己的毛病,不关吕霨的事。有些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想到还会听到那句话......土狗,你说,这是不是冤孽?”王长繇望着伏在床边的狗崽说道。
“嗷呜呜。”
“这算什么回答?”
王长繇听不懂狗的呜呜声,便翻身休息去了,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临近中午却听得格格屋内一阵叫喊:
“江南鹤,你滚!你给我去死!......去死!”
一群丫鬟闻声赶来,其中玉环对着被梦魇缠身的王长繇使劲叫唤。
“主子?主子!主子你醒醒......”
“别去叫!叫不得!”百结呵斥玉环的鲁莽行为。
这一动静惊动了吕霨,吕霨也是扔下书卷趋庭过来的,见到王长繇情绪十分不稳定的在大喊大叫,不由心上又添一把焦虑。
“她这是怎么了?”
“回王爷,怕是被魇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百结一边按住王长繇乱挥的手,一边回答吕霨的问题。
“......可有破解之法?”吕霨看着痛苦的王长繇便觉得自己的心都跟她连在一去的痛了。
“据说被梦魇魇住的人不可以随便叫醒,若是干扰了怕只怕在梦里醒不过来,所以现下只能等她自己醒来......”百结毕恭毕敬的将自己家乡的说法说与吕霨听。
“混账!都是些什么危言耸听!立刻传府医过来!”吕霨自是不相信百结的话,毕竟还是个包藏祸心的他府间谍。
百结吓得膝盖直往地上跪去,哪里还敢接吕霨的铁令?玉环看了下情况,王爷也是盛怒状态,要是没个人去,定是要坐这连罪的,便毛遂自荐离去。
吕霨握住冷汗直冒的手,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王长繇叫喊。每每听到她重复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吕霨便心里一阵不快。
“江南鹤到底是谁,竟会令你如此痛苦?”吕霨捏了捏王长繇掌心的肉,替她拭去额角的细密汗珠。